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祥波点头道,“不是像不像的问题,你小子就是这种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面的东西应该来路不正,对不对?”

周夏一眼就辨认出来,这应当是唐代的青瓷。

“这位兄弟贵姓?”那中年大叔的普通话并不太标准,

苏晓茹轻笑着说,“等你吃过之后,要是还怀念我就服了你。先把书放下,等下再看。”

周夏如实答道,“打算先去人家的拍卖预展看看,反正有很多真品可以上手,就当是免费学习的机会。如果真看到合适出手的话,我倒是想参与竞拍。但是,我估计也够悬的,我现在手头这点资金,交了保证金之后,剩下的那点钱能拍到什么好东西。”

“是我不对好了吧,先进去,我都快饿死了。”周夏真饿了。

两人忙点头答应下来,这样一来,柳远山他们就更不会说什么。

赵祥波刚刚嘴上说先问问周夏鉴定结果如何,然而他自己过去,却是先看东西,要真被他把谜底给透露出来,那就真没什么意思。

大家都很有耐心,周夏回过神来,才发现这状态不对啊,再拖下去,可就喧宾夺主了,今天晚上的真正主角,应该是那只宣德青花云龙纹梅**才是!

可随后,他面临的压力又来了,因为他这才注意到了,跟在柳远山一道来的几个中年人并没有跟着去欣赏宣德梅**。而且,他们后面的柳随风手里,还捧着个大锦盒。

徐耀辉给大家倒好香槟,然后大家举杯相庆,他也致酒辞说,“今天能收到这件难得一见的宣德青花云龙纹梅**,值得我们大家举杯痛饮。首先,我要感谢周夏,要不是他坚定执着地鉴定这是真的,并拿出让我们大家都信服的理由来,说不定,这只梅**就会和我们擦肩而过了。其次,我要感谢我亲爱的家人,你们的支持和鼓励,是我永不后悔退缩的理由。当然,我还要感谢玉晴,是你雪中送炭,给了我们最大的帮助。好了,话不多说,大家干杯!”

徐柳欣就问,“玉晴姐姐你自己呢?”

徐耀辉自然是一心想要收下来的,可现在徐振东的意思,要他自己选择,明显是弃权。周夏的话又多少的可信度,徐耀辉还是拿不太准,这牵涉到好几百万的巨额资金,的确要慎重才行。

徐振东哈哈笑道,“那你就别拍马了,直接说重点吧!”

马上就换算完毕,周夏心底顿时有些掩饰不住激动,真的,说这是三十年难得一见的珍品一点都不过分,它也绝对当得起重器这两个字。

徐振东马上教训她,“你这丫头,话没听明白就大惊小怪的!如果真是永乐压手杯,五千万还算是比较保守的估价。小说阅读网但是,你也不仔细看看,这只永乐压手杯可能是真品吗?”

末了,徐耀辉就扼腕叹息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对马蹄杯我之前见过的,可当时就想着这只是后仿的,价格又偏贵,就没下手。现在再一看,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周夏你倒真是好眼力,等于白捡了这样一只康熙官窑的胭脂红马蹄杯。”

周夏只回答说,“说不好,六七十万应该还是值的。[]不过我暂时不打算将它出手,就先交给你们帮忙保管。”

徐振东就笑,“周夏,你也该去学学开车啦!”

至于周南明为赌气,原价转让给周夏的这幅仇英的秋山狩猎图,周夏觉得就用仇英真品来宣传最好。

周夏也笑了,“我们也可以请徐师傅,柳经理,以及在座各位评判一下,反正我认为,这绝对是仇英的真品。”

周夏主要还是在看绘画的绢纸本身年代如何,与粗劣的装裱相反,这幅画本身在材质上面,倒没表现出太多的破绽来。不管是材质,色彩,以及略有保存不当留下的痕迹,都让周夏觉得像那么回事,是上了年代的绢纸,绝对不是新仿纸张能做出来的效果。

周夏当时就抢答道,“回柳经理,此画确系小人三弟,李流芳之作。[]周先生果然慧眼如炬,一眼就鉴定出来了!”

