终于,我忍无可忍,问道:“这是哪门子的第一琼浆玉露酒,怎么清淡得什么味道都没有?莫不是这酒是伪劣的?”

他冲我勾着手指头道:“还不快过来给本尊侍酒。〖〗”

这下不得了,在仙界时火夕那厮牛气冲天让我服侍过,谁让我吃他的喝他的;可眼下这劳什子破妖王不过一只堕落神兽,居然也敢喊老子给他斟酒!想想都让人觉得十分生怒!

我想,他大抵是被妖王给言语调戏了,能露出这副表情实属难得。我偷偷又瞄了妖王一眼,惊悚地发现他正抬手去摸火夕的长发!

妖王殿巍峨壮观,可与我们魔界父尊所处的魔殿媲美。

我胸口急剧起伏了两下,大叫:“我不要猪耳朵!”

火夕轻轻笑了两声,睨着我:“仙界没有水神已有三万年之久,你又担忧什么?”

火夕挑了挑眉梢,戏谑道:“你一颗水珠子担心什么,能召玄雨乃妖王死敌,还怕它将你剐了吃了不成?当初在凡间恰逢本君除妖之时你不是做得很好么?这一次,本君让就你去杀妖王。〖〗”

这个时候,欲趁乱混入妖界的不良分子应该还是有几个的,例如我和火夕。

火夕终于停了下来,怒气冲冲地一把将我抓出来,咆哮道:“流锦你能不能给我闭上你那张嘴!”

火夕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道:“总算晓得害怕了?”说着他手心里伴随着一道红光闪过,霎时一只刻着凤凰图案的火云色发簪便稳稳地躺在了他的手心里。〖〗

火夕懒洋洋地睨了我一眼,戏谑道:“这有何麻烦,到时若再有谁对流锦你纠缠不休,本君一把火烤了便是。”

我想好歹我也当了焱采宫一段时日的童子,我不出面照料着谁出面?此等义务和责任我是义不容辞的。

是不能忍,孰不能忍。火夕三言两语之间,句句带刺戳伤了我的自尊。虽然我的自尊,也就只有我自己尊。

火夕难得这般干脆,这让我突然觉得我有些亏。我应该说让他顿顿都给我加餐的……

偏偏!

但很快,我就转悲愤为力量,化腐朽为神奇。又不禁有些佩服起我自己来。

我忙捂紧了嘴,猛摇了摇头,看到他脸色愈加阴寒顿觉不对,复又点了点头。〖〗我摇头是想表达我没有胡言乱语,我点头肯定是相信他能捏死我的。

我睡意惺忪地张开眼,恰恰对上火夕那双冒着汨汨寒意与怒意交加的眸子,霎时瞌睡全无。

罢罢,这又不关我的事,总之火夕交与我的任务我是圆满完成了,一会儿有饭吃还不用再磨墨。〖〗一时我喜不自胜,吹了一声口哨。

我回过神来,恰好对进他的凤目里,疑惑道:“咦我在磨牙么,我明明在想你。”

火熄面色十分平静,重复呓念道:“熄火的火神?”

仙婢领着我去了一处温水池,道是要在焱采宫服侍的人皆会在此处洗一次身,要洗净身上浊气。

“……”我以沉默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