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安迪从冯在渊嘴里听说这个版本的时候他惊得头皮都发麻了,“不是我!”他跳起来喊。

景海鸥说:“我自己的感觉就是——做下面的也是青春活啊,年纪大了那里弹性各方面就不那么理想了,就算平时有做提肛练习还是不能和年轻的时候比吧,做的太多还容易坏掉,j国某男星就因为这个那里送掉了,结果连工作的时候都要带着尿不湿之类的东西,你听说过吧?”

陈建林了然道:“李老师,我不为难你们,回去和彦叔商量,商量好了给我回个信,反正离正式开庭还有段时间。”

彦清再一旁不敢出声,他理亏啊。

陈母心里叹息——可不就是孩子么,他和陈建林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孩子,让人操心的孩子。

陈京萍说:“没头!按你的想法,我什么时候再婚了,建林和彦清分了找个正经女人也过上安分日子了,您操的这心也就到头了——你说可能吗?”

张主任又说:“另一个极端也可以导致问题,比如说因为种种原因长期没有性生活。”

彦清心里回答:“也许就没有人爱我。”可是他没回嘴,只觉得身心俱疲。

景海鸥又笑着转身叮嘱他徒弟王磊,“王律师也一定要来。”

彦清轻轻点头。

彦予嗤地笑了一声,“我真不懂你们家明明那么有钱还在乎你这点小钱?”

彦清扶额,“你们俩个……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够小孩子气的。算了,还是我去吧,你在家看好安迪,把他哄睡了。”

那青年也没说什么,笑了笑,走了。

陈建林就一把不轻不重拍了他脑袋一下,教训道:“玩就知道玩,都让老师撵回家来还玩!赶快跟我回家去!”

陈建林靠着一点积蓄和打工维持家用,彦清补贴了不少,不过还是拮据。

老师用一种果然如此的眼神看着他,不禁又放缓了声调道:“单亲家庭确实容易出问题孩子。不过既然孩子跟了爸爸,做爸爸的就要好好负担起教育的责任来,像今天这样竟然派你这个助理过来,根本就是不重视。孩子是最敏感的,也许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吸引他爸爸的注意力——那孩子妈妈现在怎么样了?还有联系吗?”

彦清欲言又止。

他手支在膝盖上,呼呼地喘息着,血液流过耳鼓仿佛大河冲刷头脑,他茫然四顾,身处不知何处的街头,一切熟悉又陌生,明明淫浸其中却格格不入。车辆、路人、冬天里枝头的枯叶都失去了色彩和声音,全世界就只有他急促的喘息声,擂鼓般的心跳——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我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么久到底做了些什么?……所有这些问题好像要将他带离这里……将要去哪里?将要做些什么?失魂落魄地向前走,毫无头绪。

刚刚从陈家逃出来的时候彦清甚至没来得及穿外衣,身上只有一件杏色羊绒衫,没有钱包,没有手机,什么都没有,深冬的街头,他这样差不多是光头光脚的受到路人的注目,可是他对这些已经无所谓了。

寒冷如孤独一般渐渐爬进皮肤,渗进骨肉,然而奇怪的是冷到一定程度反而麻木了,身体仿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

好冷……好冷……他不记得自己曾经感受过温暖……

一辆黑色的车在他身边缓缓地开了一会,然后车终于停下,一个年轻男子下了车,几步追上来拉住他,“你是景海鸥的朋友吧?”

彦清整个人木木的,他好像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又好像不知道,不过他说什么并不重要——这样想着他心里一片轻盈地解脱。

青年说:“你……需要帮忙吗?”

彦清木然的眼神似乎看着他又似乎看着别处,摇摇头,他挣脱对方的手继续踉跄地向前走。

青年想了想,觉得这样的天气下放着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不管毕竟不好,又上前将彦清拉着上了他的车,过程中彦清也没有过分挣扎。

怎样都无所谓——他的神态里似乎透露着这样的信息。

彦清被拉着上了车,青年把暖风打开大一点,然后递过一罐咖啡,安慰地笑笑,自我介绍说:“你大概不记得我,我叫王磊,是景海鸥先生的律师,最近在帮他打官司,刚刚在街上看到没穿外衣的人在路边走留意了下,觉得有点面熟,后来想起来是上次在法院见过你一面——职业的关系,我的记忆力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