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睁开眼睛一看,是个蛮可爱的小女孩,可他真是躺着也中枪。还好他穿着打扮还算正常,要不然,一准会被当成无家可归,在公园睡觉过夜的流浪汉。

收获一件好东西,周夏心情大好,都说知足常乐,一般而言,逛趟鬼市,能有收获就相当不错了。

周夏打量了下他的竞争对手,觉得在这里捡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来得早的话,总归是有好处的,价格虽然会贵点,但只要有漏可以捡就行。以他的理论来讲,卖价高于买家就算是捡漏了。

王超兴奋地说,“明天到公司,张杰那小子肯定会屁颠屁颠地过来,问我们捡到漏没有。”

但另外一只马蹄杯的创作年代就大大出乎周夏的预料了,他本来以为是康熙后仿制的,大抵应该是民国时候仿制的。因为假如是胭脂红釉技术越发成熟的雍正或者乾隆时候官窑仿制的,断然不会在杯底刻上大清康熙年制的字样,要真敢这样的干的话,估计得被抄家灭门。

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即便系统已经识别出了珍贵文物来,周夏自己能否拿下来,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系统认定的珍贵文物,一般都是精品,这价格,自然不会低了,哪里是囊中羞涩的周夏现在能买得起的。

周夏有些怕怕,“去古玩店的话,这点钱怕是塞牙缝都不够。[]”

他在鉴赏玉蝉的时候,那摊贩也忘了收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只等他鉴定出结果来,他心底其实也纠结得很,不知道该祈祷这只玉蝉是不是真的汉八刀玉蝉。如果是赝品的话,他当然能小赚一笔;如果是真的话,那他就亏大发了,传出去说不定还会被同行笑话。

“礼轻人意重嘛!”那商贩闻言后,呵呵笑了起来,还一副我懂你的样子,像周夏这样为贪图便宜,买些古玉送人的事情他经常见,毕竟,不是人人都有雄厚的资本送个几万块几十万块的和田玉。而且他看周夏穿着打扮很朴实,不像是有钱人,估计也榨不出太多的油水来。

不过等他仔细看过之后,他才这些玉器不被人关注也是有理由的,绝大部分都是粗制滥造的赝品,人为做沁,染上各种各样的颜色,看上去好像有些历史的

如果是出土的玉器的话,一般都会有沁色的,像他手里这件玉观音就有。这沁色是指玉器在环境中长期和水、土壤以及其他质相接触,自然产生的水或矿物质侵蚀玉体,使玉器部分或整体的颜色发生变化的现象。

周夏连连摇头,“那怎么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四十五万,我会想办法还给公司的。”

当然,他也不忘使用考古鉴定系统做一番鉴定。

将两人迎接进屋子,王东瑞就迫不及待地问她,“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能让我先看看瓷器吗?”

徐振东迫切想再看看这件让他打眼的瓷器,甚至没回他自己的办公室,直接就在公司大厅里鉴定起来,这时候公司也没人敢来打扰他。

“送去做鉴定?难道这是件赝品?”王超惊讶地问。

其次就是洪武釉里红经过这么多年的岁月沉淀,不管是新出土的还是流传有序的,在神韵气质上,都有其独特的味道。而这件瓷器确实有些底蕴不足,年份不够老的意味,也就是所谓的有新火,这并不是一二十年的时间就可以改变的。[

天地艺术品拍卖有限公司的同事在小孩子跑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大家闹闹嚷嚷乱成一团,“快去拦住那孩子……”

这时候,他心情也异常纠结,要是他当时肯再多出一千块钱的话,绝对可以拿下来。哪会像现在,必须得多付出两万多块,才能将这块中意的玉雕收入囊中。可真不拿下来的话,这次再错过,以后可能就再没机会遇上,他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老人内心纠结要不要拿下来的时候,试图说些话来转移注意力,“小周你说这件玉器是清朝中期的?”

