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蓝彩蝶轻笑一声,转身对李浅一拜,“见过李总管。”

如李浅所预料的一样,锦盒里装的是那本账簿。齐曦炎当庭献上账簿,自然掀起轩然大波。整个燕朝都轰动了,涉案官员高达几百名,那几乎是朝廷七品以上官员总数的三分之一。

李浅笑问,“殿下怎么知道是我?”

蓝彩蝶面露狐疑,“钥匙自然在冯大人手里。”

两人也不吵了,静下心来商量着怎么做,李浅让他去抓那个宅子的挂名主人,姓罗的富商,然后上报朝廷,就说有人密报云梦山匪盗把劫来的赃物藏着宅子,他才带兵去剿。倒要瞧瞧一个小小绸缎商,怎么解释里面的庞大银钱。

这个功夫,李浅已拉着冯成走远,他们上了一辆马车,缓缓而行。在路上,李浅一直注意观察周围状况,冯成也是如此,他虽然被她迷住,可并没放松警惕,不时的掀起车帘瞅瞅外面,而他们的马车之后似也缀着许多高手。

“这倒也是。”他居然点头认了。

楚天歌一脸阴笑,心说,来得好,正愁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呢。他要不把冯成这小子千刀万剐,真对不起摔坏的这条腿。

“没想到你扮女装这样好看。”

这么想着就向楚天歌借把匕首小刀之类的,楚天歌倒也大方,把名贵的软剑扔给她,害得她嘴角一个劲儿抽搐。软剑这东西看着值钱,可割起布来绝不比竹签好用。但现在凑手的一样也没有,她只能抱着软剑,一点点蹭着,小心翼翼地挪到一块大石后。

李浅很自觉的选择了后者,在听到背后痛彻心扉的惨呼声后,她知道她安全了。

他也知道后面的人都是要命的,不仅要李浅的,还得捎上他,因此逮到机会自然求救。可大晚上的能有多少兵丁带着弓箭站在城门,又没在打仗。所以确实有人看见楚天歌了,但射箭的却寥寥无几,大多瞪眼瞧着疯马撞翻栅栏,在几个守城官兵的跌撞之中出了城。

李浅见她骂的难听,有些心烦。暗想,楚天歌想见的恐怕不是她,而是冯成口中那个新来佳丽吧。这些人还真是够八卦,冯成说会佳人,他们就来旁观,也不知打得什么主意。幸好她昨天没出去见客,否则被拆穿了,以后想跟冯成攀攀交情都不可能了。

“首领,你看看四周。”他低低低声音道。

这段历史就像是楚天歌的噩梦,听齐曦澜提起,立时抖了抖身上,仿佛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他恼羞成怒,骂道:“你才抱着丑女啃呢,以后你娶个老婆是天下第一无盐,还是个河东狮,打得你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她苦思不已,李我却一点也没身处危险境地的自觉,兀自笑得灿烂。

难啊……

“那真是可惜了。”忍不住叹息一声。他自己无子,一向视齐曦鹏为亲子,比对别人的感情要亲厚的多。如果他想要这天下他一定为他争来,若不想要,那就爱谁谁,让他们斗去吧。不过据他看来,最后皇位落到这位雍王手里的可能性最大。

眼神不由自主的追逐那笑得豪情万丈的她,她的眼神灿烂的好似天空的星辰,她的豪爽洒脱,古灵精怪,清澈灵动的像是一旺专门暖人心扉的泉水,让人沉醉不已。从她身上总能感受到一种如生命燃烧一般,热情澎湃的生命力,让人觉得能和她呼吸同一片天幕下的天空,生活是如此精彩。

好敏锐的洞察力,居然被他猜中了。

“留下解药来。”

李浅狼狈躲过,心知他这是试探,却也不愿让他讨了这便宜。

胡姨娘把她当成摇钱树一棵,对她还算和气,一边走一边向她介绍这是哪里,那是哪里,缺什么该找谁。当然最后还给她起了一个很惊悚的名字“如花”。乍听这个字眼时,李浅嘴角抽搐了十几遍,才适应这两个字所带来的刺激。

“就这一个字,连点帮助都没有,还真是难办呢。”她嘴里说着,脑子却在飞快运转。

“是雍王啊。”

李浅很是满意,吩咐兵丁带着所劫东西和接运粮草的人汇合,她则带着二百紫衣卫又回了城。好容易干这一回,只干一票肯定不行,这里的人富商太有钱了,怎么也得多出点血,给军队凑出一年的钱粮来。

李我含笑,“诺。”

李浅松了口气,这算都谈妥了吧。

看她一脸懊恼的样子,齐曦炎不由淡淡一笑,到这时候这小子还想置身事外,那岂不太便宜她了?

府里人都知道李浅一睡起来就是个昏天黑地,天打雷劈都醒不了。

齐曦澜一听,气得握紧拳头,差点擂到她脸上,“你还有脸问呢,我在那边叫了你半天你都没听见,我当然要过来了。”

李浅知道他故意推辞,拍着他肩膀笑道:“兄弟,又不是让你去强奸冀小姐,怕什么?”

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正要迈步追上,却被那娘子伸手拦住。

“随便。”

“诺。”

付言明接过,只瞧了一眼,就“扑哧”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