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诺心下不由得为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小猫打抱不平,便暗暗咒骂着,“你这恶少,明明自己做的是那见不得人的勾当,竟还拿小猫来撒气!真是可恨!可耻!”

可这里没有日历也没有手表,宋予诺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时间和日期的概念。不知是不是已经过了生日了,心下正在暗自猜测,正巧碰到张福生出来,想起昨夜他为自己说话的事来,言语之中也不由得客气了几分,“张兄,打扰一下,小弟有一事相问。{{}}”

“还是映雪最漂亮吧,瞧她那小蛮腰,真想去摸一把。”

那第二任姨娘姓赵,生了个女儿,早两年已经嫁了。{{}}那赵姨娘为人低调,很守本份,终日闷在房中也不太出来,夫人倒也容下了她。而那第三任周姨娘怀孕几次都流掉了,这几年竟不再有怀孕的迹象,不知是老爷去房中少了,还是身子已经流空了。而且她性子也不好,不得下人待见,老爷渐渐也对她失了兴趣。或许是老爷年纪大了,对这方面要求淡了还是看孩子们都成人了,不便再那么任性风流,竟收敛了许多,这些年也没再纳妾。{{}}

只见那少爷略微停顿一下,接着道,“我那荷包是浅绿底,上面绣着粉色荷花,里面大概有二十来两银子。”

不知怎么的,宋予诺就突然想起了那个她认识的同样也喜爱莲花的女子,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女子。难道她竟以莲花自喻?象莲花的女子,应是清雅脱俗,卓而不群的。而她那娇媚惑人的声音,却让宋予诺感觉更象是夜来香。

她已不觉回头瞧了一眼,果然已快贴着墙了。一时微窘,脸已不由红了起来。

“不行,咱们光讲故事,不背书,夫人知道了定不依的。{{}}”宋予诺装做很害怕的样子。

想到这里,宋予诺微微一笑,“是呀,能有幸得到大少爷这样一位名师,来教我吹曲儿,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她边说着,边又故意靠大少爷身边靠了靠,离了更近了些。然后不再理会他,只问向大少爷,“手指是这样放的么?”

她一边低头寻思着,一边嘴里却已不自觉地把那两个字念了好几遍。

宋予诺一得意,就表演起了花样,将那健子高高扔起来,然后反身跳着去踢,踢完后还得转过身来接在手里。{{}}难度算是比较大的,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成功,只是想试试。没想到竟然一次成功,连小少爷也兴奋地瞪大了眼睛,很崇拜地望着她,一个劲地嚷嚷“先生教我!先生快教我!”

这一惊,身体不由地一哆嗦,那刚捡起来的碎片,又被她抖落了一小块。

宋予诺心中一惊,不由已问出了口,“你要如何惩罚他?”

这二少爷,哄女人手段实在是高,连她这样一个故作清高的教书先生,他居然也轻松拿下了。她正沉醉在他的温柔之中忘乎所以呢,他却突然告诉她,那只是一个陷阱,瞬间就将她的骄傲和自尊踩在了脚下。

只听他轻叹一声,“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等她回话,他已轻轻放开了她,却又调侃似的笑道,“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我可不敢保证会怎样。”象是在自言自语,却又那样满含深意地望着她。

那一大桌子酒菜,几乎都没怎么动,估计刚才,他只顾和姑娘们**去了。这样一桌酒席,怎么也得几两银子吧,相当于自己一月的收入,竟被这花花公子一晚上就挥霍掉了。她心中不禁又暗骂道:真是个败家子!

她把浴巾从衣裙下边抽出来,在身上裹了一下,就差不多擦干了。自己这样几乎毫无遮拦的样子,而且屏风之外几步之内就站着一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男子,想想心中还是相当不安的。不由抬眼看了看,眼见屏风后面的黑色身影,一动也不动,仿佛僵在那里。四周安静得很,只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好象就在耳边回响着。

虽说没有门,也没有门栓,总是有点不放心,不过,即使有锁又怎样,锁也是只锁君子不锁小人的,何况是古时那木质的门栓,真想破门而入的话,那也挡不住。宋予诺这样想了想,便也安下心来。

不巧的是,这一下,显然动作幅度过大。只听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桌边沿上放的几个盘子,被压得往后退了几寸,紧紧挤在一起,甚至略略重叠了一点边缘。还有一只茶杯,被挤得晃了两晃,茶洒出来不少。茶渍沾到了翠儿衣衫背后一点,那两人闹得正欢畅,暂时也顾不上。

“哎哟,那我更得好生伺候着啦。”说着,那名唤翠儿的美人竟真的倚了过来,想来是要靠在宋予诺怀里。可宋予诺个头和那翠儿几乎一般高,那样的体重压过来,宋予诺躲也不是,推也不是。看着她的窘样儿,二少爷一手搂着那红衣姑娘,开心地大笑起来。

二少爷微微一愣,问道,“原来你也爱吃臭豆腐啊?”

“澡堂?”她不自觉地反问道。心想这古代应该还没出现那种公共浴室吧?但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痛痛快快地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