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陵孤鸿略显得寂谬的眼浮现生机,看着她的头顶的秀发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嘴角却明显的勾了勾。

唐念念趁着睡觉时用灵识进入内界中,发现绿绿的玉石原身似发生了什么变化。只见碧玉周围荧荧生晕,这些雾气还很微弱,却隐隐约约显现出一个朦胧的人影。就像是魂魄,看不清五官,却可以从朦胧的外廓看出这是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孩童。

“……雪鸢主母……”陆粼垂死挣扎。

“不好!”陆粼面色突然大变,大喝声传遍整个寒梅酒居,“寒梅酒居今日不待客,诸位速速离去,如若不然便是与寒梅酒居为敌!”声音回荡久久不绝,他人已经不在远处。

石花隐冒七彩光华,美妙绝伦,山洞内浓郁的清香就是来至它。

她怎么猜到的?

“孤鸿?”唐念念环视四周,没有司陵孤鸿的影子。

殊蓝明意的上前,在她身旁低声道:“小姐,这位的确是大少爷。是唐门已故的大夫人所生,唐门嫡长子,从六岁起就养在二夫人身边,常年游历在外。”

这会,换了他亲自给关子初倒酒,突然听到寒梅酒居传来一阵喧哗。狂风呼啸而过,带起梅花花瓣片片飞舞,迷了人的眼目。

司陵孤鸿轻抚她的面颊,口气恢复轻缓温和,“那念念为什么要这样做?”

唐念念看了眼那飞兽,只见那飞兽顿时向自己看来,双目冰戾充满杀气。要是一般人只怕被吓着,只是唐念念只是眨眨眼,眼神慢慢冷淡下来。

唐念念手指微微一顿,看了看殷切的叶姓姐妹,又转头看向不远处坐在藤木椅子上的司陵孤鸿。

唐念念感觉到司陵孤鸿身上的气息有那么一些的变化,看了看他青影淡遮,朦胧幻惑的眉眼,又透过他的肩头看着后面说话的司陵归雁。

“孤……鸿。”唐念念有一丝不明显的迟疑。

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幺?像庄主这样的妖孽找到的自然也是妖孽级别的。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原来的唐念念!

朱妙泷不由露出沮丧的神色,却没有再强求。她不过抱着一丝希望询问而已,毕竟本身就身为炼药师的她非常清楚炼药界里的规矩,这观看他人炼药就和练武之人观看他人武技一样,不经同意偷看就有偷学的嫌疑,为所有人不齿。

唐念念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不是昨日的那一件。

然而,既然这话从司陵孤鸿的口里说出来,她就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司陵孤鸿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却不容置喙:“以后念念炼药,我陪着。”

可是她还是慢了一步。

唐念念疑惑看着她,在朱妙泷被看得莫名然后同样疑惑的回视下,她道:“一开始是你告诉我要活着,就要聪明却不能自作聪明。”

朱妙泷从开始看得忍笑到后面就忍不住有些忧虑的皱眉。司陵孤鸿看出来的她也看出来了,可是唐念念这人她却看不明白了。

司陵孤鸿被她眼里清澈的疑惑给怔住,那双眼睛的疑惑那么直接,好像别人对她好是多少奇怪的事情。

唐念念一得自由,剧烈的喘息,连身体都跟着颤抖,抬着眼盯着司陵孤鸿瞧。她不明白怎么这次就变成这样,难道是他发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是警告自己?

朱妙泷身体轻轻抖着,头低得更深,声音都好像有点抖起来了,“属下明白了,保证主母满意。”

司陵孤鸿侧身挡住了他人的视线,问道:“想要?”

“是……”朱妙泷低头掩饰脸上的无语麻木。山庄外世人千金难求的雪玉膏,如今就被轻易拿来治疗这种青紫淤血,连“伤”都不算的伤,被世人所知又该是什么表情?

初睡醒时的唐念念有些习惯性的懵懂无神,这是以往身为药奴的她的惯性,既是缓解昨晚痛苦试药折磨的余波,又是因为常年被药物控制的呆硬,就如同机器刚刚开启要的缓冲。

须臾。

朱妙泷无声的叹气,看着庄主都长得这么大年纪了,却对女子没有半点意思,不近女色分毫,实在是让他们这群做属下的着急。

“哼哼……主人厉害,主人以后……不被人欺负,哼哼,去……欺负别人!”绿绿说得激动欢悦,碧玉中的水波流光流动得更活跃。

花轿四人面色虽未变,但是眼中的惊叹却是骗不的人。赵铁嚷嚷道:“美!美!我还道传言是骗人的!这倒是真美绝了,真可惜了……”说完还摇摇头,不知道是可惜了什么。

刘氏面色微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念念这是怎么了?这新娘怎能不上妆?”反意便是,你莫不是现在又不想做这个新娘子,不想嫁了?

殊蓝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在伤心,只是安慰早在今早就安慰了,改变不了现实。想了想,就朝唐念念低声说道:“小姐,我去给你弄些吃的吧,有你最爱吃的蜜枣莲子羹。”

与此同时,北苑内阁。红檀雕花床中静躺的女子眼睫轻颤,稍后微微睁开了眼,浅开的黑瞳深处一缕碧绿流波一闪而逝。

顾夕颜一口气顿时憋足了心坎,弯弯的眉眼里再难以看到真实的笑意,细长的手指抚在玉质棋盘上,嘴角翘起有几分故意挑弄,道:“既然妹妹已经知道了我身上的秘密,那么必也知道我对孤鸿的重要,在他心中的不同,这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你说是吗?妹妹?”

“啊?”唐念念注意力早就不在她的身上了,抬了下疑惑的眸子。你说了什么吗?

咔——

玉石棋盘在她指尖下裂了一条痕,唐念念执子的手半空收回,定定看着顾夕颜,吐出一个字:“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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