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萌萌的可爱,傻呵呵的,没心没肺。

看完信,阿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顿时像洪水决堤一样往外涌。

说着便把钱拿出来给阿金看,那是一个黄色的牛皮信封,里面赫然装着五张100块面值的钞票。

下班之后的空闲时间,就会跑到电子教室那边去,抑或上网,抑或看书。

说:“你很像我女儿,这个理由够吗?”

外公熟悉的字迹,让阿金忍不住想家,想很多往事。〖〗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顺着小文指的地方,阳台的墙壁上,用纸剪了好多笑脸,上面用彩笔涂了颜色,贴在一起好像一个小孩的笑容。

“我真的也会这样吗?”回去的路上,阿金一遍遍的问自己。〖〗

最近阿金跟着实习老师进了重症监护室,里面只住着5位病人,虽然不多,但都是濒临死亡的患者。阿金主要的工作就是帮病人吸痰,上呼吸机。每吸一次痰用不了1分钟,但是每天要吸几百次,如果一次不吸,病人可能就会窒息而死。

阿金继续说,“现在让住院是关心你们,你们的身体健康可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啊。”说着,她趴到老头肩膀上,

病人并不是很多,不大一会就查完了。〖〗回到护士站的时候,老师看阿金脸色很白,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安慰她好好休息,自己便坐在旁边写病历。

“这么多菜都不合你胃口么,那你干嘛要买啊?”

“唉····”

“你是实习队队长?”

大家楞了半天,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跟着阿金走。

“小天今天怎么来车站了,他昨天淋雨感冒了吗?”

小天说:“现在我也在这所城市了,你要记得你一点也不孤独,天塌下来了有我给你扛着。”

天虽然很热,阿金却一直咬牙坚持着,她在给自己打气,也在给妈妈加油。

看着妈妈瘦弱的背影扛着大大的行李箱,倔强的前进着,阿金只觉得心里很酸,她能做的,就是紧紧的跟着,和妈妈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昨天的演讲比赛,大家都知道你的名次不公正,对于这个你有什么感受吗?”

其实本来,她是可以考满分的。所以导致今天的毕业大会,阿金很不情愿的站在第六名的领奖台上。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放暑假的时候,阿金跟一个同学出去找过工作,人家一看如此瘦小的女孩,都频频摇头。而且班里只有三个人考上了高中,不上真的很可惜。

选拔进行到第二关的时候,已经剩一百多号人了,接下来考核的是笔试,阿金很快就答完了所有的题目,顺利进入到第三关,这次考核的是实操。其实阿金是有软肋的,很多,就比如刚才面试官说要考导尿,阿金第一个跳出来不同意,说老师还没有教过,实际上是她自己对这个操作没信心,所以现在换成了无菌技术,这也是阿金的坚持。考试的就剩下十几个人,阿金抽到的号偏后面,所以在其他同学考的时候,她就站在边上观望。阿金是不愿意让自己不完美的,绝对不行,但是她却暴露出一个让面试官极为不满的毛病,跟旁边的同学和老师窃窃私语,时间很久,对面的面试官看着阿金,不停的皱眉头,问题是阿金并没有意识到。而且她自己后面的考试,也发挥的很一般,跟大家一样,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优势。第三关考核结束以后,面试官就离开了,她们说得回去商量一下,才能最终敲定被选上的实习生名单。

坐了一会,阿金感觉大叔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变的均匀点了,她跟阿姨叮嘱了几句,准备回治疗室去拿别的药品,给其他病人做治疗。

可是,当她前脚刚离开病房,走了大概两分钟的路程,回到护士站时,突然看到屏幕上显示着45号床呼叫,急忙跑回去,值班医生已经站在了病床前。

他拿着听诊器和医用手电筒检查了一下,转过身对着旁边正在准备抢救的护士摆了摆手,让记录死亡时间。

阿金一直站在门口,直到所有的人推着抢救设备退出来,她还在发愣。

病房里显得很死寂,没有一点声音,阿姨坐在旁边,面无表情,也没有一滴眼泪。

也许大叔的离去对她是一种解脱;

更或者她早知道这一天,只是一直在等待罢了。

大叔张着嘴,眼睛睁的很大,阿金慢慢走上前,她看了一眼阿姨,只见她点了点头。

阿金伸出手,轻轻的替大叔合上了双眼。鼻子上,还是两分钟之前,他活着的时候,阿金帮他插上的吸氧管。

她小心翼翼的揭开医用胶布,拔下管子,贴胶布的地方,还有一些痕迹。

阿金转身回到护士站,端了个治疗盘,她拿棉签沾了一些酒精,轻轻的擦拭着胶布印。

擦完之后,来了两个护士,说要做尸体处理,阿金和她们一起,做了最后的并不属于她做的工作。

比如要拿棉球堵住所有的孔,包括耳朵,鼻孔,尿道和肛*门,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体液外流。

待一切事项都完成之后,太平间的人推了运尸车来把大叔推走了。

阿金叫了护工阿姨收拾床铺,进行一系列的病房消毒。

那次,是阿金第一次处理尸体。

从头到尾,她没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的做着手底下的工作,最重要的是,没有流一滴眼泪。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麻木,只是很恍惚。

前后不过两分钟,一个人从生到死,可以如此短暂。

阿金独自坐了很久,一阵空白之后,开始思考人活着的意义和生命的价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