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难得节假ri。

这五十多人的火器团队都在虞衡清吏司干了至少十年,经验丰富,一般的问题都难不倒他们。非一般的问题,作为门外汉也解决不了,只能去请更加高明的西洋人来处理,其他人站在旁边只能碍事。

孙在丰道:“诸葛兄作为一个缅甸人都有如此广阔的胸怀,孙某实在汗颜。与诸葛兄一比,孙某真的落了下乘了。不怕两位笑话,我来参加科考主要目的是为了我那卧病在床的母亲与劳累一生的妻子。我孙在丰一穷二白,累得母亲妻儿跟着受苦,连母亲的治病钱也是靠娘子变卖嫁妆换来的。生活所需,只靠娘子为他人缝缝补补。我手无缚鸡之力,帮人书书写写,还不足以维持个人温饱。若不来参加科考,取得一官半职,这个家能够坚持多久,只有天知道了。”

类似于李翔这般轻松“大魁天下”获得三鼎甲之首的,古往今来,也只他一人。

尤其是后面关于植树抗洪治沙的,比起年年拨款修理堤坝,不如将水患消除与无形之中,利用树木来防止水土流失,控制减轻水患的发生。这比挖水渠,修堤坝更要看的长远高明。

今ri来到皇宫门口等候的时候,人人都亲热的上前打这招呼,但大多都存有忌惮之意,只要上了考场他们就是以毛笔对战的敌人了,而且在他们眼中李翔算是劲敌。

也许是知道他即将面临会试,曹寅、吴应熊这些人都没有来打扰他。

大殿门口等候宣召的几名太监走进来,有条不紊地拾起散落在地的奏章书本,笔墨纸砚,整理完毕后他们向康熙躬身行礼,这才静静地退了出去。

他一脸刚毅,如若唐之魏征,一字一句,锵锵有力。

康熙先是暗怒:尚之信还是那么不知好歹,噶礼更是屡教不改,暴戾依旧,但听诸葛正与桂仲明分别教训了此二人,心中也涌现一股幸灾乐祸的感觉,道:“这两人跋扈成习,受点教训也好……子清,你觉得诸葛正为人怎么样?”

黄培是山东即墨人,明末官至锦衣卫都指挥使,明亡后,隐居在家。他是位有才华的诗人,隐居乡间,不与清朝权贵结交,借诗明志,抒发胸襟。而受黄家几代恩遇的小人姜元衡却无耻投靠清朝,为求得荣华富贵,恩将仇报,纠合小人从黄培的诗词中摘抄了若干句子,断章取义地指控黄培有反清复明思想。

李翔若有所指的问道:“曹兄似乎很仇视这个噶礼,他曾犯过死罪?”

曹寅大声喝彩。

他不比曹寅,曹寅与李翔虽见过面,但只是觉得当时的李翔口才极佳,过后也不会花心思去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容貌。如果再次遇到李翔乔装后的样子,能够回想起来,但现在这幅真实的模样,与他记忆中的道人相差太大,两则结合不到一起去。

胡克夫他大吼一声,三棱铁棍顿时舞成一个黑圈,气流大作,观战的人人都觉得耳朵里灌满了风!

他们在云台顶处流连忘返,不舍得离去。

尚之信嚣张跋扈在京师能够张狂到现在,也并非完全是因为他老子的关系。他个人属于那种欺善怕恶类型的,他的狂是对一般人狂,对于那些能够威胁到他的人,却没有任何的的张狂之意。

桂仲明也无反对之意。

傅山告辞离去。李翔打算送他出去,傅山却摇头一笑,说了一句不用。

他就如一个醉汉,跌跌撞撞,摇摇摆摆,却给人一种挺拔、轻盈、潇洒的感觉,然而一招一式又是出人意料,就连不擅长武艺的李翔都能看出傅山耍的是一套极其高明的拳法。而且是一套很熟悉,是后世几乎家喻户晓的拳法……醉拳。

