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孙守财一拍脑门,“睡迷糊了,以为还开出租车呢,没事了没事了,我再眯会儿……”

第二天,刘科长就办好了机票和港澳通行证,当天就带着我们就登上了直飞香港的班机。

“这个……”我看着档案袋封皮上触目惊心的“二级机密”四个字,颤声问道:“我看完以后不会有人查我家水表吧?”

葛定真一边说,眼睛一边不怀好意的瞥向杜非,吓得杜非一哆嗦,杜钧那小鬼哇的一声就吓哭了。

我看了看其中两个裸男,朝克里丝说道:“妹子要不先回避一下?”

“那这是……”我看了看杜非手里抓着的三根棒槌状的物体。

原本,矮子和头盔男都有明显的弱点:飞头蛮的头颅坚硬似铁但身体孱弱,只要被人近了身就必死无疑,头盔男则是身体笨重行动迟缓,攻击范围极其有限,只要对着他们的弱点猛攻我们不难取胜。

这种打法葫芦娃很吃亏,就像斯巴达魔鬼筋肉人对阵如铁皮罐头一般的古代骑士,就算你能一拳把对方砸死破不开重甲也是白搭,人家就算不如你猛打你一下你也得受点伤,你那身腱子肉难道能当护甲使?

这也就罢了,他最喜欢的活动是晚上混进电影院,一看到结伴来看电影的情侣就怯生生的走过去拉着男方的衣角叫爸爸!无数情侣就这么散了,现在,本市电影院有个浑号,叫恋人墓地。

我可是急了,对方明显是要杀人了,我们这边却全倒在地上任人宰割。

现在的克里丝,一身黑sè的皮衣皮裤,自颈部以下包的严严实实,这倒没啥,毕竟动作电影里的女主角不分寒暑都是这幅造型,而且蝙蝠侠老爷子花重金定制的这身装备兼顾美观与实用,没什么可说的。关键是,克里丝偏偏穿了一双鞋跟又细又高的高跟鞋!

陈四海话还没说完,蝙蝠侠老爷子背着手进来了,“东门不用去了,我刚从那边过来,超人和绿巨人在那儿下棋,有个不开眼的小子把棋盘掀了让他俩滚,那俩老东西是什么脾气?你掀他棋盘不作死吗?现在那三十几个兔崽子正挨揍呢。”

走近了一瞧,这小孩我认识——孟大妈的孙子小辉。这小子今年八岁,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平时在小区里招猫逗狗调皮捣蛋,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一击不中,杜钧骂了一声又缩了回去,依仗自己的鬼魂形态在地下游来荡去伺机进攻,我则赶紧询问陈四海:“这算什么?召唤兽?”

起身去追是来不及了,葫芦娃原地蹲下,身体微微前倾,瞄准杜非,然后,大力娃的力量猛地灌注双腿,用力一蹬,这小子就像出膛的炮弹一样贴着地面冲了出去。

即使第一轮遇到葫芦娃也没什么,我还可以跟克里丝争夺第三的位置。

“四爷直说就好,”克里丝说道:“我爸爸当年不仅被杀了,还被人毁尸灭迹,烧的面目全非,最后只能靠dnA鉴定才能确定遗体身份……我们连凶手的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不能确定三合会跟凶手有什么关系。”

我不死心,又问道:“克里丝是你的英文名字吧?你爸爸是中国人,那你有名字吗?”

李雷刚要说出真相,突然克里斯叫道:“小心!”我回头一看,原来刚才老老实实蹲在地上的西服男突然一个翻滚向前扑出,抓起来刚才丢到地上的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我,厉喝道:“不许动!谁动就打死这小子!”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过了半个小时,克里丝突然开口了,“你看够了吗,后面有三辆车跟了我们一路了。”

我们站起来迎上去,还没等说话,杜非先开口道:“是叶凯吧!?你好你好……”

陈四海坐起来:“两件事,杜非明天出狱你知道了,另外我老朋友的女儿明天回国,你把他们一块儿接回来。”

我忍不住打断道:“那个,老爷子!您这个故事我听过另一个版本,我就一个问题,您老小时候真会爬树?”

葫芦娃嘴唇哆嗦了半天,咬牙道:“好,我干!豁出去了!”

老槐树好像睡着了,我们叫了好久才回答我们,它的声音很是虚弱,而且jing神萎靡,显然伤势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这让我们更加犹豫,这个时候跟人家要本命真元,无疑让槐树jing的伤势雪上加霜。而且严格算起来,槐树jing跟林家其实毫无关系,它会愿意救一个与自己仅仅是“认识”的人吗?

我愤恨的放开手,“你丫连飞都不会,还好意思称剑仙?”

