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陈近南如数家珍的介绍着台湾的特点,现在的台湾与后世的台湾没法相比,军民加起来人口基数不多三十五万,其中汉人二十万,本地人十万上下,陈近南通过走私来的各国人数万。相比台湾之广,土地之富饶,大部分地方都没有开发,还有很大的开发潜力。

当时台湾上下在他的治理下日新月异,国力蒸蒸日上,民智也渐渐打开,使得台湾文化水平直追大陆,华夏文化正式入主这块宝岛。

李翔看窗口是以下往上瞧的,视线有限,只瞧见强弩而看不见人,那一枪是根据强弩的位子凭感觉而发,射中了刺客,使他从窗口处摔下,跌落于地。

现在有一条相对平坦的路摆在他的面前,他何必去玩心跳,独自一人,白手起家?

故而李翔认为亲自去一趟台湾,了解一下未来的盟友,还是很有必要的,只是清朝闭关锁国,迁海令更是封锁了沿海地区,令寸板不得下水,常人无法出海,一直都将想法藏在心底。陈近南的邀请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当然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冰河期是原因之一,但不能将所有的问题都赖在气候上。

赵良栋话音方落,在一旁的李翔、胡德帝、陈近南他们一个个都瞪直了眼睛,露出了深深的杀机。

胡德帝将染血的双刀,投掷于地,道:“九个,还是总舵主厉害,出手如电,暗劲大成,相信抵达化境,只是时间问题。”

陈近南、胡德帝两人与傅山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以相同的目光看着黑甲骑兵。

三百清骑一冲而下,蹄声如雷,那声势竟不亚于千骑冲刺,清骑能够纵横天下,还是有些独到之处的。

李翔他们进入村中,寻找一处相对来说易守难攻的民房。

便在这时,清骑飞驰而来,为首一位清将大呼满语,制止了护卫军的射击。

百灵儿趁着清兵分心,一箭射穿了清兵的喉咙。

康熙越想越觉得李翔很有可疑,起声道:“一切就按照明珠说的去做,立刻派出使者,密会鳌拜,说明缘由,表示诸葛正才是真正的凶手。”其实他也只是限于怀疑阶段,但就如纳兰明珠的“栽赃嫁祸”。只要达成目的,结果到底是不是,都无关紧要了。

鳌拜对自己人极好,他辅政期间,将最出色的人才,最激ng良的装备都往镶黄旗中调,致使镶黄旗的实力几乎能够凌驾于其他七旗,镶黄旗亦是鳌拜手中最大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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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松锦大战,明军的最高统帅蓟辽总督洪承畴兵败被俘,被押解到盛京。皇太极迫切希望洪承畴能够归降,为其所用,遂派范文程等一干汉族官员轮番前往劝降。洪承畴不为所动,最后还是庄妃的孝庄飘然而至,手进参汤,一席话打动了洪承畴,使其回心转意,拜倒在石榴裙下,归降了大清,成为了一个母不认兄弟与之断绝关系的狗汉家n,为清朝立下了汗马功劳。

枕头从他的身旁飞过,砸在了门上,掉落在地,四分五裂的粉碎开来。

突然之间,李翔透过狙击镜发现了意想不到的人……胡德帝,他贴着大胡子,做一个满人的打扮,呆在角落,一个可以环顾前院大厅的地方。虽然他经过了激ng心的伪装,但李翔与之相处了两个多月,狙击镜又将他的模样放大,一眼就瞧了出来,神色不免骇然,暗道:“这是怎么回事?胡大哥难道还打算刺杀鳌拜不成?还是傅老根本就没有将消息传出去?”

鳌拜哈哈大笑,神色一片欢愉,李翔并不算的他的心腹,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没有班布尔善、济世、马迩赛、噶褚哈这些真正心腹的过命交情,对于他,始终存有戒心,最先并不打算将造反之事告之他。

当即也起了报复之心,继续编了一些顾云曦如何倒贴上门的事情,还说的比较肉麻了,让不喜欢八卦的曹、蔡、孙三人都听的津津有味。

顾云曦感受到子弹临身的那股热量,脸色忍不住一变。

这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李翔。李翔让鳌拜意识到康熙的危险,让他意识到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孩有着莫大的才智干略,他需要更多的力量充实自己的势力,不仅需要打天下的武将,还有能治天下的文人。

李翔将心神放在了蟠肠鸟枪上,但对于顾炎武入狱一案,还是暗自留心的。只是蟠肠鸟枪更加重要,而顾炎武却无性命之忧,也便放了一放。他让桂仲明暗中散布顾炎武无辜入狱的消息,引起话题,让京师上下所有文士都知道这一事情,关注这一事情。到时候便是康熙想对顾炎武下毒手,也要考虑一下后果了。

短筒燧发枪李翔自己已经研发出来了,不过他有自知之明,坦然的承认西方的火枪技术在他们之上,能够谦虚的吸取着西方的技术。与南怀仁相争,实在是因为南怀仁太过傲慢,瞧不起他们东方文化,才存心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许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东方的科技确实落后西方,但是在医学、农业、文化等等依旧占据领先地位,各有所长。如果南怀仁如历史上的汤若望一样,谦逊有理,秉着相互学习的态度交流,李翔敬重还来不及,哪里会如此的与他相争?

