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栩骁领着一行人依礼祭拜完了先皇之后,跪在墓碑之前,缓缓说道:“父皇,母后,儿臣把我西彦国的几位忠臣也请来了,若没有他们,儿臣这皇位坐得不会如此安宁。”说到这里,苏栩骁稍微停顿了一下,只听后边跪着的几位大臣纷纷叩首道:“助皇上顺利登上皇位乃臣分内之事,雁溏,回陇之灾是臣无能,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皇上,以报先皇之恩。”说完,又在地上叩了叩。

苏栩骁在敷月的床边坐了一会,便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抿着惨白的唇,脸上已经恢复了寡淡薄凉之态,愈发深浓的王者之气自他身上散发出来,嘴唇翕动之间,找到了唯一的温暖:好在,我还有敷月。。。。。。

暮的,心中大恸,缓缓闭上微红的眼睛,再次睁开眼来,心中已然做下一个承诺,一个无法说出口的承诺——你的孩子,我定将他们看得比我的生命还重!

转眼由初春到了春末,易莫带着雨秋泽也离开了池州,走时,雨秋泽只留下了两只信鸽给苏栩骁和苏敷月。

“就是,敷月妹妹,你看你的手,那么多茧子,你父皇让你跟着皇后学九弦琴,你倒好,没学几天非要跟我们一起学射箭,你看你把手磨得,那么多茧子,啧啧啧,随便找个官家小姐,手都比你的好看多了,我倒真是好奇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愿意娶你。”雨秋泽也跟着易莫打趣敷月。

“敷月妹妹,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丢下你一个人的,刚才我不是也一直等着你出来了嘛——”雨秋泽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生怕敷月误会了他。

管浔得了吩咐,叫上两个太监,便往御谏殿的方向走去。

两个小太监在前面提着八角灯笼小心地引着路,皇上执了皇后的手,拉着她慢慢地走着,缓缓说道:“韵儿,如今孩子们都大了,可是,我却觉着,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敷月,到母后这边来。”皇后看着敷月站起来了之后,朝她招招手,把敷月唤到自己身边去。

青衣少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着头说道:“哦——东临的皇族,原来姓赵。”

沉默了一会儿,少年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依我看那个青衣也不怎么会武功,他们现在应该走不远,你跟去看看吧,等会儿我自己回去。”

这边,青衣蓝衣二位少年也喝完了杯中的酒,“今日之事,还得多谢你,这顿酒菜由我兄弟二人请客吧,还请赵兄勿要推辞。”蓝衣少年笑着说道。

说完,再也不看青衣少年一眼,双手撑着腿,气呼呼的甩着脑袋:前几天才惹了礼部侍郎的长子,连带着自己脸上也挨了一拳,这不,养了好些天才能出门,这一出来她又让人不安心地没事找事,真是快疯了!

大家放大了瞳孔,死死的盯着那支箭——少女早已失去颜色的双唇,缓缓张开,声音不大,却飘进了所有人的耳中:“赵见,你活该!”

“臣等,告退。”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苏栩骁闭着眼,揉了揉眉心,端起手边的莲子羹,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