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清略有点腼腆地笑了笑,“我很好。”

王磊想上前拉架,无奈晋波那边的人实在是多,大家都纷纷上前拉,里面还有不少想拉偏架的,乱成一团,晋波嘴里还大喊着:“谁也别上手,我一个人就打服他!”

电话里陈建林好容易让陈母相信他并没有在车祸中缺胳膊断腿,然后又商定此事应瞒着有脑血管病的陈父,只让陈京萍去医院帮着料理善后。

彦清知道自己该立刻拒绝的。

“什么?!”陈建林觉得这个问题出乎了他的意料。

“是店里的新品吗?这次是什么口味的?”

最后一班政府包机的起飞就在一个小时后,大部分人员已经到达机场,已经开始登机了,晋波他们为了时间的关系也转移到机场,他不时看着手表,副会长大姐在一旁忙着做最后的疏导组织工作,她想起上一次那个叫景海鸥的男人就是这样错过的第一架航班,在最后的时刻她也是这样希望他可以在最后的关头到来,可是那次,他没有出现,那么这一次呢?仍旧要让这些爱着他的人们伤心失望吗?

无可奈何地叹气,“那么你……要注意安全,如果你也失踪的话……我一定会过去找你的。”

陈京萍说:“找回来?合着就白忙活了?”

陈建林说:“我现在正在朋友家聚会。”之后就哼哼哈哈地应着。

于是陈建林稀里糊涂地“被使用”、“被小三”了。

陈建林有点苦恼,因为他确实也不怎么喜欢太能张罗的女人,他家里这种类型的女人已经够多了,要真再弄一个回来还能过么!

陈建林哪有那个心思,劝她消停些,新人笑旧人哭的事情不要太难看。

把陈建林气得,给揪住说:“你说你这狗记性明明一时明白一时糊涂的,怎么就这事记得……没有的事,谁答应分手了?!”

彦清等了等,忍不住又扭过头去看他,“他无论如何也不肯同你分手吗?”

安迪说:“彦叔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丽莎说:“关于昨晚你以为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和你的家人吃了饭,关系融洽,你还留在酒店和我‘恳谈’。你这样瞒着他难道他会高兴吗?”

然而彦清不肯乖乖打开身体,执拗地夹着腿,“不要。”他非常罕有地开始抵抗,近似哀求地说,“建林,你听我说,我今天真的不行!”

陈建林走过去轻轻拥住他,叹气,“就算是做梦,你的梦里有我,我的梦里有你,不就够了?重要是眼下吧。想那么多就没意思了。”

彦清眼睛里没有他,不知道看着什么,很平淡地说:“没什么,我在想丽莎是不是要来了。”

彦清出了屋子就拔足狂奔,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杀,一气跑出不知道多远,胸腔被冷空气刺激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也飙出来一些。

“去f国吗……”彦清的语气并不见兴奋。

彦清差点顺着话说下去,问这个博闻广识的朋友如果不是后面而是前面不行的话该怎么办,可是他还是没有问,这个事找谁商量也没用的,谁也帮不上忙,都怪他自己。

彦蕴城显得颇有城府地喝着茶水,黑脸不语。

彦清摇头,“不,你对我很好。”

彦清更加惶恐羞愧。

陈京萍守了好一阵,陈建林只是睡,也没什么不良反应,她又困又累,想到明天还有早会,不觉心生怨气,便到走廊里打电话给彦清。

“哦,是有几点注意事项,平时可以自我治疗下——一是利用清晨□自然□的特点进行适当的训练,在清晨过性生活则容易成功……”他熟门熟路地说起来,什么干那事前少量饮酒啊,稍微憋点尿意啊,平时喝点人参蜂王浆啊,多吃韭菜和葱,特别是伴炒猪肝什么的,最后对tt的规格也作出了明确建议,说是采用圆紧口型避孕套,可以压迫阴、茎根部皮下组织中的静脉回流,使某处前端充血,头部的感觉会更加敏感什么的。

夜色阑珊,从外面看过去,彦清家的灯一直亮到很晚很晚……直到清晨第一道曙光破晓,又一记黑白的轮回。

傅律师顿住脚步,深吸着气,然后缓缓回头。

彦蕴城一听脸色大变。

彦予咋舌,“这个有点贵了哈,要不再看看别的吧。”

“丽莎怎么样?”

他出身的家庭既不十分富有以至于让他一生无可追求,也不至于贫穷到让他受累于钱财白手起家畏手畏脚。由中产阶级上升到资产阶级的人,修养气度都还不错的。只可惜,他的沉稳,他的气度,他的大将之风,在遇到某个人某件事的时候便如光线路过庞大天体物质,无法克服那宿命般的万有引力而被扭曲了时空——一切略有几分走样了。

“我会好的。”他小声地说。

他当时也满心以为只要帮陈建林挺过这不容易的一段,好像在海边帮着推一艘船下水,过了这个艰难吃力的阶段,送他一小程,彼此同行的缘分也就差不多要尽了,谁承想还有后来的事情……

陈建林道:“丽莎。”

陈建林把车开到开发区一家西餐店,下车的时候介绍道:“这里新开没几个月,你还没来过,法式蜗牛做的不错,你应该会喜欢。早就想带你来这吃一次了。”

彦清说:“……没关系的,小孩子生病的话就是这样,要好好安抚才行。反正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有时间。”

韩旭就感激地笑了下,“内个……需要我现在去洗澡吗?”

彦清说:“你请便。”

韩旭他一边洗一边觉得这个客人有点奇怪,表面看着并不像是会出来玩的人,当然人不可貌相。入行到现在他也略见了几个人,也有衣冠禽兽类型的,比如刚到七月流火的时候他就吃过一个相貌英俊笑起来阳光灿烂的二世祖的亏,后来还是鸭头肖桑出面给摆平,甚至还要了一点医药费……可是这个叫彦清的客人他直觉不是那么坏心眼变态的家伙。

彦清看着他的眼神不淫、邪,有点恍惚忧郁,甚至还有点冷感,若说起来在床上大概也属于被动的一类型,韩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出来买、春,想来并不是一个快乐的故事。韩旭虽然有一点点好奇,然而出于职业的操守他并不想多问。这个地球上有七十亿人,每个人都自己有的故事,七十亿个故事像天上的繁星那样多,他谨记自己的身份是个微不足道的性、工作者,也只是这七十亿中的一粒尘埃而已。

他洗完后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出来,对今晚的雇主说:“我放好了洗澡水,彦先生也去洗一下吗?”

彦清说:“唔,谢谢。”缓缓起身向浴室走去,进去之后又退出来,说:“对了,不要叫我彦先生了,叫彦清吧,我的朋友会这样叫我。”

“好的,彦清。”顾客就是上帝,在竞争激烈的鸭界服务质量就是生存的根本之道。不能对顾客的合理要求sayno,对不合理要求也要适当考虑——这是鸭头肖桑总结出来的待客之道,对韩旭等人时时耳提面命。

彦清在卫生间呆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久到韩旭都略有点不安了,然而敲了敲卫生间的门,里面也会有回应,只说“再一下就好”。

韩旭就打开电视边看边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大。肖桑说过:“每一个看似简单的活背后都蕴含着艰巨性,越是简单就越要想一想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简单?在把这看成躺着随便也能赚钱之前更应该假设陷阱的可能性,把可能的不可能的都预料到,然后给自己留出充分的后路,这样是保障职业的可持续发展的必要能力……可是彦清看上去又确实不像变态。”他脑子很乱,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里面一个最近蹿红的男演员在做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