桂仲明并不乘胜追击,气定神闲地站在丈许开外道:“姑娘,你的剑法快捷,身法灵巧,我想胜你并不容易,你要赢我,怕也很难。我们打下去,只会惊动游人,造成更大的不便。你暗中下药想必是为了帮顾炎武先生,我亦是如此,既然目标一致。我们一并将他藏好,各自回去交差,两全其美,你看如何?”他再次重复自己的意思。

李翔想起傅山的嘱托,想着解决的问题,突然脑中浮现出一人,暗叫:“不好。”

傅山刺死了最后一人,发现自己后心已经一片血迹,银针封住了他那一块血脉,但随着剧烈的运动,造成血流加速,银针也失去了理想的效果。

傅山人老成激ng,哈哈笑道:“你也不用试我,正如你想的一样。我早已知道你的身份,你叫李翔,并非是什么小王子诸葛正。我虽不知你的目的,但小胡说你可信,那就一定有可信的理由。”

李翔并不懂音律,但是在顾云曦那双妙手之下,整个人少进入了少有的空明境界,激ng神松弛,头一歪靠在凉亭的柱子上睡去了。

顾云曦也是一阵惊愕,如李翔一样,得知噶礼被判死刑,也以为他必死无疑,哪里想到他竟然还活着,神色百转,无奈长叹:“不管怎么说,曹公子已经尽力,只是时代如此,无可奈何。”

来到后院,从小人口中得知顾云曦在西院的庭院赏鱼,一行人当即往西行去。

这句话被梁启超简易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你们这是去哪?”李翔不免好奇。

用了五天的时间,经过上百次的失败,李翔成功的制作出了东方第一支短筒燧发枪。整枝枪只有二十厘米左右。比起长筒燧发枪,短筒燧发枪威力要逊色许多,连三分之一都不到,有效射程只有二十米,但这已经足够了。

不知不觉,李翔加快了脚步。

蔡启僔、孙在丰却瞪圆了眼睛,望着李翔的背影,充满了羡慕以及震撼。

康熙看着面前的十份试卷,一一阅读。各有所长,但与李翔的答案相比,显然要差一个档次。尤其是治水上,大多都是老生常谈,重治,那有李翔的特立独行,以防为主。等水患来了在治,哪有事先防范更加重要?

李翔莫名其妙。

这鳌拜手上还真是能人辈出。

李翔笑着举杯道:“太师这一招借力用力,实在高明,让皇上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却不知罪魁祸首,只能将带血的牙往自己肚子里吞。”他将酒一饮而尽,眼中即有忌惮也有开心。

索额图没那个自信说服纳兰明珠这类嘴皮上逞威的家伙。

傅山点头道:“正是如此,这击打穴位,便如你那一计膝顶,攻敌于要害。今ri我没带人体穴位图来,无法明确的给你全面讲解,你只要记住三十六致命穴就成。”说着,他手指自己的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联线的交点处,道:“这是百会穴,为督脉,为手足三阳、督脉之会,被猛力击中者,脑晕倒地不省人事。”接着他指在了自己在眉梢与外眼角之间向后约一寸凹处,道:“这里是太阳穴,属奇穴,被击中后会头昏、眼黑耳鸣,短时间内大脑失控停止,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自饮自说,愤然道:“那些鞑子狗官,恨不得将此事情闹大,牵扯的人越多,他们功劳越大。为此不惜栽赃嫁祸,对黄培严刑拷打。黄培真英雄也,他两年前的六月二十ri入狱,在这七百多天里,鞑子狗官对他施以了惨不忍睹的酷刑,只为让他多诬蔑一人。他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好的肌肤,指甲被拔了,手指里插进了竹签,背上的肉被打烂了,一眼看去,可以看到身上的白骨。两年来,他给鞑子狗官的只有一句话‘反清,我的意思,灭清,我的意愿,与所有人无关。’我曾问他,与其忍受这种痛苦,为何不一死了之?你们知道他怎么说的……”他眼泪滚滚而下,将酒杯丢在地上,哭叫道:“只有被打死的黄培,没有向清狗低头的黄培,我若寻死,就是怕了他们,区区鞑子胡虏,何惧之有。如此英雄,我顾炎武能与他同关在一个牢房,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说着,他以泣不成声。

鳌拜目光深深的看了李翔一眼,突然哈哈一笑道:“此事暂且不提,还没到那个地步。在过月余,就是开年恩科。我鳌拜不会亏待任何一个跟随我的人。先生举人的身份,我已经安排好了。因仰慕我大清的文化,先生偷偷的化名在云南参加了当地的童生试、乡试,已经考取了举人的资格,够资格参加来年的会试。不过要在我大清为官,先生还必须入乡随俗才行。”他瞧了瞧李翔的头发。

噶礼冷冷的道:“老子看你能转到几时,今ri不折了你一条腿,你噶礼爷爷从这个云台上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