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梦竹还真从天而降般般到了他眼前,虽然季青也来了,但看到梦竹,他实在无法抑制内心的狂喜。

“静琴,你们有事要谈,我这就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三人哪还有心情看戏,劝了阿兰回去,梦竹陪着李夫人回到府中,李夫人心神不宁,望着墙上唐家明的遗像祈祷:“家明,你一定要保佑我们的女儿梦竹与季青的婚事如期举行!家明,你一定要显灵!。”

她涌起一股“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愧疚和无奈。

司徒萧停了下,凝视梦竹:“你真不知道为什么吗?”

“小姐,郑少爷来了。”青莲跑了来说。

“真对不起?少帅,为了我,你差点连命都没了。我真没用,这么短短时间,你就救了我两次。”她的脸色苍白,欣喜中带着愧疚。

“待你好些,再去看他,反正也就在这楼里。”思颖慌忙劝阻。

思颖见了梦竹,笑道:“梦竹,你去哪了呢?顾良想请你跳支舞,竟找人不到。”

舞曲悠扬响起,司徒萧向梦竹走来,微笑着伸出手“梦竹,请你跳第一支舞。”

“这个建议好啊,梦竹,少帅的舞可是一绝啊,只是难得有一个合适的舞伴,今在,看你这个留洋的大小姐可否和少帅谐美。”

梦竹洗漱完,换了衣服,在镜子前照了照,将挂着那块玉摘了下来,本想着拿下去还给司徒萧,但想着逸林也在,便搁在了抽屉,颈上便空空的,只有赛雪的肌肤。

她拿出了卖身文契,将自已的遭遇向母亲及兄长倾述,却未提及救人这一段,李夫人听罢又是一番热泪。

时志邦和王副官走后,阿紫收了契文,正要叫青莲来收拾东西,却见青莲哭着跑了进来,跪在阿紫前面。

“小姐,你也回房去吧。”王宁辉叫道。

又过了约一个多时辰,突然听到前院似有几声枪声响起,紧接着有一片惊呼声和嘈杂的脚步声。

“哎呀,这么好的东西,我也开开眼。”

珏娘看阿紫坚毅的神情,知道她是能说到做到,略一沉呤,“好,妈妈答应你,那,妈妈就替你安排了,包准你满意。”

珏娘稍一停顿,挥了挥手。

这里,是云州城有名的“河房”。

惠嫂带她上了二楼的一个小套间,里面全是西式陈设,洁净敞亮,沙发桌椅,一应俱全。

“不!”她说:“我们是来救伤员的?”

“你怎么也回来了?”

季青将车停在了胡同口的两棵树旁,下来给梦竹开车门,梦竹一跨出车门,一片白色的花瓣落在她手上,她抬头一看,原来两棵女贞树上有花瓣片片洒落,早已是落了一地。

“季青,你这么早。”

浑身湿透的三人走出坟地,滞留在一小亭内,李静琴眼神凄冷而茫然。

司徒萧侧头看了他一眼,不远处一个身影在他眼前一闪,上了一辆深蓝色的汽车。他心一动,飞奔着追了过去,汽车却鸣叫一声,绝尘而去。

“梦竹,只要我们结了婚,他们就不会有事。你只当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

逸林感激道:“谢谢你,沐轩。”

司徒萧淡然道:“不要谢我,没有梦竹,就没有今日的司徒萧,这么多年来,你也为裕军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你们兄妹对我司徒家恩重如山,如今你和梦竹的事,也是我司徒萧的事,我岂能坐视不管,明日,我定不叫你和梦竹失望。”

司徒萧说完也站了起来,张开双臂,与逸林一个紧紧的拥抱,仿佛现在就要送了逸林去一般,那种依依惜别之情,让逸林心底又涌起一股深深的感动,俗话说士为知已者死,今生能与这样的少帅共同进退,此生足矣。

司徒萧松开双臂,拍了拍逸林的肩,表情凝重:“逸林,你要记住,裕军是我司徒萧的,也是你李逸林的,在这战火之中,无论将来出现何种局势,你都要记住这一点!”

逸林感激涕零,猛一立正,向司徒萧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逸林此生愿为裕军、为少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司徒萧点了点头,笑道:“逸林,你我兄弟有许久没单独喝过了,我车上就放有一瓶现成的伏特加,不如让敬远拿了上来,今晚干一杯吧。”

逸林点点头,敬远去取了酒来,各倒了满满一杯,两人均豪迈的一饮而尽。

梦竹正想着季青的事无法入睡,听了敲门声:“梦竹,是我。”

梦竹也没多想,一骨碌爬起来开了门:“少帅,可有办法救季青了?”

司徒萧看了梦竹一眼:“梦竹,你这么担心他,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他救出来送到你面前。”

他说着,从口袋拿了一样东西出来,梦竹一看,竟是那块凤凰玉佩,他拉过她的手,将玉佩放在她手心,说道:“你暂时帮我保管吧。”

“保管?”梦竹惊讶道:“为什么少帅不自己保管?”

“我和逸林只怕哪天就得上战场,当然是你替我保管妥当,等我回来,你再给我吧。”

梦竹见他说得轻描淡写,便点了点头,接了过来。

第二天,梦竹因晚上睡不着,很晚还没起床,逸林来敲门,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梦妹,少帅昨日可跟你说什么了?”

梦竹一惊,难道出什么事了,答道:“他就将那块我还他的玉给了我保管,并说他一定会救出季青来的。”

逸林扶在门框上的手突然无力的垂下,“梦妹,少帅他带着敬远的警卫队,出城潜进吕宁救季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