离开了汤士弘家,曹寅与李翔并肩而行。前者若有所指的道:“诸葛兄身为缅甸的小王子,不但了解我们汉人文化,对于西方文化照样了如指掌,真是了得。”

明朝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徐光启在与以汤若望为首的西方传教士的接触中,察觉出东方文化已经落后,不顾世人冷眼,加入天主教虚心的学习西方文化,并且将汤若望推荐给崇祯皇帝。

鳌拜双目睁睁的瞪着李翔,道:“该说的我说了,现在先生你应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你究竟是什么人,存着什么用心。两个问题,如果有一个我不满意,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鳌拜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四书五经是什么东西,汉人的玩意学他做什么。先生放心就是了,主考官是我的好友,你去考场睡一觉。至于答卷我会安排,保管你考个会元。”

可朱之臣却英勇的战了出来,而且还在众目睽睽的朝堂之上,康熙、鳌拜的面前,这不等于当着鳌拜的面,给他狠狠的一个耳光吗?

李翔送走了鳌拜,问桂仲明鳌拜的武艺如何。

李翔在第一次见到百灵儿的时候,这个丫头给他最大的感触就是童颜巨(乳),那挺拔的山峦,足以让电视上看的那些模特儿自惭愧疚,但如今他才发现这丫头还保存了实力,真正的力量还没有显露出来……

怕死叛国,固然丢脸,但对于他自己而言,也算保住了一条小命,踏踏实实的苟且活着也就是了。非要不安分的站在前台,想尽办法给已经丢尽的节cāo,找一个理由,证明自己节cāo依旧。

来到了三楼,李翔目光留意到窗边的一伙书生,他们一伙人都上了年纪,最年长的差不多有六十几了,须发皆白,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坨,最年轻的也有四十来岁,他们在一起高谈论阔,聊得特别欢愉。

李翔看着长街外,十多辆装载满满的马车,目光深邃,再次感慨鳌拜手段高明,他是以最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受,比起漫无天地的乱吹,这种物资奖励才是实在的。

康熙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一副感兴趣的表情,道:“这个诸葛正不简单啊,看来他不仅仅只是一枚棋子,还是一位有着特殊能耐的人才。”他在三年前就已经开始暗中了解鳌拜,知道鳌拜的为人。鳌拜非常的势利,只要有利用价值,他可以如王莽一样,礼贤下士,但如果对方失去了利用价值,他能立刻翻脸不认人,一脚将对方踢开。越重要越有用的人,他会越重视,不惜任何金钱任何物品。班布尔善是鳌拜的心腹,官居侍卫内大臣拜秘书院大学士。鳌拜酷爱宝马,有一匹稀世奇珍汗血宝马。宝贝的王孙贵族希望看一眼都不行,但班布尔善表示对马的喜爱后,鳌拜当即二话不说就将马送给了班布尔善。

此刻李翔真恨不得掴自己几个耳光,让自己嘴贱,但转念一想,觉得没有必要太过在乎:就快到年底了,还有五个月就是鳌拜、康熙对决的时候,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的计划根本不足以达到预料的效果。

只是李翔暗中奇怪,依照现在的局势,应该是康熙鳌拜斗的水火不容的时候,怎么鳌拜还有心思去插手缅甸与吴三桂的事情?

李翔他们顺着人流来到了京师东部,终于体会到了作为一个国都的繁华。

李翔暗自点头,短短几字,表明一切,确实是胡德帝的风格,更绝的是以手臂为墨,尽显这位天地会副总舵主的气概。”他的想法与姚启圣相差无几,但这细节,却不如他的高明,不由暗忖:“不知他姓甚名谁,真是一个了得的人物。”

桂仲明武艺极强,卡在山道上,不退一步,唐刀格挡劈砍,威风凛凛,包括先前死在他刀下的两人,已有五人命丧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