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杠着脖子大声怒嚎道:“我都说了是一条小蛇火夕你到底有没有听进我说的话,是不是还想我再轻薄你一回才能长点记性?!”

燃烧着的火光映照进他那细长的凤目里,看着我一闪一闪的。〖〗最后还是他先移开了脸,云淡风轻道:“本君剐妖族时还要更顺手一些。”

他挑挑眉头,淡淡闲适道:“本君要去一趟妖界。〖〗”

“唔说实在的,寻欢作乐一事我还当真不大有经验,可能是天后的目光太过狭隘,以为只有男女方可寻欢作乐。〖〗其实我倒觉得只要有那么个意思,是男是女这些都是其次的。〖〗”难得火夕问我要个交代,我便将我的想法皆告诉了他,似又想起了什么,才问:“诶天后说你和哪个男散仙搂搂抱抱我怎么不知道?我每日在都焱采宫,你莫不是背着我去外面厮混了?”

火夕眯起了狭长的双目,道:“本来就是这个样子?那先前那个小不点又是什么样子?”

结果前殿候着的一干仙子们见了我就激动地难以自抑,叫道:“吟风仙君来了!吟风仙君来了!”

我嗫喏了下嘴,窝囊道:“能为神君分忧解难实属流锦分内之事。我肚子痛算个什么破事儿,权且憋一憋也就憋回去了。我这就去前殿招待几位花仙子去。”

我摆摆手,不甚在意道:“呔!那哪儿是什么大事儿!”

撑归撑,但我总感觉心里头不够圆满,又说不上是为什么。〖〗后来我边摸着肚皮边细细想,想了许久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才明白过来是哪里不圆满。

看这形势,有些严峻。〖〗想来我也是从小在我们魔界被父尊喝大的,此等境况让我甚为熟手。我摸了摸鼻子,道:“你先莫怪我,我可是在好心帮你。”

“火夕”这个名字从此在我心中暗自播下了仇恨的种子。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我是非一般的君子,多等几个十年也等得。〖〗总有一日,我也定让那厮将我流锦的名字写个几万遍深深刻进他脑海里让他每每想起就羞愤欲死而不能自拔。

火熄闻声愣了愣,随即顿住手中的笔抬眼看我。一见他那细长的凤目中一览无余的狭促,我就晓得他要说出什么令人羞愤的话了。〖〗

仙婢便一脸向往道:“我们神君可是这天庭最俊美的男子,不知道是多少仙子们心仪的对象呢。流锦这个你日后就会晓得了,焱采宫的门槛都不知被那些慕名而来的仙子们踩破了多少条!”

小哥抿了抿唇,问我:“既然本君抓了你来,还会放你回去么?”

我对这小哥的态度十分不满,抠了抠面皮,道:“你说话注意点儿,我又不是故意跑你发冠之上,谁让我受人追堵恰恰就第一眼撞见你了。还有你除妖的时候,绝大多数我没意见,但就是那火,烤得我有些难受,遂招了一场雨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噢对了,你不用太费心招待我,平日我懒散惯了,这天宫怕是住不习惯。你休息够了就将我送下去。”

就在我神思游离之际,忽而发冠晃了两晃,我亦跟着晃了两晃。只听小哥似笑非笑道:“本君下凡来除妖孽,不想却捡到一个好东西。”

可父尊不这么想。有段时间我们魔界因为我时常补水洪涝不歇,父尊还惩罚了我三个月不许动法术。

思来想去思来想去,我最终错过了最好脱身时机,还是不可避免地随小哥一起被妖怪团团围住了去。

我一阵肝惊肉跳,老久都回不过神来。继而我就意识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载着我的此小哥,不是个凡人。

如此一想,我觉得心里头颇有不甘,被人小瞧的滋味不好受。下回我回到魔界,定然要将今日所遇的生意行道在我们魔界也试一试。不过我不大喜女人家站在楼上楼下揽生意,该把女人统统改成男人。

阑休依言在我后面停了下来。

后来在我大声连喊了三声“爹”之后,阑休僵硬着嘴角带着我在包子店里的一张桌前坐了下来,给我点了两大碟子包子。〖〗

由于我手腕上戴着父尊特意为我打造的一条用于收敛一身气息和锁住母上留与我莫大灵力的玉链子,我可以明目张胆大摇大摆地走在人间热闹的街道上。不过就是链子的缘故,身体比在魔界时缩小了近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