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芊沐才发觉不对!这里叫倾心苑自该是后宫,这些人怎么可能这么肆无顾忌的出入?

“哈哈!在这里也能遇上美人,告诉我,美人,你叫什么名字?”爽朗的声音,透着轻狂。芊沐抬头撞上一双幽深的墨黑瞳孔,里面含了似有似无的笑意。回味到他的话,一阵恼羞,竟敢调戏她!她一国公主何时被人调戏过?

“芊沐怎敢与堂堂皇后殿下评茗论茶?”

她已来了三天了,如今才来相邀不觉得太晚了吗?而她是一国之母,却在贵客来临时闭不见客!凤体违和?是怕见着比她年轻的女人吧?

“那些整天只知吃喝玩乐不懂正事的纨绔也是大好男儿?只会在宴会上吟几句平词烂曲也当的上‘好’?”说罢转头对越嬷嬷道:“本宫知道你与皇兄是为我好,本宫也并非无能之辈任人宰割。〖〗况且,那皇后已三十多岁,后宫里已近

“啪”的一声,一只茶杯摔落在地,碎成一块块不成规律的小瓷片。〖〗容月盯着碎裂的茶杯微微出神,出征又如何?我已经是将军夫人了,你还能休妻不成?

······

凡是见过她的人,似乎都撤走了,如今朝堂大都是新秀。〖〗有几位老臣,却也未见过她,就连登后大典,她也未曾出现。

这样一个身负盛宠的人,不是皇上太爱了就是手段太强了!

如今,她终于要面临众人,真正意义上的以国母的姿态,出现了!

尽管她的种种,没人知道。但朝堂上下,没有人敢对她不敬。〖〗那些迂腐的老朽官员,亦是如此。

几位角落处先到的官员闲的无事就悄悄咬耳朵:“这个宴会竟比的上第一次接见临雪国贵宾时的宴席!我估摸着,莫不是皇后殿下的缘故?”那人回道:“何止,连我们这些小人物也能分得一席,当真是沾了皇后殿下的光啊!”

“我听说你见过皇后殿下?”

“嘘!”那人闻此神色惶恐,眼睛朝四周瞄了瞄,方才拉了同僚的袖子低压着嗓子:“小点声儿!要是传出去了,可是要倒霉的!况且,我也只远远的看了,本不确定那就是皇后殿下,但隐隐听见她旁边的侍女喊殿下,你想啊,我朝没有公主和皇子王爷,能被唤作殿下的,除了皇后殿下,还能有谁?”

“那倒是,你可有看清?”也压低了声音,带着好奇,明显的,又是一个八卦的人。〖〗

“隔的远,那次似是殿下出宫去菡苑游玩,我才有幸得见其姿啊。”语气里满是惆怅的意味,似想到了美好回忆一般。〖〗“那日我原是经过菡苑去拜访丁大人,绕过后院的杏花林,远远看见一个女子立于花枝下,一袭水袖折浅舞的让人沉醉,那姿态,曼妙得很呢!那美态,赛过了一林子茂密盛开的杏花!不觉多站了会儿,她却停了下来,旁边一侍女上前唤了声殿下,我才惊觉这是菡苑!竟目睹的皇后殿下跳舞的姿容,一时大气不敢出就走开了。”

“今晚殿下出席,终于可以见见了!”

“我们位置这么远,只怕也只见得殿下的衣角。”

“是啊是啊。”

这边两人谈的正欢,忽听得一声高喊: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晴公主到!”

安静,四周全部噤声,半点声响也无。

自先进来的是两国皇帝,并立而行,两人皆是便服,避免了龙袍相撞的尴尬,但装束华丽贵气,都现出君王之气!其次就是众人千盼万盼的皇后殿下,紫缎裹身,腰身略显丰满。也是常服素饰,妆容细致,脸隐在暗处明灭不清,行走间仪态从容举世无双,没有皇后的行装却气势十足。稍后一点的是临雪国的公主,一等一的大美人,云色宽袖随服,穿的也随意。

似乎他们几个并不是在赴什么国宴,而是相约去把酒言欢!

反观各路臣子,皆官服肃容,与那四人极度不搭。

行过殿中,更加的安静,一阵抽气声,这,就是皇后殿下么?也难怪陛下宠爱至此!通明的烛火里,姣好的恬静清越的脸,挂着淡淡的微笑,她不是绝顶美女,却怎么也让人移不开眼!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环绕着美好,带着说不尽的风韵,举止优雅。目光,是看不见底的朦胧雾色,映着烛光,点点星星的亮人!像绕着烟雾安静地开在夜色里的睡莲,妖冶而清远。

待四人坐定,众人也随之抹汗坐下,呼啦啦的一室衣袖摩擦的声音。

上菜上酒,开宴。

酒酣迷离,好不欢畅!帝后双双站立,举了杯酒。

“今晚,朕,与皇后一同宴请友国的国主和公主,也邀诸位大臣,与民同乐。”举杯,一一划过。芊浩与芊沐连忙起身,端起酒杯。容洹转向芊浩继续道:“今日在此,特与贵国赫立盟约:从今往后,若有危难之处,彼此鼎力助之,倾力解围。绝不推脱旁观,袖手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