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想了想,用手势一打,叫过来两个护卫:“咱们不能跟太远,就随便看看算了。”

华霜迟疑的望向他:“公子,我不明白。难道安分守己,恪守规矩不对吗?”

马车的门被打开,苏晨那张阳光帅气的脸探了进来:“你的苏晨哥哥在这儿呢,小丫头就知道睡,快点儿起来吧。”

“向府家丁要杀人啦!”

被称作万先生的男子快步走到他近前,压低声音道:“大人,您要清理门户,有的是时间,现在关键是把门口的棺材和老人清理掉,否则这事一传十,十传百,落到京中的御史们耳中,那才叫真正的大事不妙!”

萧念笑了笑道:“差别是有,想来怀叔在金陵的准备还未做足,咱们这边提前了,他那边可就要手忙脚乱了。”

她回头,就见一个牢头正抱着一床锦被,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向守城看了看手中的两张方子,心中万分无奈,他抬头问向许田:“除了这张方子上的字迹以外,你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夫人放心,这件事您安排的那么周密,想来不会有疏漏的地方。”樊妈妈一脸笃定的说。

她走过去,将手指搭在周姨娘的尺寸关上……

不一会儿,这几样简单的早点摆上桌。

“先说一个故事。”华霜又喝了一口茶,道:“从前有一个宰相,他患有偏头痛。一天有个道士献给他一个禁中秘方。就是用生萝菔汁少许,仰卧注入鼻中,左痛注右,右痛注左,宰相用后,病情大好,后来又把这个方子给了别人,结果许多数十年的病患都因此病愈,宰相大喜。这其实也是一种特殊的针灸疗法,可以称之为‘药针法’。治疗中起主要作用的是鼻子内的经络与位。药物反而是第二位。所以强调左痛注右,右痛注左。”

李忠听完,脸色一变,郑重道:“姑娘放心,这两句话,在下定当牢记。”

闷,心烦失眠所在的部位和部有关,与颅脑有关,于是李忠思虑过后,就在内关与太冲上扎针。

华霜赶紧伸手拦住他:“快别行此大礼。我年幼,受不起的。”

老婆婆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样子,头面部水肿很厉害,在她这个年纪,本应该有许多皱纹,可是这会儿脸色的皱纹全都被水肿撑起来了,红红肿肿的,看起来很骇人。

华霜会心一笑。其实就算不能逃避,那么让自己短暂休息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向平渊只在街头邂逅过一次扮成乞丐的华霜,当时还让丫鬟去问华霜愿不愿意卖身为奴来着。自那之后,二人倒是没有正式的见过面。

又过了几日。华霜正在柜台前忙着配药,忽然一个小丫头拿着一张帖子走了进来。

华霜在一旁也接道:“我也在医书上看到过,说獾子油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而且还能祛疤。”

萧念一挥手:“苏晨,把她带下去吧。”

萧念由熏风扶着走进来:“她睡着了?”

华霜摇了摇头:“我家里可没有那么大的地方让它跑。”

“啊!华霜,你要我的命啊!疼死了!”

怀叔似是早就料到的他们的反应,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到一边,去开始写治疗方案。

华霜俏皮一笑,岔开话题道:“公子,今日在街上,我看到一件很热闹的事。”

可是她才一到了街上,就发现今日有些不对头。

苏晨点头,哈哈一笑:“你喜欢就好了。那华霜,你现在不生我的气了吧?不少字”

苏晨打开信封,将那叠厚厚的纸拿在手中,不得不承认,高英浦虽然做了多年乞丐,这是这一手楷书倒是写的极其工整秀美,并且在字里行间带着一种不安于世的张狂。

忙碌了一天,一直到晚饭前,华霜才回到三进小院。

晨曦的微光中,他清冽的声音好似山涧清冷的幽泉一般,瞬间浇散了她心头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剩下的只有一片澄澈和清新。她的脚步顿了顿,可是终究没有停留,而且更加轻快的走了出去。

“滚出去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你的声音”

才一进门,华霜便听到了哭声,还有王妈声嘶力竭的喊声:“作孽啊我的宵露竟然被烫成了这个样子,你这个死蹄子一定是故意的”

自从听说萧念想来龙源楼听曲儿,怀叔便差人来这里定了雅间,可是事到临头,萧念却忽然改了主意,想要坐在大厅里。

绫子点了点头:“是。”

这几个人,会医术,会功夫,又有着一派通身不凡的气度。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落魄的乞丐?所以他一直在想,这几个人的目的是什么?自己要做的是什么?这会不会是他能够一飞冲天的奇遇?

“谁再敢轻举妄动,就和他的下场一样。”清冽低沉的声音即落,所有人都吓的一个哆嗦,再也不敢妄动一步。

最后,华霜又给他们兄妹二人诊了脉,心中大概有数了。她对十爷道:“我能看看之前大夫开的方子吗?”。

但见她傲气十足的从新走到华霜近前,捏着尖细的嗓子问道:“你走大运了,我家少爷大发慈悲,说要买了你做丫鬟呢。价钱随便你开,说不定到时候连你那瞎眼的哥哥也能得到照拂,一辈子荣华富贵呢。”

“行,看你这小丫头挺机灵,尽早补上就行。”说完,他转而对着那边的满脸惊恐的老十八道:“兔崽子,敢在这败坏五爷的名声,难不成你真想反出来单干?走,跟我回去,给五爷请罪”

华霜朝着大娘的背影不住的鞠躬,口中念念有词道:“多谢大娘老天一定保佑您长命百岁,福寿双全。”

华霜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又拿出黄帝内经来看。

在二进院子里,怀叔和苏晨看着跪在地上,形容稍显拘谨胆怯的小女孩,相互对视了一眼。

第二日一早,华霜就得知了一个消息——他们要搬走了

他大惊之下连忙躲避,在草丛里打了一个滚

“克己、攻心、据理,此三样,为险中求胜之必要。”说完,他又举步,往更高的地方走去。

华霜有些担忧道:“那您不怕老太太百年之后,那三个儿子发现这是个谎言,到时候来找您算账吗?”。

王氏闻言,心里还是不忿,索就指着那刚盛出来的一盆炖的怒道:“那你也用不着把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给宰了吧?不少字我还指望着它明年能抱一窝小仔呢,你把它炖了,以后怎么吃蛋?再说了,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凭什么把它炖了?”

怀叔又道:“那好,您歇着吧。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怀叔带着华霜出了西屋的门。

怀叔和华霜跟着他们一路走进自家的院子,秀儿他娘被送回了屋子里休息。那老婆婆去烧鱼鳞,陈二毛则伺候怀叔开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