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置疑,李东阳叫脚板也能猜得到,这一定是叶春秋的阴谋,这叶春秋,是非要害死老夫不可,简直是禽兽不如啊。

“陛下圣明。”

王勋一听,脸色就变了,难以置信地道“你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这是陛下?”

“朕忧心如焚,本对其寄以厚望,望其迷途知返,孰料彼竟犯通辽,杀我边户,彼猖獗至此,可恨,可恨,可恨。朕克继大统,承祖宗基业,待百姓如子,百姓待朕如父,列祖列宗亦如是也,于是太祖皇帝奋驱逐鞑虏,于是文皇帝七出关塞,尽诛不臣,今鞑靼猖獗,日甚一日,以朕之宽厚,反肆要挟,不知悔改,逆命而行。朕与鞑靼,仁至义尽。今朕涕告先庙,与其苟且图存,遗耻万年,孰若朕亲征鞑靼,会猎漠北,一决雌雄,朕今下旨,布告天下,起百万之师,出关觅贼,三军将士,凡有斩杀彼国之军士者,朕不吝赏赐,僧俗百姓,各安其事……”

叶春秋想了想,才道“这边动静一闹大就好办了,谁会相信真正的陛下乃是陛下呢?不过这不打紧,还得让当地的守备护卫陛下的安全,这守备的子女可都在京师?让太后下一道密旨给他吧,让他好生哄着陛下,尽力让陛下不要抛头露面,一面稳住他,陛下说什么,他都得答应着,可是呢,知道陛下在大同的人越少越好,尽力控制在几个人的范畴,只要稳住了陛下,就好说话了,就算陛下胡嚷嚷的,可是这天下人都晓得陛下亲征去了青龙,这圣驾可都是这么多人亲眼所见的,这圣旨也是真的不能再真了,陛下身边的人,也都在龙车边上伺候着,连讨伐的檄文都有了,谁还会信他?”

众人心里一凛。

这样一想,叶春秋就知道刘瑾这些家伙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所以许多事报到这里来,一般都是先由他进行处理,只有一些无法解决的问题,才和叶春秋商量着来办。

朱厚照顿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忍不住瞪着叶春秋,可是见叶春秋没有任何妥协的迹象,最后只得苦叹道“好吧,既然你坚持己见,朕……不去了。”

叶春秋深吸一口气,才看着朱厚照道“那么,臣以为,当下,先是要召回所有在巴图蒙克汗身边的细作,一个都不留,现在巴图蒙克汗只是放烟雾弹,一旦觉得大明可能知道所有的细作身份暴露,那么他势必会对这些人下手,这些人千里迢迢地离乡别井,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我大明出生入死,若是死在大漠,岂不可惜可悲?请陛下立即将这些人召回京师,不可迟疑了,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刺探出什么了,反而有了性命危险。”

只是这时候,一封急奏,却是打乱了所有努力下的平静。

在叶春秋看来,他并没有觉得一言而定的方法是最好的,陛下和自己的泰山大人确实需要做出一些妥协才好,做出了妥协,才能让那些失意的人得到安慰,才会令他他们心里不至于因为不甘心,而使他们走极端。

这个数目,是绝对让人咋舌的。因为此时大明朝廷一年征收的银税,也不过二百万两银子而已,可这……却还不算,事实上,叶家的投资依然还在继续,只是这一次,叶

朱厚照似懂非懂,怎么说呢,就像是人似的,人吃了肉,才有气力,这车,却是吃煤,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朱厚照惊讶地看着这个‘庞然大物’,老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原以为,能有几百万两银子,就已算是意外了,毕竟朝廷每年所得的银子,也不过是两百万两而已,再加上无数的粮食和布匹,可是粮食和布匹,它也换不来多少钱啊,只是……五千万两……

这人迟疑了一下,道“他们说这是资费,是襄助费公下一次公推之用的,他们倾慕费公已久,说王公有太白社,费公难道就不能有新社吗?”

费宏叹口气道:“他是在维护公推啊。你不明白的,公推想要维持,就必须约定成俗,这是第一次的公推,本来在公推之时,方才便水火不容,势同水火,假若这个时候,先是开了胜者通吃,败者声名狼藉,成了过街老鼠,最后被罢黜,那么我来问你,下一次公推,会是什么样子呢?”

费宏直勾勾地看着叶春秋,还是认为叶春秋故意在讽刺他。

无论是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都很清楚,现在王公上位了,府尹和兵马司的官员乌纱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现在还不赶紧趁机表一表忠心,更待何时?

利用那些女人和孩子,借此直接质疑李东阳的私德,闹得风风雨雨的,给人一种李公大厦将倾的错觉,各种各样的明枪暗箭,无数的风言风语,都自这具有极大争议性的绯闻中出来。

费宏的面色铁青,这时费易已经冲到他的跟前,惊慌地道“爹,最新的消息……从都察院传来了最新的消息,右都御使邓健,所查李公一事不实,又张贴了文告,予以澄清,那些妇人……那些妇人……那些妇人们说,她们改了口供,说是那人自称是李公,实则却不是,说是有人冒着李公的名义对他们勾搭,实际上……实际上……实际上这个人……是寿宁侯张鹤龄啊……”

朱厚照喜气洋洋地道:“王师傅,而今天下人都认为你贤明,公推的结果已出,朕自该顺应民心,钦命你为内阁辅大学士,还望你能够上报国家,下安百姓,不要辜负朕的重托。”

才六万多……可是……是六万几?

而今斗争已经明面化,从前大家还会留着几分余地,你王华虽然只是内大学士,有不少门生都在各部,而我李东阳虽然安插了许多自己人,可也没必要把你王华的人斩尽杀绝,这样面上都会好看。

书吏很是尴尬地道“是都察院右都御使邓健。”

此时此刻,公推已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数十个御史联名弹劾王华,声势浩大,对此,王华的反击亦是不甘落后,整个都察院,已是势同水火。

二人的话,都是客气又不失克制,看似行礼如仪,实则却是冷漠疏远。

叶春秋撇撇嘴道“不对,理应没这么快好的,我才下了两剂药而已,怎么也得吃个三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