周夏笑着回答说,“老先生恐怕也看出来了吧,我觉得应该是嘉庆年间的。”

“你当时就看出来了?”老人好奇地问道。

“直到这会,我才敢确信!”周夏回答说,仿佛他真是从老人的表情中得到肯定答案的。

“你这小子倒是有趣得紧!”老人哈哈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这小子还算上道,虽然爱钻钱眼里。这样一来,他想再往下砍价可就不好办了,因为周夏心底非常清楚这玉镇纸的价值。肯答应转让给他,已经算是相当给他老人家面子了。

“看你包里鼓鼓的,莫非你还淘了别的宝贝,不介意拿出来给我瞧瞧吧!”老人心底寻思着该如何办的时候,嘴上却是没停歇。

“一件小瓷器,不敢在老先生面前献丑。”周夏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越是表现得平常,老人的兴趣就更大了,“听小周你这么说的话,我敢肯定是件好宝贝,快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小周对瓷器也有研究?”

周夏谦虚道,“说不上什么研究,略懂皮毛,不知节制胡乱花钱,导致手里资金紧张得很。万万比不得老先生见识渊博,老先生该是瓷器方面的专家吧!”

“小周你可别害我,我可当不起什么专家的称号!别婆婆妈妈了,快点拿出来让我瞧瞧吧!”老人心情调整得很不错,还和他开起了小玩笑,当然,周夏玩的那些小把戏也没骗过他。

在老人的再三催促之下,周夏这才将他淘到的那只红釉小杯拿出来,老人见了之后,没上手看,顿时就惊讶地问道,“这件瓷器也被你弄到手啦!”

“老先生也看过这件瓷器?”周夏也有些吃惊,他就知道,肯定不只他一个人看出来了。

“大开门的乾隆祭红釉瓷器,小周你眼力相当不错啊!”老人马上就点评道。

“老先生说是大开门,想必很多人都看出来了,我这回怕是当了冤大头,亏大了!”周夏叫苦连天。

老人笑望着他,倒真希望他当回冤大头,“也不能这样说,该算是个小漏吧!这件祭红釉小杯器型小,又是单色没有任何纹饰,虽然是正品官窑,但价值不会太高。小周你出的价格不会特别高吧!”

“很高了,今天早上就花了六千。”周夏回答说。

老人连忙追问道,“是这件瓷器还是和玉镇纸一起?”

“两件一起啊!”周夏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老人一口老血差点没当场吐出来,这小子,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先前那件玉镇纸,他出到两千,那摊主不肯卖,周夏想要买下来,出价起码要比他出得高才行。他一共花了六千,也就是说,这件红釉小杯,他顶多出了四千块钱。且不说先前那块玉镇纸了,但这瓷器,就是件天大的好事,起码要赚一倍,他居然还要叫苦连天,亏得他还盼着这家伙吃亏。

周夏随后又问道,“老先生是瓷器方面的行家,收藏的好瓷器肯定不少,所以看不上这样的小器,才让我钻了空子。我想问下老先生,这样的红釉小杯,在市场上能卖怎样的价格?”

“说不好,大概在一万块左右吧!”老人马上又问他,“为什么要卖掉,淘到好东西自己留着不好吗?”

“不交流出去,怎么淘换更多的东西。”周夏回答得干脆利落,“不过这正品官窑的才值这么点钱,还真不如自己留着好了。”

老人拿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你是自己一个人逛鬼市的?”

“是啊,怎么了?”

“没事!”老人这时候也不敢说他仅仅只是运气好了,他只感觉这家伙有些看不太懂。就像他弄不懂,那满满的自信是从何而来的一样。

既然看不透想不明白,老人很快就不想这头,对周夏提议说,“对了,你不是想淘换东西吗?那干脆这样好了,你这玉镇纸先不要卖掉,等你有空,到我家来坐坐,你自行挑选一件价值相当的藏品,我们以物换物,小周,你考虑考虑如何。”

周夏略略沉思片刻,然后就答应下来,“这样啊!也行,我可以多把玩几天。”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老人倒是心急如焚,巴不得现在就将玉镇纸收入囊中,可惜这并不现实。

“马上就要上班,最快也得等我下班之后才行,时间不早,我也该去上班了。”周夏很快就将手里的红釉小杯装起来。老人尽管有些舍不得,还是只得将玉镇纸交还给他。并问他要了手机号码,并把他家的地址号码告诉他,叫他下班后就去他家。

周夏点头答应下来,他猜想这老人家里宝贝应该不少,能去见识下算是相当不错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