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姨娘以前在府中掌馆中馈,又怕什么误会,当初能让丁鹏从王氏手中夺权,名声就好了?

丁紫皱眉,这大库房出了多大事,竟然牵边三位姨娘,心里渐渐发冷,她隐约觉得这与母亲的嫁妆脱不了干系,心里不禁冷笑。

冯玉华被仆人扶回屋子叫了几个丫环前来伺候着便退下了,丫环忙着为他擦脸褪衣,那冯玉华鼻尖抽动两下,突然伸手拉起手边的丫环,一转身便将人压下,还留有刺鼻酒味的嘴便往小丫环嘴上亲。

有些面露痴迷已嫁妇人恨不得能年轻几年,追求这么高不可及的男子,望向后面马车的神情,不自觉露出几分不忿来。

没错,那第三名公子,便是现护国候的唯一公子云希文,现任正七品云骑尉,就职于郊外大练武场,属于教员职务。

“真是有了表妹忘了娘啊,一听说她表妹来了,便乐颠颠跑来,连娘都能扔到一边,哎!”一个身着绣白海棠花银丝绣边淡紫色锻褙子衫,白色绣星星草马面裙,头戴镶红宝石金布摇,海棠白玉珠花,流云红宝石钗,眉眼妩媚动人,面貌体态却大气柔美的亮丽妇人笑着走进。

没有人比她们这些经常伺候在老夫人身边的清楚她的为人,老夫人最是硬气的,平时提的起放的下,唯独对这个早逝的女儿,心中一直有根刺,常常夜里会被梦惊醒,说女儿在喊痛。

其实小时候丁紫也经常跑护国候府玩,她的记忆里似乎也很喜欢那里,但她突然这些年不再与护国候府不亲近,完全是因为丁鹏与王氏的关系!

看着丁鹏眼中的冷意,马姨娘很得意,她现在不能将错引到丁紫头上,否则就显得她心叵测,但她与方姨娘都是丁鹏女人,马姨娘却有这个动机,那贱人仗着怀孕最近总给她添堵,她偏要让方姨娘摸不到丁鹏的床,连人都见不着!

“林虎,你该不会忘记不久前有人让你在白云庵路前所做的事吧!”

就因为出身不如别人,官位也不大不小,他们比起大门大户还重脸面,这事要是被她们一起问责,就不是闭门思过这么简单了。

“好的很,会从紫竹院吐到寿安堂?好的很,会说些没证无据的妄言?好的很,会连未出阁女儿家该说什么话都忘记了!”丁紫声音越来越利,三个好的很,令马可儿略微心虚的缩了记脖子。

马可儿与抬着丁静的两个嬷嬷前后进入,王氏脸上挂着丝温和的笑意,马可儿早派人盯着丁紫,自然看到之前王氏的神情,此时更是心有成竹。

牡丹白着脸,拿了丁紫的梳妆镜小蹭步走近递给丁静,此时马可儿也跟着进门……

“我一早为祖母请安回来后,身体不爽利便躺到现在,要不是表姐妹妹在外面吵闹,我这觉恐还醒不过来,更何况出府向来要跟府中中馈通告一声,我身为嫡长女怎会自己破了规据。”嘲讽的看了丁静一眼,继续道,“更何况出没出府,前门难道都不知道吗?还有我这紫竹轩的人都不知道吗,一个两个没看到?所有人都眼睛瞎了!若失职到如此地步,都该赶出府去了!”

“表小姐千金身贵,奴才哪敢挡您的路。”林嬷嬷面无表情道。

这群纨绔也有些怕了,只是田轻奥却满心不愿意,他刚才可是被踹了,林王位高权重又如何,他对林王还可以恭敬下,这群奴才凭什么打他!

林佳倩一挑眉没回话,丁紫懒洋洋道:“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它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在下刚被打扰了千古之一喜,现在就不陪你们玩闹了!”

众人不敢置信的望过去,又是一阵抽气声响起……

“好,我们做!只要丁小姐做到你的承诺,我们五人命便是你的了!”林虎并未询问其它四人,但五人神色同样坚定的点头。

谁知这丁紫端起茶杯便不放下,面对五人打量也沉默不语,一杯喝完让人再续,直到第四杯时林虎不淡定了。

丁紫又留丁智吃了午膳才让其与黄莺回去,离去前黄莺怀疑望着紫竹的眼神令丁紫冷笑。

“这黄莺是祖母派过来的?”

两人笑着说话,倒是把整个大厅的人晾在一边,马姨娘方姨娘各个脸色发青,本来是谈到她们最在乎的话题,这下话题竟被丁紫不知带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多久能绕回来。

丁紫会知道这些不是别人传的,全是原身刻在记忆中的话,丁紫小时候很淘气,时常偷偷跑到云齐柔所,看到的是云齐柔经常暗自抹泪,后悔自己的决定,这些话也是她无意喃喃而出的。

无人理会柳翠,她被两个婆子拉走,王氏皱眉看着丁紫:“折腾这么久,你也累了,别想太多,明天来寿安堂,我有事情交待给你。”说完扶着段嬷嬷的手拉着丁智往外走,丁智本还想说些什么,又怕王氏生气给姐姐惹麻烦,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她所说之话却令众人直抽冷气,这是想害大小姐清白啊,这罪可也不小。然而绿叶也是没有办法,谋害也分多种,直接害主子身死,罪可牵连全家,但害小姐清白,总要比害死人轻些,而且衣橱里没有男衣,若是能推出去,她的罪也可重起轻落的处理了。

那边跑向寿安堂要府医牌子的丫环,虽然不知道屋内什么情况,可是却是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听的段嬷嬷忍不住惊叫一声,向来浅眠的王氏被惊醒,听眠此事差点一个滚的从床上滚下来,要不是段嬷嬷眼急手快可就惨了。

柳翠与柳叶是紫竹院二等丫环,花儿叶儿三等,丁紫以前不喜欢闹,紫竹院伺候的人本就少,却没想到两个二等丫环全被收买了,至于花儿叶儿现在不动不代表以后不动。

“哼,真是满口胡言,你若真心为主,假如我真出事,你为何不拼死保护我,伤的晕过去了,我看你倒是活蹦乱跳的很啊!”丁紫突然蹲下拉着马车夫手上纱布便往下扯,铃儿见状连忙上前帮助,马车夫惊的往后退,没过一会手臂的纱布全解开,而他胳膊别说半点污了,便是衣服都丝毫没破。“第一,出事了你不忠心为主,真若出事你跑的比谁都快,留你何用。第二,竟然敢无故泼污主子的清白,毁女子名声,你万死不足赎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如此抵毁主子,你意欲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