紧接着,槐树jing躯干一震,树冠上的叶子全部脱离枝干,却没有向下飘落,而是冲天而起,在空中聚拢成团盘旋飞舞。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所有的叶片都如同电锯一样飞速旋转起来,叶子的边缘也泛出凛冽的金属光泽。

刚才那个手势,便是“门子”里相互识别的暗号。手放得越低,说明自己在“门子”里辈分越高。至于陈四海称小张天师的爹为师兄,则是“门子”里相互捧臭脚的传统,凡是不同门派的同行,都互称对方师兄,将对方的辈分抬高一点。

陈四海见我被老头的名号唬住了,很不屑的一挥手,“啥炼金术士啊?方士懂不懂,丫是炼丹的!你说你,放着现成的祖师爷太上老君不拜,非去拜洋庙,烧洋香,你这叫崇洋媚外!”

我们两个就这样在地上厮打着,我见拳头对它没多大伤害,右腿一弓,用膝盖顶它要害,同时食指中指呈钩,插丫眼球。

陈四海一摆油腻腻的手,“这时候了告诉你也没什么,葫芦娃的力量还没完全觉醒,老三的铜皮铁骨和老七的法宝都使不出来,要不我何必找你来抗怪。”

我:“那改做盗版光碟啊。”

“对,就是有了异能,古时候称他们为奇人异士,现代称他们为异能者,但本质都是妖孽。”

“那我们怎么办?”我问,“要不,我们把这单生意推了?”

“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我看实在没有什么猎物可打,只好顺着山路下山,去附近的村子里找点吃的,我从村子里买了两只鸡、一块猪头肉、两瓶二锅头,然后往回赶,等我回到破庙的时候天都黑了,老头饿的都挠墙了,我就奇怪了丫怎么就懒到这地步。本来我还想挖苦老东西几句,不过想到师徒分别在即实在提不起这个兴致了。

而且,我还发现,跟我们同行的小混混看我们的眼神越来越不善。

这也难怪,砸这三个场子我和孙德财都没动手,就站在后面抄着手看热闹,人家在前面打生打死个个带伤我在后面装大尾巴狼,没把我们赶下车已经很客气了。

第四个场子是一家高级餐厅,我们正在门口激战正酣的时候突然“呼啦”一声从餐厅里又冲出二十几个黄衣喽啰,直奔我们就来了。

“凯哥財哥快跑!”眼看顶不住了,肥仔标朝我们叫道。

哪还跑得了啊!?一个黄衣喽啰三两步冲到我面前,举起菜刀就砍!

我都绝望了,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只听“咔擦!”一声,我手没事,那把菜刀却像枯朽的树枝一样蹦成了碎片。

小混混都看傻了,我可没傻,一脚踹他肚子上把他放倒,又一个小喽啰从我背后冲过来,一刀劈下!

他的刀也蹦碎了,金属碎片直接扎他脸上……小混混痛苦倒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金身大成了?

孙德财在我背后笑道:“哥这招怎么样?只要是任何金属碰在你身上立马崩坏。”

我感激的冲孙德财点点头,看了看局势对我方不利,立刻雄赳赳气昂昂的加入战团。

两个小混混举刀朝我砍来,我不闪不避,任凭刀砍在胸口,然后看着刀被蹦飞,才慢斯条理的一脚一个把两个看傻了的小混混踹倒;我方兄弟即将倒在敌人屠刀下,我伸手挡住,废掉对方的兵器,然后在己方兄弟震惊且感激的目光中告诉他:“丫手里只剩刀把子了你还不快砍等什么呢?”

就这样,我刀枪不入大杀四方,任何人敢砍我就将失去手中的兵器,我就像个二货一样看谁想砍我就怪笑着迎上去,就算别人不砍我也要在丫砍别人的时候横插一手……

“你刀枪不入!?”一个黄衣黄裤的小头目模样的人惊恐的看着我。

我轻蔑的勾勾手指,“你过来试试就知道了。”

还试什么啊?丫三十几个手下全被放倒了,其中有一半以上砍我的时候崩坏了武器,然后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凄惨倒地……小头目颓然的扔掉手中的刀。

“凯哥!没看出来真人不露相啊!服了服了……”肥仔标刚才被我救了一次,现在跟我说话亲昵中带着尊敬,其他小混混也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我,为我刚才宛如天神般杀进杀出的英勇所折服。

这个时候一定要端得住!我拿出世外高人的派头,“咱快点把场子砸了去下一家。”说完就背着手转过身,向面包车走去。

“不要!”我手刚搭在门把上,孙德财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阻止我。

“咔嚓!”车门断成两节,一半掉在地上,一半抓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