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饷,方回到洞中,看着敷月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连身都没有翻转,遂摇摇头,捡起包袱中的烙饼,就着水,吃了起来。

敷月挪着步子,一脸的不情愿:“其实我不会,若是包的不好,你不要嫌弃啊。”说完,瞟了一眼赵见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拿出一股壮士断腕的勇气,接过赵见手中的碎布。

赵见在石案的另一头坐了下来,伸手大力撕开了被峭石划破的衣袖,“刺啦”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中响起,敷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盯着赵见沾满血污的手臂:“你的手——”

敷月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赵见的异样:“只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中他们的埋伏呢?让银枭跟着,他们不就不会出现了吗?我们也能顺利到东临了。”

“你也退下吧。”男子慵懒的声音再次传来,一直端着茶盏,站立在一旁的侍女轻声说道:“是,奴婢告退。”侍女走了出去,轻轻地关好了房间的门。

“若是这样,倒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对吧?”赵见松开敷月的手,双臂抱在胸前,眉头轻戚,道:“若你们的目标是我,那么就把她放掉,可好?”

马车帘子已经被刀剑划破,在车里也能清楚的看到,围绕在马车周围的侍卫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的越来越多了,这样的情形让敷月的心凉了一大截,若说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害怕,因着一直没人来救他们,她有些绝望,此时已经一点不怕了,再看坐在自己旁边岿然不动的赵见竟已经闭上了眼,敷月不禁在心中暗暗想到:难道他已经做好离开尘世的准备了吗?

这样一问,敷月倒是一愣,转而说道:“想去看看东临的大街,究竟和彦国的大街哪里不同。”

那声“单瓴”勾起了敷月在锦雀楼对“冷脸”的记忆。单瓴一声“遵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完全没有沿途驾车的劳顿感夹杂其中,敷月甚是佩服。

“什么!你是说桐嬷嬷也跟着我们长途跋涉,要被你带到东临去?!”想到桐嬷嬷已经五十几岁了,还得跟着自己车徒劳顿,敷月一着急,便站了起来,头重重的磕在马车顶坚固的铁皮上,一阵晕眩,重心不稳,对着赵见,直直的压了过来,只听“啊!”的一声,敷月并没有再次撞上马车的铁壁,只见赵见扶着她的腰,敷月倒下去的地方正好横着他的腿,忽而,裙摆翩飞,明晃晃的擦过眼前,似沾上了什么……

赵见也不理她的白眼,自顾自的从食盒里翻出一盒桂花莲子糕。

“自然是能的,先皇先后庇佑着公主,皇上不必过于忧心。”管浔恭敬的答道。

敷月没由来的突然说了这句话,苏栩骁差点被还未咽下去的燕窝羹给呛住了。

碧初满脸堆笑,跑到敷月身边:“半日不见,公主就想碧初了?”

看着一池子的狼藉,碧初感到有些惊恐。此刻睡意全无,一边帮敷月擦干身子,披上衣衫,一边小心的问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可我不是一个好哥哥!”苏栩骁打断敷月,看着敷月担忧的神色,忍住了内心的翻滚,继续说道:“赵见后天便会启程,你若——”

赵见绕过小机,踱了步子来到敷月面前,把盒子递到她手中,笑道:“公主何不打开盒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