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虽然弄不清楚二少爷到底想做什么,但他那话还是极尽诱惑力的。宋予诺开始急切地盼望那一刻的到来。

宋予诺粗略地给他讲解了一下玩法,小少爷立刻就明白了。

宋予诺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他居然有点扭捏不安,脸也红了。她笑了,问道,“小少爷这是怎么啦?几天不见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眼见他已经凑过脸来,想是打算强吻她,宋予诺伸出手臂奋力向外推他,一边喊道,“少爷,小人生病在床,离这么近,小心也将你传染上风寒。”

虽然有帕子敷着,依然头晕眼花,只有先闭目养神。{{}}

宋予诺心知误了早饭是一回事,误了上课就不太好了。想自己虽一直不算是很优秀的老师,但至少是守时守信的。这样不告而缺课,断不是她所能为之事。

如此这般,等把自己收拾停当,已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宋予诺忍不住顾影自怜起来,只见镜中女子,一袭宽大的白袍,却尽显飘逸和出尘。一头乌黑长发,流水般泻在这白色的河岸之上,让人感觉柔情似水。

虽明知他是激将,不过她这样踌躇不前也不是办法。再向前靠近一点儿,终于看到地上,在高高的门坎下边的阴影里,居然有些小颗粒的东西。可惜宋予诺眼睛一直有些近视,这会儿又不便趴下去仔细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凭猜测,估计是黄豆之类的,小家伙肯定是想让她进门时不小心踩到摔跤的。

宋予诺沉默了片刻,心中已有了主意,于是冷言答道,“少爷终日流连在温柔富贵乡中,自然想的多是女人。而在下出身贫寒,无福消受美人恩,也只有想些诗词歌赋的东西权当修身养性了。”

她随手为他倒满一杯茶,递给他,接着吟那剩下的诗句:

宋予诺相信他从那个角度是看不见她的,而她从假山乱石之间的缝隙却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在做什么。想等他走开了,她就出来。却见他左顾右盼了一番,眼见无人,竟自钻进了大少爷的房间。那大少爷平时都住在铺子里,这几日不知是回来做什么的。瞧二少爷那偷偷摸摸的样子,估计房中是无人的,那他跑进去是想做什么?

宋予诺来这里之前,就是个挺不爱八卦的一个人,只终日守着电脑过日子,串门都很少。难怪后来换了学校,听新同事讲起自己原校里的风流韵事,她瞪大了无知的眼睛,她们都很惊异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原以为只女人爱东家长西家短地传播这些八卦新闻,不曾想过,男人们也有这种嗜好,大概是那时候没什么娱乐手段,又不能看电视又不能玩电脑,只有靠嘴巴娱乐了。{{}}

有几个小厮在冒领未遂之后,竟出言不逊,“该不是先生想自己昧下那些银子吧?”宋予诺冷哼一声,“要是我真想昧下这些银两,那我也不必大费周张贴告示叫人来认领了。反正我拾荷包时又没人见到。”

“那怎么办?”他撅起了小嘴。

待行完礼,宋予诺欲随着众人退去,不想那二少爷却快步跟了过来。她装作不知,只加快步伐往自己那屋走去。他却赶上来,在身后丢下一句:“先生既能想出如此计策,看来对揣摩人心甚有心得。”

管事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自知无能,无法查出元凶,既是老爷都说了不追究,我也不必再继续追查,只是那周姨娘说的可怜,为了对她有所交待,我才想了个两全之策:我身后这间屋子,原本是空着的,我已命人收拾了一番,内里放了一只大木桶。里面放了那只金钗。门窗皆已用粗布挡死。门外诸人都是见证,绝不会有人偷看。每个人都走进去一次,若你手中有那碧玉钗,反正是要换钱花的,不若偷偷换了这只金钗去,也绝不会有人知晓。{{}}若是无关人等,进去绕桶转一圈便出来。”

“哎呀,小人好象突然记起来了,是谁在见工时说,要是管不好孩子就分文不取的呢?”他故意做出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道是映雪看上谁了呢,竟是这么一个俊俏小哥。”他眼睛在她和映雪之间扫了扫,语言之间轻挑无限。

人还未到,那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就先急急地传了过来,“小祖宗,这是怎么了,哭这么大声!”

一布衣书生抢先一步,“恭敬不如从命。就由在下开头吧。”他顿一顿,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振振有辞道,“小人姓赵名安邦,江南人士,孤身一人前来投亲,不想亲人已然仙逝。万般无奈,前来见工,想筹些盘缠,以便能重返家乡。小人自幼饱读诗书,自信能教得了这五岁孩童,望管事体恤在下归家之心,将这份差事赐予在下,定将尽心竭力,不负众望。”

原本打算住了客栈慢慢找工作的,没想到运气居然这么好,这么快就看到这样一张告示,不能不说上天还是厚待她的。这真是“踏破铁脚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又过了半晌,听到有脚步声渐近,有人轻呼,“公子,快出来吧,我家少爷安排小的来接公子下山。{{}}”

不必回头,她便知那赵知仪已跟了过来。

宋予诺不置可否,只淡淡道,“那温柔富贵乡,极易引人沉溺。倘若赵公子想终生流连风月,一事无成,倒是可以留在那里消磨时光,反正赵府想来家底丰厚,定能供得起你那般挥霍。”她在似笑非笑,半真半假间,已将道理讲得透彻。至于听不听得进去,那不是她能控制的事。

“三哥不知哪里去了,竟一夜未归。”宋予诺一想到表哥竟然不知所踪,落寞之色就溢于言表。

如画果然又羞红了脸。寻思半晌,她才抬起头来,有些闷闷不乐道,“表少爷在小姐上后山不久就独自出去了。”

“自然与我有关,我可不喜欢一直被人骗着。”他嘴角一扬,一丝决然显露无疑,“那你说,我是该叫你‘林贤弟’还是‘林妹妹’呢?”

明知他是故意气自己,那火还是没压住,腾地升了上来。“本姑――本公子要睡觉了,别在这烦我!恕不远送!”宋予诺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这间书院是依山而建的,后院是直接通往后山的,而书院正前方,即是层层台阶,一直顺到山脚下。他们沿着那条碎石小路,一路往镇里走去。

元宵佳节,帝城不夜,除了观灯,自是少不少猜灯谜。{{}}**赏灯之会,百姓杂陈,诗谜书于灯,映于烛,列于通衢,任人猜度。

母亲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们俩,然后笑着应允,“好,要早去早回啊。”

芷若?莫非这才是她在这个时代的真名?芷同只是女扮男装时的化名?宋予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