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没可是,或者说,可是我们怎么办?

我也感觉不对劲儿,心里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测,可是还不能确定,就问他,有什么地方奇怪?

我已经不是那个不涉世事的愣头青了,就随便编个挺隐秘的事把问题揭过去,我总不能老实说我二哥给道士留了话,说我们几个人中有问题,那不就从内部乱了不是,经他这么一问,我倒是自己琢磨了起来,我们四个人有问题,那嫌疑最大的就是白瑾了,朱开华跟张凯旋那是我们的老战友了,可是要说是白瑾吧,也不太像,且不说她这么一个弱女子,我们跟白瑾遇到的时候,我大哥二哥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我就问他,奇怪什么?

只摸了一把我就头皮有点麻,这玩意儿的头发油腻腻的,摸在手上非常的恶心,我就打趣道“留这么长头发,生前肯定是个美女吧,你看看你,死了也不注意下个人卫生,这都多少天没洗头了?”

道士听到我这话,做了一个揖,道:无量天尊,佛家讲究因果报应,道家也有轮回之说,虽然都不提倡陪葬,但是掘人坟墓之事太过伤天和,还是少做为好。

我说行,等出来了,再给你加五个数。

之后便是百年前的龙虎山王道士,他应该也知道这两地阴兵的存在,于是来到的敦煌,想用道教的天罡地煞大阵破除阴兵,这应该是他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然也不会在下龙虎山前就留下敦煌莫高窟王道士墓这幅对联,可是道教势微,他不得不破釜沉舟,想靠此斗法斗过佛家,为道教博几百年气运,但是王道士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对敦煌文化的损害是必然的,其中功过更无从说起。

道士叹了口气,终于脸上不是那种安详的笑,而是换上了苦笑,道:“祖师若是能破了这里的阴兵,那你们还能见着那千军万马的气势?”

对此我也是哭笑不得,这家伙就是这个脾气,但是绝对没有什么坏心眼,他跟道士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记恨道士说了让他不懂的话出丑了而已,等到他们都出去,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我跟道士,还有那个面目狰狞冷笑对苍生的地藏王菩萨像。我对道士说,仙家,现在没外人了,有啥话你可以明说了吧?

这个雕刻逼真的雕像远比那张图纸来的有震撼力,但是那张图纸要表达的重点,在雕像上却更明显的表现了出来,这不是一个安静祥和的佛家普度众生像,地藏王菩萨的确在冷笑,以冷笑面对众生。

“对,赵建国,只为等赵三两,贫道已经在这雷音寺待了二十年失贞。”

老道士依旧是笑。仿佛除了笑就不会别的表情,还是那不紧不慢的语气,对张凯旋道:贫道是谁并不重要,可是我却知你是谁,知你从何处来,知你往何处去,知你为何而来,知你前路将来。

可是中国人还有一个优点,就是整合,我以前做纨绔的时候也走了不少隐山,里面的寺庙里,道观里,多半会有一个现象,就是里面有如来,有菩萨,也有玉帝,原始天尊,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处于对立的佛道两家,神仙们却又在一家享受香火?我开始还以为是有些山区的山民们思想还很愚昧,把这些东西搞错了,他们认为玉帝啦,菩萨了都是神仙,就都该敬,而且佛道两家都重香火,所以一起供奉了。可是我女朋友娜娜却一句话让我如同醍醐灌顶瞬间大彻大悟。

我想想也是这个理,我们这次引路的可不一般,可是我就郁闷了,我喊住张凯旋跟白瑾,我说:我们跟着这玩意儿是能找到墓,可是你们就没有想过,这么大一堆的兵马,就我们几个虾兵蟹将,能搞定?

我父亲他们遇到的是不收黑驴蹄子的玩意儿?

我惊道:我靠,不会吧,可是秦皇兵马俑那都是石头,这些可都是追着我们跑了十几里的玩意儿,你别说他们也是石头,打死老子老子都不信。

我还在心想我才不上你们的当呢,这边白瑾却停下来不跑了,本来她就是被激发了无尽潜力的我半拖着走的,她这一停我就拖不动了,我还是死拉着她道:你是真信他们不吃我们了还是就这么放弃抵抗了?你要是不跑我可就一个人跑了,老子上又老下有小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还有无数个水灵灵的妹子等着我去调戏,可没心情陪你一起死。

可是我的声音瞬间就湮没在千军万马的声音中,连回音都没有!

这下白瑾一下子就慌了,他打出的手电光,是一遍又一遍的打着

可是就算她就是背后的那个他。

那导游美女说,一星期前,收到了一封信,信里就是这个。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是我也要先说,我知道照片上的人哪个是你爷爷,也知道哪个是赵家那小子的父亲,第二排的第一个,那也是我亲爹。我姓白,叫白瑾,我的父亲,你应该也知道,白破军。

这时候她却扑哧一下笑了,道: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让我回答哪个?

这是谁?

“锅里就下这么一碗,面条跟鸡蛋还有,怎么?”

问题的关键在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