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脸上瞬间退去了血色,疾步上前撩开萧翎的衣袖,只见白皙幼嫩的皮肤上泛起了一层密密的红疹,而现在还有往上蔓延的趋势:“怎么会这样,今天明明没有什么不同啊,又没有接触那个,怎么会犯病,是三夫人么?”张妈想到张婉那张温婉的脸下意识的排出了这个想法,“难道,难道、、、”想到那个可能,张妈心里一阵惊怒却又含着一丝侥幸,说不定不是呢。

这时小文也进了院子,上前行了礼对张婉道:“回三夫人,我们夫人说昨日夜里受了点寒有些不适,怕过了病气给您,所以今日暂且见不得就由二小姐陪着您了,改日定当上门谢礼。”

所以旁边那个小女孩就是萧翎同岁的三妹萧吟了,她穿着一身精致的藕黄色绣花裙,在小了一版却极肖像萧洛的娃娃脸上带着与其母如出一辙的温婉浅笑。这小丫头长的还真是越来越惹人怜了,察觉到不熟悉的脚步声而睁开眼睛的萧翎暗自嘀咕。

不想更不屑成为季芙儿博取怜惜的工具,萧翎费劲的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一句难受顿时打断了季芙儿脉脉含情的注视,而张妈听到萧翎有点破碎的声音面上顿时染上了一抹焦色,可是却碍于萧洛的存在不敢随意开口说话。

萧翎屋中丫头没她允许不会轻易进来,而张妈估摸着还要一会儿才会回来,萧翎沉吟了一下就起身披上搭在衣架上的小披风,端着张妈备下的糕点朝屋中隔间走去。待走到跟前时萧翎不禁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苦笑不已,身子还是无力的很走这几步路就、、、

萧翎看到张妈含泪的样子有些窝心,却又忍不住有些好笑,怎么张妈倒显得像个孩子似得,只得继续张口,用那让自己忍受不住的稚嫩声音强调说:“张妈,我是真的真的没事,不用担心,况且现在不是应该先去熬药么。”张妈知道萧翎不是胡来的孩子,也知道现下先吃药才是正事,于是心下定了定,给萧翎掖好被子,起身就要离开。却不防萧翎又开口道:“张妈可不可以先拿些点心来,我有些饿了。”萧翎因着哮喘每餐不能多食,又不喜多餐却喜欢用些零嘴来抵制一下饥饿,张妈自然没有多想,应了下来。又嘱咐了一番让她先休息才走了出去。

萧翎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孔释黎跟上,拿上对她而言略显庞大地纱灯转身正要走,孔释黎却上前几步从她手中拿过纱灯,示意自己执灯。萧翎目含奇异的看了孔释黎一眼,没想到这孩子长大了居然知道体贴人了,她可没忘记2岁相伴那天他虽然不恶劣但却绝不温柔的孩子行径。但也只瞧了一眼就朝昨天孔释黎昨天藏身的地方走去。

张妈怕萧翎不适,请示了季芙儿看是否可以早些回去,季芙儿不知怎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刚要说什么,萧洛正好看了过来开口问:“怎么了?“季芙儿滞了一下,要说的也没说出口,缓了一下,娇声的笑着说:”二丫头有些乏了,张妈问看能不能让二丫头先退了。“萧翎想了会儿点头同意,又派人去请了秦太医过来,季芙儿说要照看女儿也就随着下去了。

“收拾好了没,快点,难道还要让大人们等你们不成。”前院来的小厮扯着嗓子说。

秦太医给萧翎把把脉,又看了看面色后说:“二小姐的喘病刚出生就发作,这是很罕见的,不过万幸的是最困难的时期已经挺了过来,现在小姐还年幼不适饮药,待小姐周年,老夫会开一药方,给小姐调养,现在只能祈祷小姐周岁前没有发病了,切记,小姐现在不能受到一丝惊吓,以防引发病情。”

沉默把气压降得更低,江雁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收起了自己的小姐脾气,她是有点娇蛮,但脑子还没坏。

“是的,与二小姐当年那场病因是一样的,也是白泽花引起的。”萧翎的皮肤也对白泽花过敏,所以两症都是一并发生。

季芙儿也不用手帕,伸出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扬起头对身边从始至终没有说话的萧洛说:“老爷,自从太医叮嘱后,我们院中早就撤出了任何会引发小翎的东西,可是现在……老爷,好端端的,小翎又怎么会发病呢,这中间明显有什么,我们小翎已经这么可怜了,谁还狠得下心这么做啊,老爷,你可要、可要查清楚啊。”说着又哭了起来。

而此时萧洛的娃娃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