而周南明拿来的这幅画,又不是倪瓒生平最得意之作,周夏之前又没有机会没见到真迹。即便是后人临摹之作,以周夏现在的水平,想要确切地鉴定出来,

周夏道,“我说的可都是实情,在这方面,也没什么天赋,更不敢在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

“周夏对价格把握得也比较准,很多有实力的藏家,根本不会在乎这点小钱,倘若他们看起拍价不高,也竞相加入角逐的话,那场面就更好看了。”徐振东点头称是,到了他和柳玉晴这样的境界,根本不会轻易相信这些藏品背后的故事,只看东西不听故事。但把东西放在拍卖会上,宣传策划得当,东西又是精品,就算大部分竞拍者都不被故事感染,只要有那么几个竞拍者被感动,这价格自然而然就会被抬上去。对拍卖公司来说,这正是他们乐意见到的结果,价格拍得越高,拍卖公司能收到的佣金也就更多。

这是周夏升职为天地拍卖公司鉴定师以来,进行的第一次鉴定,首轮秀绝对不容许有失。

徐振东道,“等会下了班我们一起过去好了,我也想看看,他那店铺都被搞成什么模样了。”

末了,老头子还声色俱厉地告诫柳随风,在这样的事情上,眼光要得放长远些,别老惦记着些没出息的小事,鼠目寸光永远成不了大事,要他自己好好思量思量。

“也别妄自菲薄,年轻人有朝气有自信才是好事。”许振东又勉励了他们几句,就打算去看他们早上征集回来的拍品,后续处理拍品这事他是不用管的。

柳玉晴并不介意,还笑着说,“那我就拜托大家了,务必把周夏这位贵客给招待好,争取把他手里的宝贝都掏出来,让我们公司的秋季拍卖会更上一层楼。”

周夏也就说,“柳经理是知道的,胭脂红釉是从西洋传入的,所以也叫洋红。到康熙二十一年的时候,才在景德镇开始烧制,但因为造价高,技术难度太大,到康熙末年,虽没完全普及,但技术已经革新。后面雍正以及乾隆时期,胭脂红釉瓷器才得以普及。我个人认为,这对胭脂红釉的马蹄杯正是康熙不同时期的作品。其中一只,应该是康熙中前期,首批烧制成功的胭脂红釉马蹄杯,后面的马蹄杯都以此原型。而另外一只,则是康熙末年的精品之作。柳经理已经做过鉴定,我就不多献丑。”

柳玉晴听了他的话,却很开心,微笑着说,“那等你把玩够了,就交给公司帮忙出手如何?”

一众人八卦的时候,王艳丽也问于小雨,“小雨,柳经理她们刚刚回公司,有没有带什么拍品回来?他们早上不是去赵老先生家淘换藏品吗?”

柳玉晴也对他讲,“还有,我之前就叫你不用将赔偿洪武釉里红的那点钱放在心上,以后也别提这事了,行吗?”

当赵祥波看到她挑中的印章后,脸色一下就变了,“柳家小丫头,你换件其他的藏品吧!”

“赵老先生还真是看得起我,一套墨锭只拿一件出来,这是存心想为难我啊!”周夏暗自吐槽,要是没有系统的帮助,仅凭这单独的一块墨,想判断出准确的年代,这难度不比过去的蜀道低。

眼下这只水盂的颜色比较独特,外面的颜色是绿色的,乍一看,就跟个小西瓜似的。

看着他将笔筒轻巧地放下,早就在旁边等着的赵祥波和柳玉晴两人连忙投来关注的目光,赵祥波也笑着问他,“小周,你怎么看这件笔筒,可还入得你的眼?”

“那你倒是说说,我要是赌输了,要付出什么?”虽然赵祥波觉得胜券在握,可还是要看看周夏开的条件是什么。

算你们厉害,这件文房箱,就交给你们公司拍卖好了!”赵祥波说这话的时候,越发觉得这是柳玉晴在幕后策划的。至于周夏,只是一个演员,赵祥波对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准确鉴定出这件黄花梨百宝嵌文房箱的真正年代,表示大大的疑问。

别的不说,单就这文房箱的黄花梨本身,价格已是不凡,最起码,十万起价。

柳玉晴笑笑,跟没听见他后面的话一样,只说,“这可是赵爷爷你自己说的,周夏不喜欢,你可以重新换几件的。”

柳玉晴略微有些担心地说,“最起码,考验是少不了的。我估计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拿出几件藏品来,让你自己挑选一件。赵老的收藏中精品很多,但仿品也不少,而且都是高仿品,一不小心就会打眼的。到时候我在旁边帮你看着点,我们先把暗号对一下。”

周夏没啥好隐瞒的,就把老人家的住址电话号码都告诉了柳玉晴,就在老城隍庙附近的福佑路。这也不难说明,他去鬼市相当方便,早上锻炼又在附近的公园。

张杰就批评说,“市场就是被你这样的人搞坏的!”

张杰还是不肯信,“横竖都是你们说的,在古玩市场捡了漏,转手就赚上好几倍的钱,骗谁呢!”

周夏谦虚道,“说不上什么研究,略懂皮毛,不知节制胡乱花钱,导致手里资金紧张得很。万万比不得老先生见识渊博,老先生该是瓷器方面的专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