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苏黎蓦地低头,用袖口掸了掸先前那药丸沾过的地方,在抬头时,竟勾着唇角笑起来:“没什么紧要。只可惜那药丸只有一颗,王妃还需忍着点痛。”

苏墨无所谓的笑,因喝了酒,眼眸有些异乎寻常的发亮,倒与苏黎截然不同:“喝下长河落日,今日倒还算得上有礼了。”

苏墨抬头望了她一眼,却半分讶然也无,只是略略一笑:“自然记得。”

又听太后问道:“溶月呢?怎么没同你一起来?”

用完了早膳,锦瑟随太后来到前殿,却忽见早晨在宁王府见过的那两个婆子,手捧了一个锦盒走进殿来。

苏黎回头望了她一眼,眸光依然冷淡,只淡淡吩咐侍女:“更衣。”

锦瑟先是一怔,随后往床榻上看了看,果见一方纯白无瑕的丝帕正安然的扑在那里。锦瑟不可遏制的红了脸:“我怎的忘了这个?那该如何是好?”

苏黎推门而入之时,锦瑟正坐在桌边,却是摇摇欲坠的模样,待仔细看,才发现她根本是在打瞌睡。

话音刚落,锦瑟头上又是一阵剧痛,顿时连最后半分说话的兴致都消失了,晕晕沉沉的任人摆弄。

“甚好甚好。”锦瑟答道,“两位嬷嬷教得真是好。”

锦瑟立刻回头望了一眼已经被绿荷吃掉两颗的冰糖葫芦,下一刻便毫不犹豫的抢了回来。还没来得及放进口中,对面的宋恒便打了手势——侯爷让我来接你回去。

锦瑟立刻便欢喜起来:“绿荷,既然姐夫喜欢,我们就将青青与盈盈献给姐夫,如何?”

“干奶奶救命!”锦瑟立刻大叫着就要逃,然而下一瞬,却已经被盛怒的北堂临拿住,不得动弹。

北堂临重重啐了一口,锦瑟冷着脸起身离开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北堂老夫人顿时欢喜,“你先下去安置安置,晚上陪干奶奶一起用膳。”

“相由心生嘛。”锦瑟笑得眉眼弯弯,道,“而且王爷心中也知道,我并不是那种女子,不是吗?”

锦瑟脸上的笑不由得一顿,看向余潜:“他这是什么意思?”

苏黎坐在那里,这样热的天气,脸上却一丝汗意都没有,姿态永远从容镇定。他与苏墨是兄弟,两人同样自宫中长大,气度却大不相同。苏墨浪荡不羁,而他身为幼弟,却比兄长更显得沉稳。

“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宋京涛愠怒不减,“若是被旁人看见你二人一处,知不知道会生出怎样的闲话?很快就要成婚的人,怎么还如此不成器,成日里疯疯癫癫的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