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也不打扰丘辉练习,独自在空地上耍起了醉拳。

黑衣人强行震开李翔的双臂,猛力向后一撞。

又一个绿衣忍者从树干后闪出。若不是他自行出来,真的难以想象一眼可以看穿的小地方,能够硬生生的藏着两个人,而且不被发现。

丘辉是广东汕头人,生于贫苦家庭,双亲被富户迫死,幼年又被海盗掳去。在海盗窝中长大,为了活下去,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勇猛过人,以下克上,成为了一岛海盗首领。因为早年遭遇,他没少干烧杀抢掠的事情,因此被人称之为“臭红肉”。他对富户极端仇视,当时潮汕地区有些富户投降清朝,组织地方武装帮助官府镇压起义部队。郑成功部队攻下城寨之后,把巨富豪绅交给丘辉处理,丘辉为了筹集军饷,便采取赎人政策:有油水的留下,叫他们写信给亲属以送来赎金,便可释放。无油水的分别杀掉,杀掉时叫人质排列观看种种酷刑。他手段狠辣,跟朱元璋对付贪官的手段有的一比,剥皮胀粗糠,把富户的皮活剥下来。然后把与义军有仇或组织抵抗的富户的皮填上谷壳,作为射靶。让人练习射箭。更缺德的还是他在施行酷刑的时候。特地叫人质排列观看种种酷刑,有的人质被吓得神经错乱,赎回后也是废人。

其实正如李翔顾虑的一样,阮春雷并非是诚心诚意的投奔李的,他却又反清之心,但不是一个二货,随随便便就将身家性命交给一个人,他要为自己的部下负责。

郑成功的部将大多都源至于他支亲郑芝龙,半数都是海盗,骄横跋扈,不少人未脱海盗旧习,经常与张煌言所部为难。张煌言处处忍让,郑成功却心存偏袒,使得张军诸将上下皆不满郑成功。

阮春雷眼中一亮,笑道:“说的太好了好男儿便因如此该杀就杀,不求对得起天下,只求问心无愧不过话说回来,今日不是李英雄相助,我们这仇非但报不了还会将自己给搭上去你是我们的恩人,我要在东蚶岛请你喝酒……”

那个海盗光着脚丫子,让如此一踩,整个人几乎跳起来

直到货船行至八歧大蛇海盗团的斜下方,桅杆上的瞭望兵才察觉到一些不寻常,就算要绕过战场,对方也靠的太近了。

李逸风接着道:“东宁、东海到底有多少海盗团不能确定,他们大小不一,有的百余人,有的甚至只有十几人。还有一些桀骜的渔民,他们聚在一起,时不时己也会乔装一番,赚些小钱。不过众所周知的,在这一代实力最强劲的莫过于八歧大蛇海盗团。以及东蚶岛由阮春雷率领的海盗团。”

李逸风不知李翔为何会对rìběn有如此偏见,不过因为昔年倭寇。他也不喜那个国度,点头道:“他们的首领确实是rìběn人,据说还是一个武士,为人凶残暴戾,所辖的海盗团以烧杀抢掠为主。经常肆无忌惮的在东海打劫船只,不留活口。他们来去无踪。是东海一代所有海盗团中最为凶暴的一支。”

郑明靠垄断牟取暴利,如今垄断打破,陈近南留给他的一家药店。连自给自足都做不到,只能吃老本维持。

李逸风雄心壮志,他带出来的兵,一个个也不甘平庸。怀有建功立业之心。

在liúmángdìpǐ被放出来后,还请他们喝酒。一群恣意妄为的家伙,几杯黄汤下去,立刻找不到北了,将他们过去的“英雄”事迹,一一的告诉了李逸风。

李翔见李逸风说他大闹京师,心中有些骄傲,在不久以前。认识他的人说道他李翔几乎都称他为李晋王之后,能够混得风生水起,靠的是李定国闯下的赫赫威名。但随着他的事迹曝光,他成绩已经得到认可,不在需要的依靠李定国的名声才能站在历史的舞台上。

大夫笑道:“那到不至于,只是身体太虚,不能做太耗体力的事情。最好能够在家修养月余。辅以去热养身的药即可。”他说着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开了两幅药方,耐心的说着熬药的火候以及吃药的时间。

他记得郑经在介绍贝克利的时候,说他是西方的将军,如果能够通过贝克利与西方接触往来便是收下他,教他一些技巧,又有何妨?

郑经长叹了口气,不在往这方面去想。他也知道自己的几个兄弟在许多事情上确实做的过份。他也多次想要严惩他们,最后都因为心底的那丝愧疚而无疾而终。

“太搞恶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翔想了好半天才想明白这大象大技的意思,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一本正经的贝克利。道:“上帝做不到而人做到的事情多了,就比如这杯酒,上帝就没有本事喝下去。两百五十步确实在人的视线之外,但是人有脑子的……”他指了指脑袋道:“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望远镜,人透过他,能够将远处的东西看的清晰。借助它的功效。莫说是两百五十步,就算是三百步都不在话下。”

郑经突然高声呼喝而起。

李翔奇道:“不是去练兵场吗?这好像是去王府的路。”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整个东宁都是我们郑家的,还有难倒我们郑家兄弟的事情?”郑聪很淡定的说着,语气充满了目空一切的傲慢。

