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随口应道:“我何尝不是。”

脚步声渐渐向楼上而来,梦竹觉得它停在了自己门口,一会,轻轻上了楼。

六年前,那痛彻心痱的一幕,毁了一个幸福的家,更害苦了梦竹这可怜的孩子。

见时志邦情绪十分低落,阿紫很是疑惑。

“七姨太,督军正在做手术需要安静。”王宁辉提醒她们。

两个丫环鞠了一躬关了门出去。

“王副官,将那只玉镯送给阿紫姑娘。”

至今,姐妹们想起这件事依然是面如土色。

一个女子站出来,抬起头,眼中透出一股凛然之气。

她的美是那样的恬静、秀淡,清纯、高雅之气让人敬畏,可她浑身荡漾着妩媚而醉人的魔力,又如一支无形的手,在那样的红烛下,温柔的抚动人内心的,让他害怕,害怕内心无法遏制的亵渎那样的娴雅。

他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的灌木从中一群莹火虫一闪一闪的,像一颗颗在夜色中闪着莹光的小钻石,又似是漆黑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他看她眼中露出童真般的痴迷,笑道:“真的很美,李小姐很喜欢吗?”

他的笑容继续绽放:“真的是你,阿紫!”

岁月如流,一转眼,李逸林出征已近半月,梦竹每日都急着看报,前线战况并不乐观,李逸林以薄弱之力应战邺军主力,到底有些力不从心。

季青听了直笑,说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让人想到美丽的白蛇娘子和她凄美的爱情故事。

打开妆盒,立刻透出一道柔和的光来,是一块龙凤羊脂玉佩,发出晶莹而柔和的光,这块玉她从没戴过,三年来就一直躺在妆盒里,倒是每天都能见着,很有种亲切感,拿在手上,一股清澈的凉意便顺着手渗进她的心里,极是舒坦。

李静琴带着两个孩子跪倒在墓前,脸苍白如纸,双眼有如深隧的黑洞,幽幽的凝视着墓碑。

下午五六点钟,船渐渐靠近码头,季青回船仓拖了行礼,两人下了船,一见码头上的军警,季青皱了皱眉,这兵荒马乱的年代!

“啪!”他手一抖枪掉了下去,他不自主地垂下眼帘扫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枪,猛的抬起头,两眼中似乎燃起两堆烈焰,猛地掐住她雪白的脖颈,吼道:“不结婚,我就让你母亲和哥哥去死!”

他拉着挂玉的红丝线,那玉在她眼前晃着,可不是一样吗?也是一生平安四个字,再细一看,另一面却是一条展翅飞翔的龙。

“看清了吗?这两块玉不是一样,是一对,百年龙凤羊脂玉佩,是我司徒家传家之宝,司徒家的长子年满十八岁便接传此物,在新婚之日亲手为新娘戴上,以寓百年合好,一生平安之意。”他深情的看着她,“现在知道为什么你还玉给我会这么生气了吧?”

“这么说来,那玉我必须要还给少帅了。”梦竹低头,不敢看他灼热的眼睛。

司徒萧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梦竹,我当日即有心送与了你,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可是少帅,那是你家传之物,是要送给你今后的妻子的。”她抬起头,他眼中的火光似要将她燃烧起来。

“梦竹,你不愿做我的妻子吗?”他看着她,热烈中充满了期待。

“少帅,我是有婚约之人,再过几月,我就要成亲了。”她想起季青,想起那平淡中的甜蜜,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世界再炫丽,再精彩多姿,也不属于她。

‘我不管!什么订婚?你和时志邦就要入洞房了,你也算不得是他的女人,老天爷让我在那一刻阻止你们,因为你注定就是我的!”他猛的一把抱住她,灼热的唇便压在她的柔嫩的双唇上,猛烈的吸吮着,纵情地释放他三年来被抑制的火热。

她只觉得一股狂浪猛烈的冲击着她,紧接着一阵窒息,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气息向她袭来,她想要反抗,他却是用劲了全身的力气,哪里挣扎得开,只任由他灼热的吻贴在她的唇上,继而脸、颈和发间都印下了他如雨点般的热吻。

“梦竹,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你只能做我的女人!”他喃喃说着,闭目轻抚她如兰花般幽香的发丝,那香味吸进去,直淌进他的心里,如痴如醉。

银白的月色下,一条条柳枝的影子拂在他冷俊的脸上,一抺抺都是陶醉和狂热。她突然有一种恍忽,觉得她也是喜欢他的,他的冷俊,他的霸气,他的温存,似乎闯进了她的心里,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她的心。

一条柳枝被风吹着轻轻拂在她的脸上,她却觉得像拷打一般,猛然想道她是有婚约的人呵,她是爱季青的,季青也是爱她的,那样一种爱,没有太多激情,可是平静而幸福。

而他的世界,虽然充满了诱惑,但有着太多的未知,让人充满向往也充满惶恐。她不能错,她坎坷的人生不允许再出错了,她再走错一步,便将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她终究是理智的,她必须理智,她猛的挣脱开来,看着他,目光坚定,“少帅,我就要结婚了,我将是郑季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