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华霜将自己的思路和怀叔一说,怀叔也是眼前一亮!

华霜郑重道:“我们不是不想开方子。而是现在就算开了方子也没有用。万一不对症,那岂不是害了病人。你先回去,照我怀叔吩咐的做。我们这几日都留在这里,如果想到治疗的法子,我一定会派人去告诉你,好吗?”

华霜又道:“怀叔,我刚刚给病人看诊过,为了以防万一,这几天就不过去伺候公子了。”

许是一路上太无聊了,华霜便有几分好奇。她扯了扯苏晨的衣袖:“你说咱们要不要跟啊?咱们悄悄的,不惊动他们。”

华霜听了点点头:“那公子,我的规矩是什么呢?”

华霜一听,就来了神:“饿了,早就饿了。在牢里我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对了,苏晨哥哥呢?还有熏风,她和咱们一起出来了吗?”

结果莫名其妙被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况且这会儿大家的情绪都被鼓动起来了,本来只是来看个热闹,可是真轮到自己挨打了,谁也客气不起来。

向守城:“万先生,您别拦我,今日我要是不打死这个孽障,我就对不起向家的列祖列宗!”

轰隆——

正当她眼眶发酸想哭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锁被打开的声音。

“奴婢叩见大人!”翠枝跪下行礼。

“樊妈妈,你说这事情会不会出纰漏?”

华霜定了定心神,事已至此,怕也没有用:“周姨娘脉息已绝,已经去了。”

小米粥,葱油饼,拌野菜,蛋羹,蒸南瓜。

夏至已过,想来这场雨过后,秋天又快来了吧?萧念听着雨声,如是想到。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听着华霜清脆如银铃的声线变得微微嘶哑,他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等到这个夏天结束的时候,洛阳的一切也该告一段落了。他兀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着窗外的雨,缓缓闭起了眼睛。

“有三个部位你先不要针刺。”华霜一字一句严肃的说:“一是枕骨下面的部位,如风府、哑门、风池等位,它们与延髓靠的很近,一不小心就会危及命。你要记住这样两句话——刺腑脏者,必避五脏!刺头,中脑户,入脑立死!”

李忠举手往自己的列缺与委中位上扎针,因为颈项强痛所在的部位与颈项和肩背有关。

少年冲着华霜道:“师傅在上,受李忠一拜。”说完,就要醒拜师大礼。

少年一听,脸上的神色微微好转:“既如此,那就多谢了。”他看了看一旁的苏晨,以为萧念口中的高徒指的是他。

萧念喝了几口酸梅汤:“我只是想念梅山上的药草香了。”

华霜抱拳行礼:“小子见过公子。”

不远处坐着的一个小乞丐见状也起身离开,向五爷去汇报这边的情况。

洛阳城热闹的大街之上,一身褴褛的少女蜷缩在墙角,面前放着一个破碗。偶有善心的行人经过,会往她的碗里丢上一个馒头或者几个铜板。

宵露跪在地上的身子微微发抖,不太明白萧念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是不是说明,她不用死了?

“无需多礼。”萧念一摆手,随即又问道:“敢问徐大夫,华霜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世宏含笑:“你要是喜欢,就把它送你吧。”

“华霜,华霜,你来看看,这是我帮你做的春衫,看看喜不喜欢?”熏风将华霜从院子里的柳树下拉起来,随手将她的书本合上。

就连林世宏自己也是眉头深锁,对怀叔的话表示怀疑。

华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肚兜应该不是向大小姐的吧?应该是有人刻意在散播流言,想要给向家和林家难堪。”

最后,在华霜心不在焉的客套里那妇人离开了济恩堂。而华霜则提前回到了三进小院,她想了想,还是应该把这笔钱交给公子,公子说要怎么用,那她就怎么用。

“好看。”苏晨很肯定的回答。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华霜哄好了。这几日他想了许多,那天的事确实是他做错了。虽然这些日子公子什么都没说,可是从公子越是不问,他就越是心慌。

萧念放下手中的毛笔,安稳的坐回椅子上:“念。”

“说吧。”华霜抽回自己的胳膊,平静的脸色中稍显清冷。

“华霜,记得以后说谎时声音不要抖,否则很容易被人识破。”

华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弯下腰,将地上的瓷片一点一点的捡起,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响。说实话,自打到了萧念身边,她还从没见萧念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真是不知刚刚宵露究竟做了什么了。

从龙源楼出来,三人便上了马车直接回了三进小院。

苏晨笑着道:“我们定了如兰厅,可是临时想坐在大厅里了,你帮我们找个位置,这里听着热闹。”

苏晨在旁也笑了:“你的全名叫高英绫?”

五爷一咬牙,下了狠心,他如今已经二十三了,青春岁月没有几年好蹉跎了。而且他也不愿意让妹妹一直跟着自己吃苦,十岁的女孩,整日混在乞丐堆里像什么样子?在这样下去,真的会误了妹妹一生,那他就更无颜去见地下的爹娘了。

这期间,萧念手上的刀片早已消失不见了。

“不行当然不行”门口,传来一个暴的声音。

那丫鬟笑脸应者,一转身,就露出了一张醋意弥漫稍显狰狞的脸庞。

晚上,华霜拿了一张方子去找怀叔。她知道,萧念乔装改扮去讨饭一定有他的用意。不管他是想增长见闻还是其他什么,她能做的只是全力的配合支持。

年过花甲的大娘长得一脸慈爱,见着华霜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犹犹豫豫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铜板,扔到华霜的碗里:“真是造孽啊,这么小的孩子,就出来讨饭了。你大娘我家里也不宽裕,只能给这么多了。”说完,摇着头走了。

她放下黄帝内经又去翻了翻怀叔的手札,找了找,方才看到关于飧泄的注解,原来就是肝郁脾虚,清气不升所致的大便泄泻清稀,并有不消化的食物残渣,肠鸣腹痛,脉弦缓等。

怀叔听了,觉得也好。如今环境变了,有些事情不可能和以前在乡下的时候一样。而公子身边也只有华霜一个丫鬟伺候,累了病了,也无人替换,所以就让使婆子把她的远房侄女领来看看,要是合适,就留下来用着。

“为什么忽然要去洛阳呢?是因为昨天的事吗?”。

老六上去要帮忙,可是迎面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朝着他飞了过来

苏晨到了他身边,问道:“公子,怎么了?”

“嗯。老太太这一辈子太苦了,这样做,兴许能让她享点儿福。人活一辈子,总不能尝到的都是苦吧?不少字”

“我没有,难道你有?今儿我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说着,王氏撸起袖子就要打。

华霜再联想怀叔刚刚的那番话,忽然间有些明白了,难道怀叔是在故意说给窗外的人听?现在这家里没有别人,只有张氏在。那么刚刚偷听的人也一定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