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不罢休地再唤了我一声。

沉默许久,我眄视着众人,幽幽叹道:“就这样了吧。本仙先去王大人府上探望探望王公子,替他治好了眼疾,等他过了病气,我便来允你们的诺,可好?”

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有出去回话的意思,我睁开眼,见她欲言又止,不禁道:“静心,你可是有话要说?”

他这一惊呼,周围的人全都反应过来,道我是九天仙子。

项链上的珠子清湛生翠,温润细腻,在柔和的月光底下,荡漾着琥珀一般的碧翠波光。

“至少,光明是买不到的……”像是在自嘲般,他无聚焦的瞳孔深处,蓦然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那笑意潋滟生花,隐隐藏着莫名的悲意。

我的目光被他那无聚焦的瞳仁所吸引。

现了身,我对悬浮在半空中的怀璧剑道:“你且在这里等等我,我去玩耍一番,便来找你。”

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下我学聪明了,知晓外面一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先前发生颠簸,是因为冥劫硬生生从浴日馆里取走怀璧剑。

我站起身来,环顾四遭。

“清静明净?”我嗤笑一声,眸光一冷,周身警惕起来,“即便是垩稷山有了烟火,也只是魔兽怪禽等邪恶之物的烟火。如今那里的状况,同九州八荒之外的蛮荒之地,贫瘠而苍凉,萧条而荒芜。里面的妖魔邪兽,大多残暴狠戾,平时作恶多端、涂炭生灵,致使垩稷山常年笼罩在一种邪肆森冷的阴霾之下,又岂有什么清静明净可言?”

“可是,我们认识么?我又怎么成为了你的阿澜?”我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小小地抗议了一声。

夜雾缭绕,天海苍茫,碧色的晚风带着夜的馨香一股脑涌进我衣襟里、青丝里、裙摆里,源源不绝。溶溶清月下,那风吹翻了我素白的裙摆,吹乱了我漆黑如藻的三千青丝,吹颤了我如止水般波澜不惊的心湖,亦吹得我的裙摆渐渐缱绻成一朵缠绵的花,有渺渺莹光在上面翻滚不息,熠熠闪烁。

如此伉俪情深,珠联璧合。

情势剑拔弩张,战事爆发在即。

突然,我的目光被一柄古拙苍然的神剑吸引了。

东华帝君则凝眼瞅着我,幽深银瞳里浮起翩翩笑意,那笑意里流光潋滟,好似要从中掠出翩跹的莹莹惊鸿来。

原来,竟是幻觉。

周遭一片静寂。

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我刚想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我来到一潭幽水前。

他淡淡地瞟了我一眼,以为我是心急,便十分善意地说:“仙子不必心急,这几日好好在止云墟休息,待到以后守在神剑身侧,仙子想休息都没时间。”

祁墨见到一只怪异巨鸟拍胸脯的样子之后,不禁吞吞口水,欲言又止。

最后一刻,我闭了眼。

望了望东华帝君,见他没反应,我才知道这是师父说给我一个人听的。当即难过不已,长吁短叹良久,又暗自叹道,要在修为甚高的东华帝君面前藏音,师父这句话说得该多吃力啊。

问谁谁都不会觉得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