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还有你一封信。”山羊胡子从屁股口袋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先说清楚啊,这可不是我弄皱的,交给我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你可投诉不着我。”

我满心以为克里丝会开个花店,想想吧,繁华的都市中,一个失明的明媚少女在和煦的阳光沐浴下隔着花房玻璃静静的摆弄着白sè的百合花,无论都市的生活节奏多么急迫,行人的步履多么匆忙,少女脸上始终挂着恬淡的笑容,动作永远在不紧不慢中契合着独特的韵律,仿佛与玻璃门外车水马龙的喧嚣格格不入——这意境,随便找个二流导演拍出来至少也是部励志剧啊!

孙守财面露莫测的微笑,“你看看三合会的孙子开的车,最次的也是奥迪,你再听听这马达声,一水儿的金杯!是朱老温的人来了!”

“快三十的人了,还哭……”杜钧微微抬了抬头,“咱哥俩儿都知道,鬼又不是神仙,迟早免不了灰飞烟灭这一天……我这是解脱了,你哭个屁!”

“这跟厉无常有什么关系?”

杜非刚从地上站起来,一条蝎尾便如影随行般的从血雾中探出,直刺杜非,幸好杜非此刻全力戒备才没让丫得逞,化作虚影躲过了这一刺。

那神器朝下饶了个弯,突然一个横向摆尾,杖头堵住了机枪的枪口。

葫芦娃一个激灵,总算反应过来,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随即不管克里丝的斥责一脚朝大嘴李踹去,我急得都快哭了:果然是有异xing没人xing啊!我说帮忙的意思是让丫先帮我!克里丝至少还能撑十招,我这儿老金头手一抖就变蜂窝煤了。

受伤的杜非右手在伤口上一划,划出一个十字型的口子,脓血泊泊的从十字型伤口中流出来,杜非一边从衣服上撕下块布条咬牙切齿的扎住手臂不然毒血流向心脏,一边死死的盯着厉无常的裤腿,提防那条东西又出来伤人。

靠!又合体!作者还有没有点儿新创意了!?

果然,葫芦娃一拳轰中抄着手装逼的厉无常,这小子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什么!?”我眼睛瞪得溜圆,问那一脸沧桑的师弟:“你多大?”

“爷们儿,不是我说你,你说你这都该下土了还出来瞎得瑟啥?有那闲工夫自己刨个坑躺里面等着回填不好么?”既然是敌非友,那我下嘴自然毫不客气。

“对了!可以找陈四海帮忙啊!”我们耳朵上还挂着通讯器呢。

沈威这几句话并没有什么豪言壮语,连语气都没有起伏,但我们几个都被感动了,这就是公私分明啊,一边是兄弟情义,一边是法律正义,既然不能兼顾,那就只好豁出命去报恩,再问心无愧的执法,总比把人抓了再提二斤蛋糕去监狱看人家像话多了。

“把窗户都关好,”孙守财吩咐道,现在面包车的外形完全变了,看上去像只肥头大耳的金属狸子,正一步一颠的撒欢,四只短小的机械腿赶紧捯饬几下,使劲儿一蹬,在身后jing察目瞪口呆的目光下,这只狸子便高高跳起,越过大桥护栏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靠!没绳子你飞下去啊!?”我没好气的说道。

“没错,”杜非使劲挥挥手,把蠢蠢yu动靠上来的鬼豺驱赶开,“手里拿着种子却下不到资源这辈子心里都不舒服。”

耳机里传来王胖子手忙脚乱擦嘴的声音:“对不住啊!这不是等的时间长饿了吗,好几年没上夜班了有点不适应……啥事?”

杜非脸一红,不说话了,我则大感好奇,凑上去问:“怎么啦?”

“干活干活!”王胖子岔开话题,从车后座抱出他自己焊的信号干扰器。

这时,杜非突然开口道:“那个,压力感应和红外线我都明白,图像感应器是怎么回事?”

那胖子律师依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三千万!就算真有撒父资凑杀父之仇也能化解了,你们没有证据不可能告哦当事人滴!而且哦们三合会可是跨国财团,肆力势力不是你们能对抗滴!”

“上次看到师兄出手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益达去对付那妖孽必死无疑,师兄可是救了小弟一命啊!敢问师兄可是蜀山出身?”张益达一脸崇敬的看着我,估计是看见我放“飞剑”击杀飞僵了。

老混混一挥手,“开枪!”!?

“一会儿就去。”朱老温递给陈四海一张纸,“有仇不过夜,我准备把三合会在这附近所有的场子都砸了。”

“刚才怎么回事?到底谁赢了?”刚才那场架打得没头没尾,看得我莫名其妙,

沈威笑道:“新安义,洪棍。”

我抽自己一顿的心都有了,你说我闲着没事干点什么不好,放什么异彩啊!?郭老师早就教导过我们,堤高于岸,浪必摧之,瞧我这浪催的!

陈四海冷笑:“少来,你二十年前干的破事儿老子还记得呢!必须老子亲眼看着,不然你个孙子指不定拿他们研究什么去!”

我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愤怒,一股邪火把我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我急赤白咧的吼道:“上刑!给他看《新还珠格格》!和高清版的央视《shè雕》一起看!一边看一边听《最炫民族风》一百遍……”

克里丝耸肩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我和杜非一起低声骂道:“傻缺!”

这一招正是葫芦娃和杜非第一次交手时破解杜非蛊术的方法,当时葫芦娃一拳就把自己肚子里的蛊虫烧熟了,比微波炉还快,可见这一下攻击的高温不是常人受得了的。

“嗷!”一声怪叫,葫芦娃双手一滑,透明人挣脱开去,可是已经晚了,克里丝悄无声息的靠近了透明人。

眼看鬼手就要捅进我的胸口,我都可以看到娘炮脸上戏谑的表情了,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想起:“孽障!受死!”

手中的钵盂又猛地震颤了一下,似乎在催促我做点什么,我的心中陡然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我似乎明白该做什么了。

如果按这个标准来评定的话,这矮子绝对是迟到早退不爱学习的主儿,丫那副下水不仅带出来了,而且还有一半连在腔子里,孤零零的脑袋后面连着食管和肠子,跟条绳子似的甩来甩去,别提多恶心了。

丫一帮坏人不研究怎么害人,研究啥高科技啊!?

一不留神又深沉了,我转过身去,点头哈腰的问陈四海,“师兄啊,你看咱兵强马壮的,啥时候再接个降妖捉鬼的私活赚点外快呗!”

双方又攻守几轮,局面便陷入了僵持,杜非不敢轻易出手,因为一出手就打空,只好将刺猬降下在自己身上,用满身尖刺来防御克里丝进攻的同时让杜钧伺机偷袭。克里丝虽然不惧邪术和小鬼,但她也不敢去打那个全身是刺的人形刺猬,毕竟克里丝没有葫芦娃那样的怪力——这一点我最有发言权,从踢我那几脚可以看出,克里丝的力气和我这个不爱运动的宅男差不多……或者比我强点有限。

我看了看被葫芦娃辇的像兔子一样的杜非,笑道:“丫就是攻击力差了点。”

我这副样子令克里丝很不满意,她皱了皱眉,说道:“你最好认真一点。”

不一会儿,王胖子一脸诧异的抬起头,“你们竟然招惹了三合会?”

“拉倒吧!你哪年不得让我扣上三个月的车?以前也没见你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