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点了点头,南风祁所说,简兮不是很明白,隐约记得有一部电视剧里放过这些部门,但是简兮也只知道礼部等六部。

南风祁坐在后院的石桌前,桌上放了一个小油灯,面前一壶酒,几个酒杯,却只用了一个。笔墨是哪个桌上都有的,因为南风祁有怪癖,如果有灵感就喜欢随手画,所以他的别院里,只要有桌子,那么肯定有笔墨的存在。

“来人,传朕旨意!封简兮为御用画师,从五品,可受与南风祁一样的殊荣,不用行跪拜礼!”有琴无惑这是得罪谁了,遇到的人,都是一样的脾气!南风祁一开始就表明不行跪拜礼,见着这个简兮,看来是南风祁授意过的,见到皇帝的时候,从来就没想到过要跪拜吗?

“你!还真是不识好歹!”还没等有琴无惑说话,有琴无涯就立刻用扇子指着简兮说,“皇兄那么赏识你,那是你的荣幸,你果然是山野小民,不识好歹。”可是他又立即对有琴无惑说:“皇兄,既然这个山野小民那么不懂皇上的心意,还是不要留这样的人在皇宫了,还是罚她去别处吧!”

唐顺只能稍作停留地离开,把简兮整个都暴露在了有琴无惑的面前,有琴无惑看着她风轻云淡的神情,再联想起她居然没有在外面站多久就去躺着晒太阳,这也太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了,就算是南风祁见了他,也是要行一个礼的,可是她进来后连跪拜都没有。

他听到水的声音就感到不舒服,更不用说再喝茶了,他厌恶地看了茶杯一眼。简兮见到他纠结的表情,简兮嫣然一笑。

“你说什么?”

直到那么一天,简兮坐在外面看雪,南风祁无声息地走到她身边,冷冰冰地说道:“既然认了老师,怎么还那么懒惰?”

“哦?是吗?”简兮还没遇到过什么大的危险,听说有猛兽,也不敢随意安排自己的行程,“我本来是想往南面去了,见过了塞外的草原,我打算去见见大海的广阔。”

简兮被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给问住了,这是什么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简兮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也不回答,继续画着。

“恐怕也不容易。”有琴无涯回忆起简兮说过她有办法应对。

简兮看到有琴无惑的脸,原本有些冷冰冰的嘴脸在自己的脑海中融化,然后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看来今天是来对了,突然简兮脑海中就出现一幅完整的画作,简兮当机立断,立刻转身,然后才突然想起要跟有琴无涯交代一声。

“我来找遥王。”

“你怎么就关心起那两个人来了?”简兮倒是头一次知道薛平仕女儿的名字,薛婉茹,倒是个很温婉的名字。

“谁啊?”

“哎!那是什么纸啊?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啊!”

“这样也可以?诗词又不值钱。”

“这是哪里啊?”纳扎首先问。

刚刚进门的唐顺顿时就觉得这气氛紧张地让人难以承受,再看有琴无惑看着简兮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是简兮冲撞了皇上,再看看旁边的有琴无涯,居然是风轻云淡的表情,他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简兮。唐顺心里暗叫不妙,还不忘抱怨有琴无涯几句,这都什么时候了,这遥王居然一点也不急。

“简兮。”简兮只能暂时收回视线。

“这个。。。真。。。真的是你的标记?”唐顺一时间有些口吃。

当第二天简兮睁开朦胧的双眼,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人,大概是纳扎怕别人知道简兮在这,所以没叫醒简兮,自己走了。

“我。。。我好像。。。好吧,我不知道路在哪里。”随意瞎逛有时候也是个坏习惯啊!

简兮道了谢,然后小跑着就离开。

“可是。。。”纳扎的母亲还想说什么,纳扎的父亲就打断了她。

简兮不在乎那些权财,所以才能处变不惊。

“画师,请!”他带着简兮到了偏厅,然后叫下人给简兮倒了杯茶,接着说:“请画师稍后,我们老爷随后便到!”