兰屿岛有近万居民,可见岛上一定有着丰富的资源。台湾地大物博,人口奇缺,郑经能在这种情况下送他一座海岛并且分了近万百姓,给他发展,让他落脚,实在是难得,让他几乎不敢相信。

李翔目光落在俊秀少年脸上,不由心中一震。

听了那么多,李翔总算明白原因了。陈近南说的婉转,处处在为郑经辩护,实际上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郑经。

陈近南手一抬将他打晕在了地上。

陈近南被郑成功誉为当世的卧龙先生,并非浪得虚名,却有诸葛亮的化腐朽为神奇之能,策略制度连出。他贿赂清将进行走私,由沿海流民负责转运货物,将大陆的奇珍异宝,转卖各国,将台湾岛经营成走私的大本营。

陈近南自从李翔拿出玉佩起,眼中瞳孔骤然一缩,伸手接过,细细抚摸着纹饰,眼中流露出怀念的神态,叹道:“如何能够不认识,这是当年国姓爷的家传宝玉!多年前,天下反清军中以李晋王、国姓爷声势最隆,尤其是李晋王,两蹶名王,天下震动。国姓爷对李晋王极为敬重,有了联姻的想法。但他的女儿不是已经嫁人便是未达出阁之龄,于是以侄女代女嫁于李晋王长子。这玉佩就是国姓爷送给他侄女的嫁妆,本是一块未经雕砌的璞玉,在巧匠的雕琢下,正面为龙,反面为凤,龙飞成李,凤舞化郑,当今世上,独一无二的龙凤玉佩,公子姓李,莫不是……”他一拍脑袋道:“我早应该想到的,公子化名诸葛正,来至缅甸,桂仲明姓桂,不就是李晋王遗留下来的亲卫军的姓氏。太好了,原来公子是李晋王的后人,无怪有勇有谋。公子到台湾,必将受到隆重的待遇。若能促成双方通力合作,国姓爷九泉之下,亦能明目。”

这是他的真心话。

李翔沉默了片刻,问道:“不知赵总兵跟傅老是什么关系?”

胡德帝也觉得面上有光,道:“从苏州初遇,我就知道这个小兄弟不是常人,很有见地,是条汉子。”

他来到李翔身前道:“赵良栋见过各位……”他看了一地的尸体,诧异道:“诸位好手段,竟以五人对抗千人,还有如此成绩。”

哈尔瞪圆着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陈近南叹为观止的道:“陈某与荷兰的毛鬼子对战数十场,对于火枪的威力,是记忆犹新。但他们一与李公子比起来,就完全排不上号了。”

陈近南眼中露出一阵惊叹以及佩服,鳌拜与康熙的不和,他早已知道,也想过分化他们,让他们内斗,却一直以失败告终。不论康熙还是鳌拜都非易于之辈,寻常的伎俩根本对他们无效。李翔能够孤身一人,挑动鳌拜与康熙内斗,实在不易,他叹服道:“李公子如此举动,利于天下,利于万民。陈近南虽不足以代表天下,但仅以个人向李公子表达由衷的谢意。”

晴天中突然响起来了一阵霹雳,“鞑子尔敢……”

李翔犹豫片刻,点头道:“好吧,那你跟我们一道出城……哈将军你安排二十个人沿途看着他们,先让大夫给阿德的娘治病,然后带着阿德的娘回到京师,不可让他们接触任何一人。”他对哈将军说出了万全之法,心底却是暗笑,莫说二十个人,便是再来一倍人,也挡不住胡德帝,还可以给他分担一些。

做好这一切,李翔来到了鳌拜府。

“厉害个屁!”鳌拜呸了一口,怒骂道:“玄烨那娃儿哪有这本事说动三大家族,那娃儿被我压的跟傀儡没两样,凭什么让三大家族信服,甘愿付出一切?错啦,千算万算,少算了那个老贱人……她深居内宫,深入简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康熙急切的接过密信,大开一看,顿时大喜,密信竟然是爱新觉罗、赫舍里氏、钮钴禄氏,大清王朝最强盛三大家族的效忠密函。

李翔听到这里,神色不由浮现在射杀济世之前,那个拉住胡德帝的小厮,是他拉着了即将动手的胡德帝……

滑翔翼是李翔想出来的逃跑方法,蟠肠鸟枪做不到真正狙击枪的消声,只要他一扣动扳机,即刻就会被发现所在的地方。就算在如何的出其不意,也不可由陆路逃脱的掉。

只是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能促使鳌拜起兵的计策。

他一阵咆哮,说出了让他心悸的事情。

归根究底,一切还是顾云曦的利益心作祟,李翔一无所求,反而让她无法确定李翔是不是真心相助。

顾云曦担心在关键时候,鳌拜性子一起,没有瞧出此事对他大有利处,故而让李翔在一旁点一点,让他明白背后的利益关系,确保万全。

小莲身心疲惫的回到府上,两眼睛泪弯弯的,已经不知是几次被拒之门外了,连乐观开朗神经大条的她也产生了消极的态度。

李翔听悉缘由,心中冷笑,暗忖:若不是你这麻子,哪有这番局面,他装作感兴趣的神色道:“可否将两把火枪都拿来给臣瞧瞧?”

小莲安慰道:“这个云曦姐就放心,大表少爷为人和蔼,对待我们都好,他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