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看了看束手无策的葫芦娃,没心没肺的杜非和一脸淡然的克里斯,绝望的闭上眼睛,这一刻我想了很多:不知道香港jing察实不实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一套;等会儿投降的时候我是该高举双手还是以手抱头;要是我直言我是替国安局办事的不知会受到英雄般的欢迎还是直接被当神经病抓起来;我这个小区派出所都没进过的五讲四美好青年好不容易来趟香港啥旅游名胜都没看就要深入特区政法体系考察一把了……

我们几个三两步便上了天台,葫芦娃一脚把门踹开,等我们过去以后。又关上门照着门框用力踹了一脚。

“你们先走,”克里丝说道,“我要留下把资料下载完。”

这下我们放心了,直接大摇大摆的朝楼梯口走去,路上遇到两拨巡逻的三合会成员都没发现我们,只有一个jing惕xing高的小子指着我们刚刚走过的地方说那边刚才有响动,他们的队长检查了半天没人还把那小子骂了一顿。

冲身又叫转窍,简单的说就是有道行的牲畜魂魄附在活人身上,控制人的思维,使被附体的人表现出一些明显的动物行为。而冲身咒就是邪术师根据牲畜冲身的原理开发的强行将牲畜魂魄附在人身上从而使人丧失意识的咒术,一般使用羊或者兔子这种温驯的动物来冲身,然后邪术师就可以在一群食草动物之中横行无忌了。

对此我严重不同意——至少人家一看我们的车牌号我们一个冒充国家党政机关的罪名是跑不了的,进jing察局是一定的!

“把保险柜撬开不就得了?”孙德财很无所谓的说道:“有哥在咱还能让一铁皮棺材难住?”

“误会!?”我立刻反驳,“你们追杀克里丝都追到老子家门口了也叫误会!?”

“那个……张师兄,上次咱们……”我赶紧陪笑脸,试图缓和双方关系。

这小鬼!很有前途嘛!

“噢!”老头看我一眼,没追究我不守规矩,继续跟陈四海聊天,“三合会也招惹四哥了?”

我心说你要让孙守财开车就等着写报告吧,就因为你一句话发生了一辆面包车连续撞死十几人的惨剧,你这报告不写个一百万字休想过关,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还吼我,你个白眼狼。

跟陈四海寒暄完,中年人又转向刘科长,“刘哥!”

“妖管委和三合会之间的恩怨,我们国安局不管,原则上也不鼓励你们打击报复……”刘科长打着官腔说道,“不过,我手头正好有个跟三合会有关的任务,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

极富正义感的我本想挺身而出制止这场邪恶交易,但转念一想牺牲这四个货造福全小区,貌似也不错……

虽说克里丝看不见,我还是拿了条破床单给这俩光猪壮士挡上点儿,不然四男一女围着两个裸男……这场景太诡异了。

“我……”葫芦娃依然没把后面的话憋出来,我这个外人都急了,你丫到底我什么啊!?

一时之间谁也不敢靠近他们,毕竟被这流星锤一样的脑袋砸中,估计除了葫芦娃其他人都得立刻丧命。

葫芦娃的后背,裸露出来的皮肤,一片明晃晃的金属光泽,铜皮铁骨!

一条怨魂扑向我的喉咙,张嘴就咬,他咬得非常用力——所以不仅牙崩掉了,连下巴都崩飞了。

一只sè彩斑斓的大蝴蝶破体而出,它似乎没有实体,完全由迷离的sè彩组成,美丽且不真实。

闻听此言,那个三米多高的大个子相当笨拙的抬起手,把身上的斗篷撕掉,就像变了质的臭豆腐打开了包装,那股生猛海鲜的味儿差点把我们熏吐了。

陈四海还在一旁说风凉话,“就是就是,按理说东门那边也该你们四个负责的,人家都帮你们打了一半了师弟你也该知足了。”

被人家堵在楼梯口,我也只好痛快承认。

陈四海白我一眼,“两仪就是yin阳,想要辨识yin阳很多神仙都做不到,所以克里丝眼睛很牛逼,完了!”

“吧唧!”葫芦娃非常干脆的一个大马趴摔在地上,摔倒的姿势非常生硬,就好像后面有人突然抓住了葫芦娃的脚一样。

杜非则失望的转过头去,低声念叨:“早知道里面穿这么多在车上的时候就不看了……”

葫芦娃:“当时要是抓个活口回来就好了,可惜车小装不下……”

“四爷!”孙守财一脸赔笑的打开车门迎出去,陈四海却yin阳怪气道:“守财你长本事了啊!我的话都敢不听?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别暴露身份,你倒好,在大街上玩变形!害得人家刘科长亲自跑一趟!”

葫芦娃想过来救人,但又怕他开枪伤我,只好开口说道:“别激动,咱们交换人质!”

我一边擦汗一边对孙守财说:“还好孙哥反应快,不然就死这儿了……孙哥?”

“你干什么!”葫芦娃突然一把推开我,一脸jing惕的盯着杜非,摆出了要动手的架势。

陈四海怒道:“你那是封建迷信!好好听着!你知道邪术师为何要用乩童当人牲吗?那是因为施展邪术有违天道,必定折寿。所以邪术师拿乩童当替代品,让乩童承受天谴,瞒天过海。至于插钢钉、钢针啥的,其实跟避雷针一个道理,不过是为了吸引天谴而已。”

我激动的手都哆嗦了,眼看着老爷子打开皮箱,从里面拿出一台笔记本,“把你银行卡号给我,给你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