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了起来,还真别说,他肯定会来假作关心,然后狠狠冷嘲热讽一番、看他今天在柳玉晴面前出卖他们捞风头时的贱样,就知道他的尿性了。

周夏想了想,在他自己对胭脂红并不是特别熟悉,把握也不大的情况下,还是让系统来做判定好了。

就拿这对胭脂红马蹄杯来说吧,这种粉彩的颜色确实相当诱人,外壁的胭脂红釉明净艳丽,娇嫩玉滴,内壁白釉莹润洁白,充分显示了胭脂红釉的亮丽风采,异常的珍贵。

至于黄东明,他在交易完毕后就匆匆拿着玉蝉走了,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想回家好好研究研究。

几人这动静闹得不小,主要是那中年人的痴缠和随后极其专业的鉴定造型,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周夏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一千五?你这也太贵了!”

沧桑感。他也在心底暗自吐槽,“这做旧手法一点都不高明。”

周夏只扫了两眼陈晓军拿在手里的玉观音,并没有上手,然后就问他,“你打算买来收藏还是随身佩戴的。[]”

王超顿时恨铁不成钢地说,“周夏你傻啊!”

王东瑞当然不会在意,事实上,他很喜欢这种分享快乐的感觉,这才是收藏的意义所在。

柳玉晴诚挚地道歉说,“当然可以,我这次上门,其实是来向王先生负荆请罪的。

只留周夏孤零零的一个人和他打招呼,“徐师傅来了啊!”

周夏心说看来没几个人是傻子,但这时候他也只能说,“要等鉴定结果出来之后才能知道。”

当下,周夏仔细端详起这件釉里红大碗的碎片,同时结合他所学到的关于洪武釉里红的鉴定知识,做深入的分析总结。

“这死孩子,周夏就不该救他的。”

周夏心底寻思道,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只等他们交易谈崩,他好看个究竟。

这纸镇也就是镇纸,原本是写字作画时,用来压纸的东西,形状多以长方形的条形为主,故也称之为镇尺,压尺。但古时文人们常把小件的青铜器、玉器等放在案头把玩欣赏,因为具有一定的分量,可以用来压纸和压书,最后发展成一种文房用具,即镇纸。

如他所料,两人最后谈崩,老头不肯出更高的价格,最后只得些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里的东西。

等他一放下离开,周夏就赶紧拿过来瞧个究竟。

这纸镇是玉质的,入手温润,周身呈黑褐色,难怪他刚才看着感觉有些不起眼。但拿在手里仔细观察时,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整块纸镇用的圆雕技法,虽然不是名家之作,但雕工亦是不凡,很好地屏蔽了玉石色泽的缺点,而将整块玉的优点展示出来。黑褐色的部分,被雕刻成一头水牛,小牧童骑在上面,悠闲地吹笛。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小牧童的雕像相当传神,将牧童骑牛吹笛的那种悠闲安逸神态雕刻得活灵活现,韵味十足。

周夏心说难怪那老者肯出到两千块的高价,在这鬼市上,这已经算是相当高的价格了。

他再仔细摩挲了一阵,本想吹毛求疵,但他并没有发现这镇纸有什么太大的缺点,反而越发觉得这玉器的难得。

尤其是玉器的表面有层包浆,这是老物的证明,周夏自己看这件东西应该是清朝中期。其实整体的玉质不算特别好,但精致的雕工让它非但不受影响,反而更添几分童趣和意境。

整件镇纸并没有留下铭印,周夏也不是很介意,玉质、雕工和年代摆在这里,价值就绝对不会低。

如果能有名人的铭印在上面的话,这价格又要水涨船高,少于万块钱绝对拿不下来。现在的卖家也都很精明,加上信息大爆炸,查阅各种资料也比较方便,别的不说,乘机涨价的本领他们绝对不差的。

周夏心下中意,也让系统帮忙做了个鉴定,系统鉴定的结果,是公元1800年时候的,也就是清代嘉庆年间的,是件货真价实的老物。

“老板,这件镇纸什么价格?”周夏觉得有必要拿下来,毕竟,现在想要淘到好东西并不容易,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说不定等他放下之后,就有别人像他一样,跟在后面捡走了。这老板要价虽然有点高,但还可以往下杀杀价,等自己再拿去出手的话,应该还是有很大的盈利空间,小赚个几千块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一万!”摊主中气十足。

“老板你这就有些不诚恳了啊!”周夏不满地瞪着他,他刚才可是听在耳中的呢!

那摊主脸皮已经比城墙还厚,丝毫不以为意,还笑笑说,“小兄弟如果诚心想要的话,这价格嘛,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当然是诚心想要的,这大清早的起床也不容易,一千怎样?”看他装傻充愣,周夏这会也装作没听见他们刚才的对话。

这回轮到那摊主无语了,苦笑着说,“明跟你说了吧,刚刚那老师傅给了两千我都卖。”

“那我再加一百块!”周夏也很会做人。

“小兄弟别拿我开玩笑啦,大清早的,做个开门生意不容易,我就算你三千五怎样。”

“那行,我就再加点,两千二怎样!”周夏打定主意,反正就一百块一百块地加。他的心理底线是,高于三千的话,他就不买。

所幸,事情没有他料想的那么糟糕,他加到两千五,再砍了几句,那摊主也就同意下来,还问他,“还要不要看看其他的玉器,品质都相当不错的。”

周夏推说囊中羞涩,下回再来光临。

那摊主也知道他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看他拿钱的时候,还有老大一叠老人头。可他也不会去点破,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周夏将那玉质的牧童骑牛吹笛纸镇小心地放进包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看到先前那老头又转了回来,发现摊位上不见了先前他看中的镇纸,一张老脸顿时就跨了下来。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这时候多说已经无益,先不说摊主不会轻易透露是谁买的,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他唯有轻叹两声,然后沮丧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