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哪天过来,我让张妈给你做。对了,你参演的那部电影是不是叫《舞!舞!舞!》,我在报纸上瞧见了。”6若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意,“那天开机仪式上你那一身真是漂亮,把台上的其余几个姑娘全都比下去了。”

于是沈6嘉抬手拿报纸时自然而然地看到了《蔺川快报》头版头条上面的红色粗体字《鼎言美女新掌门牵手名导声盛桓宣》,下面还配了图,是伍媚言笑晏晏地和盛桓宣共同开镜的特写。两人微微交汇的眼光像一条小银鱼,哧溜一下便游进了沈6嘉的心底。他默不作声地扒了几口清粥,然后翻到了详版。

电梯内,晏修明状若不经意地向苏浙打听道:“苏总监,伍总会出席开机仪式吗?”

姐姐…晏修明几乎将脸都要埋进小碗里,热气扑在她的脸上,湿湿的。伍媚到底是不是晏夷光?如果是,一个人可能会变得完全像另外一个人吗?如果不是,为什么她会带给自己那么强烈的不安?

这下轮到沈6嘉吃惊了,“你们俩认识了?”

“这些年银行的资产规模在不断扩大,但审计费却一直没有相应的增长。沈总,说实话,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把重心放在工业审计上。”

男童有些畏惧地伸出了右手,伍媚在他手臂上轻轻捏起一点肉,然后顺时针一拧,夏天眼睛里立刻起了水雾。

伍媚却在一旁抿着嘴直乐。

“节约用水,人人有责。”沈6嘉冠冕堂皇。

“喂,你在低烧哎。”伍媚伸手摸了摸沈6嘉的额头。

伍媚鄙夷地从口袋里出一盒致的火柴丢给她,“街头卖炕山芋的都不用这种打火机了。”

开玩笑,坐一个刚舀驾照没多久就敢开坦克的女人的车,能不慎重点嘛。她还不想这么早就香消玉殒。

张妈接过篮子,乐呵呵的回房了。

温香软玉在怀,沈陆嘉哪里肯放。耳鬓厮磨里,男人的呼吸声重了起来。

颜霁用手肘捅了捅好友,“怎么样?”

伍媚有些挫败地“嗯”了一声。

“父亲立下的遗嘱,该怎么分配,他老人家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我只知道这分家产不是扶贫,再说父亲的存款可是留了双份给你,文彬要结婚,难道陆嘉日后便不要结婚?再说陆嘉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们父子两在外头花天酒地的时候,我儿子可在辛辛苦苦地工作!”

字条上用铅笔工工整整地写着“文彬说我挡了他的路,我不明白。但爷爷说过要兄弟友爱,所以我还是准备等他十岁生日那天,把他想要的那艘航模送给他。”

郭远明有些担忧地看一眼沈陆嘉,他脸色惨白,眼神却很空洞,渀佛被施了定身咒的傀儡,便试探地喊了两声“沈总,你没事吧?”

“现在是上班时间。未经人事主管批准的一切超过一个小时的个人活动都按旷工计。”沈陆嘉眼睫微垂,手指还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伍媚平和地应者,嘴角却高深莫测地翘起来,是一个讥诮的弧度。

不料伍媚居然打蛇上棍,笑眯眯地说道:“还没。”然后眼如明星地望着病床上的老人,那神情看在一旁的护士小姐眼里,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噢?”伍媚似乎来了兴致一般,“拿给我看看。”顿了一下,她又啧嘴道:“空运过来的鸢尾花,我怎么忽然感觉自己成了里的女主角?夏行长这是要泡我吗?”

刚出电梯,他就看见前台小姐正和一个送花小哥说些什么。那位送花小哥手里捧着一束蓝白相间的花束,那花花形十分别致,如同一只只翼蝶停歇在绿色的花上,外面还包裹着磨砂玻璃纸,金色的缎带系出美丽的花结。对花粉过敏的沈陆嘉下意识地了鼻子。

“我听酒保说摩曼银行的人今晚在这边聚会,不过夏商周没有过来。不然被他瞧见,穿帮了就不好看了。”

“一连吃了几天的越南菜,嘴巴里都淡出鸟来了。”伍媚的声音里微带嗔意:“怎么样,你家里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阮咸抬眼看向虚空中的某一点,随即又垂下眼眸,唇畔带笑:“很好。帮沈陆嘉找点事干,省得他太闲。”

南嘉鱼深呼吸了一口气,按捺住满腹怒气道,“陆嘉,你的私事我管不了。现在你带我去看那只金丝猴。”说罢自己提着笼子向楼上走去。

阁楼临街,木制的,黎博元开了门锁,有轻微的苔藓味混杂着尘埃的气味扑进肺里。

伍媚却是一脸嫌恶,作势抬脚要踢,没好气地喝道“滚开”。

无奈之下,伍媚只得敲了敲浴室的门,小声地喊着“沈陆嘉。沈陆嘉。”

“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伍媚忽然建议。

“沈总,找我有事?”伍媚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沈总,这张牌可打不得。”伍媚嘴就在沈陆嘉的耳侧,吐气如兰。

补妆完毕,宋淳熙推开洗手间的木门的一刹那,她抬脸便看见了正从对面男士洗手间里出来的夏商周。

经理心想万一伍小姐去大少爷那里吹几阵耳旁风自己还不得吃不完兜着走,只得咬牙答应了。

阮沅简直要抓狂,“我在审稿子啊拜托,出什么事了?你该不会强了晟时的老总被人家扣住了吧?”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月白色的落地灯,陆若薷坐在轮椅上,半张脸在灯下,是润泽的青白色,半张脸在灯外,是暗沉的灰青色,仿佛带着一张诡异的面具。她身后的博山香炉里,苏合香正徐徐喷吐着烟气。

沈陆嘉刚想提醒她仔细脚下,却见伍媚走得异常轻松自如。

她年纪其实和手底下的姑娘一般大,所以必须要和她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人毕竟是一种有贱的生物,熟悉了之后就容易蹬鼻子上脸。更何况相比女人,她更喜欢也更擅长和男人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