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阿金对电脑的使用已经相当的熟练,她的好友人数也迅速增加到好几百。〖〗阿金已经可以同时跟十几个人开着视频窗口聊天了。
“不,不是,只是···”
这封来信,无疑像一个定时器,提醒阿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把信装好,顺手在床头拿了一本书,将信封塞了进去。
“你说什么?”
“你看像不像娃娃脸?”
“看多了会麻木?会麻木?”
阿金看着这些病人,个个都皮包骨头,生活不能自理,连话都说不出来,以至于要靠呼吸机维持着不多的生命。
说着老头的表情显得很失落,特别是那一对雪白的眉毛,高兴时便高高翘起,伤心时却耷拉下来。
“我们科室一般没什么事情,别的重病科,半夜经常有很多突发情况,有时候能忙一晚上,你连凳子都挨不上。现在赶紧抓紧时间睡一会吧。”老师停下笔看着她。
一个肉菜,顶她一天的伙食费还有余,只要饿不死,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浪费一分钱的。〖〗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打电话了,没有人接,所以我们就自己坐车过来了,想着也刚好锻炼一下。”阿金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就这样,她们一行6个人,顶着大雨,穿着绿色的军装,在g城火车站广场笔挺的走着,以至于吸引了旁边无数的目光,大家都很好奇,这样的几个小女孩,这样的行为,究竟是干嘛的?
“她有没有吃蔬菜,有没有给辣椒里面放油?”
阿金当时只觉得他很傻,并没有想很多。〖〗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像姐姐,从小到大,好像弟弟一直在照顾姐姐,而自己,什么也没给弟弟做过。
从小到大,这条走了无数次的山路,因为跟妈妈在一起,阿金觉得没有以前那么陡峭和崎岖了,走起来比较轻松。
从那以后,阿金总会去讨好几个同学,以免再次组队的时候,自己会出丑。
她这会扫了一眼台下,看见耗子正呆呆的看着自己,阿金把头偏到一边,抱着奖品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此时的阿金过于兴奋,完全忘记了实习费这回事。
有次阿金很清楚的看到他对病床前给他换药的护士动手动脚,这更加增加了她的厌恶。
“金护士,去哪啊,进来坐坐啊。〖〗”
这会他正一副嬉皮笑脸的猥琐样子,邀请阿金去自己的病房。
“你今天的药不是换过了吗,如果下午有治疗,我会去的。”
说完阿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她真心讨厌他。
当然,有时候阿金静下来的时候,也会尝试着去理解他。
“也许他是因为常年在医院,自己又挂个尿袋,心情不好吧。”
她总是这样为阿悟开脱。
阿金总是觉得住进医院的人都很可怜,不仅身体受苦,心灵也受煎熬,有时对医护人员发发火什么的,她们也都尽量去容忍,阿金也是如此。
最近,阿金很烦恼,首先是上次跟陈大哥一个病房里的性病患者,自从阿金给他做过术前备皮之后,他便逢人就说,自己爱上金护士了,还说忘不了阿金给他备皮时温柔的眼神。
这个传言让阿金很恼火,她什么时候温柔了,只不过是戴着三层口罩,不方便说话而已,这男人,真能瞎掰扯;
其次就是阿悟,他总是有事没事挂着那晃悠悠的尿袋,来护士站找阿金,或者在阿金值班的时候,以各种理由按床头铃。
她虽然生气,却不能发作,以至于每天上班都憋着一肚子的怒气,思想上不但开始跑毛,而且总是心神不宁。本来很简单的工作也会做错。
比如今天在治疗室的配药,阿金把两个床的弄混了,幸亏实习老师及时核对,否则会出大事。
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纰漏,带她的老师终于忍不住发飙,把阿金狠狠的批评了一顿。
实习这么久,走过好几个科室,阿金的表现一直是可圈可点的,每个带她的老师都是赞不绝口,如今,因为自己情绪失控,第一次受到了实习老师的指责,她非常难过,忍不住躲到厕所,一个人痛哭了起来。
晚上,老师带着阿金巡视病房,50床住着一位外国友人,她完全听不懂中文,老师便用非常流利的英语跟她交谈,告诉她要早点休息。这点让阿金很佩服,她只知道老师平时很严肃,没想到英文也是一级棒。
其实阿金的老师平时是很温柔的,这次忍不住发火,大概也是因为恨铁不成钢吧。
因为心理负担太重,再加上整夜的失眠和劳累,阿金病了,这一病就是一个星期,她感冒发烧起不了床,简单的吃了点药,大多时间都一直睡着,有时候萌萌下班回来会帮她带点吃的。
阿金太累了,她越来越不喜欢这里,对自己也越来越没有信心。
那天,天空万里无云,她感觉到身体好很多,吃了几口饭躺在床上休息,迷迷糊糊中被萌萌叫醒,她带回来一封信和一个花篮,说是楼下有人让带给阿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