“可塑橡皮?”陈初星咀嚼这这个名词,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它可以用来擦。

突然,门被敲了两下。大概是小二来催退房,简兮说了声:“进来。”

召朝到这个皇帝有琴无惑这代才是第三代,但是归功于有琴家族的良好治理,没有出现民怨。而有琴无惑现年才十九,登基才两年,就力挽狂澜,把大权都掌握在了自己手中,他的唯一的弟弟遥王才十七,但是兄弟两人并未出现过间隙,有琴无涯更是代替皇帝出宫探访民情。

原本街上的人对这个女孩子没有注意,后来他们就纷纷围了过来,虽然说是卖画,但是简兮身边一幅画都没有,而是用细细的笔在那边描。好事的人就在简兮身边看着,看着她一点点地从一比一画,到一事一物,勾勒出了阴影。

老板解释一通之后,简兮要了一摞纸,三尺对开,虽然是正方形的,但是大小也算是符合简兮的心意了。

太阳还未整个升起,家家户户的就开始叫了。人们陆陆续续的起身工作。街道也开始慢慢恢复热闹。

“我说你这小孩,怎么不讲道理你这种布怎么可能值二十两”伙计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简兮刚刚的一番话已经让他深信牛仔裤的价值在二十两以上了。

当简兮醒来,已经是阳光直射着她的脸了,脸被晒得红彤彤的,简兮下意识地伸手挡在眼前,可是当她看到自己的手时,不禁吓了一跳,自己的手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了?简兮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确定没在做梦,立刻坐直了身子。

简兮抿了一口,一股冲天的酒味就从简兮的舌尖呛到她的喉咙,接着是胃部,就连鼻腔都是辣的烧灼的感觉,这酒度数绝对高!简兮皱着眉头发下酒杯,却发现在那烧灼褪去后,口中留下的是一股如同清泉般的丝丝甜意。

“你是如何想到要起‘相思’这个名的?难道你不举得‘蝶恋花’这个名字更好?”铃兰很好奇,她是怎么看出她画中的含义的,这个白衣画师真的就有这么厉害?

“只是一种感觉罢了!确实‘蝶恋花’很贴切而且很有意境,但是我就是觉得画中有一份相思之情,哪怕是近在眼前,仍然想念。

铃兰正了正颜色,果然这个白衣画师有点本事,话锋一转,“你是跟南风祁一起来的吧!”刚刚见到南风祁和她站在一起了,应该是认识的。

简兮从铃兰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娇羞,也不明白她是怎么了,只能点了点头,“他是我老师,教我作画。”

“呵!你还用别人来教?”铃兰掩口而笑,“这么说,你那些传世的画作,都是南风祁教出来的?我倒不知道南风祁有那么一个有出息的徒弟!”

“不是,我只是向他学习国画罢了!”

“学出个什么了?”铃兰眼中带着期待,也带着一丝不屑。

简兮突然有些明白了,铃兰的画技也是一流,但是传闻南风祁一直压她一头,大概是这样,铃兰心中有些不畅快了,可是她刚刚的娇羞是什么意思?还一直追问南风祁的事情?

“都是些基础的东西。”好吧,南风祁脾气不好,还喜欢挑刺,基本都是说了些要点之后就走了,让简兮自己炼,然后再回来挑刺。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他,他还不就是整天挑刺!”

“你似乎很了解他!”简兮也想明白铃兰跟南风祁的关系。

“冤家!”铃兰举起酒杯喝了被你酒。

这两个字就可以说明一切了,如果一个女人说一个男人是她冤家,那么十有她喜欢这个男人,何况是从铃兰口中用娇嗔的口气说出的,简兮再一想,南风祁似乎是听到了铃兰的名字才那么爽快地答应有琴无涯出门的,看来两人关系匪浅。

“他还居然看不出那画的用意!”大概是喝了杯酒,铃兰也不怕简兮回去跟南风祁说什么,兀自说着,“还居然取名叫‘无题’!个大木头!”

原来那画是给南风祁看的!如果没有我,那么坐在这里的会不会是南风祁,因为除了相思,那画就只能叫无题了。简兮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就不应该去猜什么画名的。

“你也别惭愧!也别觉得做错了什么,我倒是觉得你比你那老师好多了!刚瞧着你,还以为你跟他一样冷清,而且怪,不过看起来你更懂人情!”铃兰摆了摆手,让身后的两位婢女退下。

“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简兮主动问,因为她感觉铃兰是个好姑娘,直爽热情,而且她也想有个好师母,南风祁如果一直一个人,那他也只能变得越来越孤僻。

“你真想帮我?”铃兰没有料到简兮会这样说,略有怀疑地望着简兮,直到她从简兮平静的双眸中看到了真诚,“也不用你怎么帮我,你就常来我这说说话,跟我说说他过的如何便好了。”

铃兰的眼中带着一丝惆怅正如她所画的那样,是一种理不请的相思之情。简兮很佩服这些古人,能把那么抽象的相思之情入画。

“你要是嫌弃他教得不好,你也可以来我这里,虽然我技术比不上他,但还是可以指点一下你的!”

“怎么会嫌弃!你的画画得很好!如果能常来的话,当然是最好的!”简兮听着有如此好的福利,根本就没把当生活间谍的事情放在心上,不就是汇报南风祁的情况嘛,小意思!

此时的南风祁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