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李翔意识到就快与胡德帝分别后,一直在想接下来怎么走,是加入天地会,还是远赴台湾,谋求发展?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走自己的路,加入天地会,他早已否决了。天地会存在的性质,注定了他未来的走向。他的存在,有助于推翻清朝,但绝不可能成为推翻清朝的主要力量。

李翔听眼前这位打扮的跟老鸨一样的妇人竟是天地会的香主,不由大感诧异。他没有加入天地会,对于天地会的成员并不了解,但通过与胡德帝月余时间的接触,他知道天地会组织庞大,总舵、分舵、分坛纪律严明,分工激ng细,不能相互干涉,也不能妄自尊大,是少见的严谨组织。也是因为如此,天地会才能在于国家这庞大的机器面前游刃有余。

胡德帝在库房将吊在洞顶的食物取下,先拿出两个番薯,用水洗了洗,丢给了李翔道:“先垫垫肚子,这就做饭。”

李翔出神的想了会儿,突然笑自己愚笨:自己对现在的局势,毫不知情,空想有屁用,天地会遍布天下,对于天下大势的动向,胡德帝不比自己知道的多?忙问道:“胡大哥,你说除了台湾郑家,现今天下,还有反清的势力了吗?”

“不然……”李翔正容道:“如果天地会没有存在的意义,清廷也不会为了围剿你们,而如此的劳师动众。只是你们没有走对自己应该走的路,放着金山银山而没有利用起……呃,也不能这么说,而是没有能够用起你们的力量。”

有人质在手,暗中又有天地会好汉的保护。一时之间,清兵亦奈何不得他,只能远远的跟着,为了朱国治的安危,不敢过于上前。

朱国治来的太突然,李翔的炸药还未完成,好在烟雾弹已经做好了。为了不拖累秦家,他决定孤注一掷。

朱国治肥硕的身躯起伏不定,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焰。

李翔道:“回去再练几年吧,你的技术根本不够看……”他这是实话实说,朱瑜的箭法在外行面前,有很高的水准,但真正的说起来,只能算是入门。他射箭的时候,花太多时间在瞄准上了。就算是三箭连射,在接连射击的时候,都会有短暂的停顿时间用来瞄准,确保自己能够射中靶心,对于命中靶心做不到绝对的自信。

朱瑜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恨不得挥起手中的马鞭痛抽李翔一顿,心道:“就凭你这王八蛋也敢比诸葛亮?”却不曾想过,他自己又何德何能,能比雅量高致的美周郎?

李翔整理了脑中的化学知识,进行化学实验……

李卫国继续道:“这奏销案还是朱国治微不足道的一件‘功绩’,接下来的‘哭庙案’,更是显出了此人的狠辣。七年前,江南遇到少见的水患,收成有限。鞑子催逼百姓缴税,新任吴县县令任维初将百姓缴纳的粮食私藏了,高价在市场上贩卖,中饱私囊。另一边为了填补空缺,他再次逼迫百姓缴税。百姓实在拿不出粮来,任维初丧心病狂的将拿不出粮食的百姓捉入官府,严刑逼迫,将一人活活打死,罪行发指,民情沸腾。以金圣叹为首的几个秀才,因同情百姓的遭遇,写了‘揭帖’到哭灵场所控告县官。可是任维初是朱国治的人,他的官都是从朱国治那里买来的。金圣叹等几个秀才如何斗得过朱国治这个巡抚?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终金圣叹想了一个办法,去文庙哭诉,希望能够号召更多的人,引起朝廷的主意。金圣叹在祭文中直指,朱国治才是真正的主使者。朱国治这条恶狗慌了,狗急跳墙,将金圣叹这些为民请命的秀才十八人一并抓了,以死刑论罪。在执刑的那一天,百姓向朱国治求情,希望朱国治能网开一面。朱国治竟然下令命清兵对围观求情的百姓痛下毒手,不但以金圣叹为首的十八名秀才身首异处,刑场四周,多了整整一百二十一具尸体,法场之上,惟血腥触鼻。”

李翔来到了一条小食街,焦糖、酱油混着热肉的气味,让人垂涎三尺。他是吃过午饭在出来的,秦安给他的待遇极好,吃的都是激ng致美食,并不是太饿,但还是随意找了家街边小摊,要了两个包子,两根油条,一碗粥,想尝尝古代街边小吃的味道。

秦吟雪静静的看着他,道:“是应该我谢你才对吧,你真的是因为赌一口气才跟朱瑜比试的?”

秦吟雪一怔,记起了《隋书律历》却有这段记载“开皇以古斗三升为一升,大业初,依复古斗。”

假山的形状类似于珊瑚,在分叉的中心处有一座小小的草庐,而那印迹就在草庐一尺的地方。

秦安、秦吟雪这类身怀节cāo的义士,更是如此。只是朱国治这条忠犬深得上面喜爱,任由他为非作歹,又是江苏巡抚,地方的军政大员,手握军政之权,谁也奈何不得他。

进了府邸,面前正门是高耸巍峨的正殿,有着庄严之气,左右两旁却是绿莹莹的草皮,左边草地上有着一个树桩,树桩四周四头小鹿在低头觅食,在小鹿的不远处有只成年的梅花鹿爱怜的看着孩子们。

秦吟雪解惑道:“锦儿、钟儿的父母就是沿海渔民,都死于当年的迁海令,当年我爹爹救下她们的时候,她们被已经逼得饿的发狂发疯的百姓抓住,打算丢入火中,烤了充饥……”

走了一段,秦吟雪脸色越发庄重。

李翔知她不想透露自己的一切,有些遗憾,只能道:“也好,那多问一句,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要去江西南昌应该往哪里去。”他老家在江西,后来搬到了浙江。浙江呆不得,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索性回老家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要走的路,至于生活问题,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完了……”李翔双手抱空,就知一切皆休。

李翔只能将化妆盒埋了起来,走出了孤山,决定先解决当前之急填饱肚子,在做打算。

李卫国即是其中之一,他始终心存故国,便是现在依然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着襕衫,做明朝书生打扮。

葛涛慎重的说道:“说的不错,你有实力,缺的只剩下证明自己的战绩……”

柳云枫不知其中道理,也信了李翔是一位有道之士,将他拉到一旁道:“其实具体什么,云枫也不清楚。但就在胡定、李卫国两位疑犯被关进大牢后不久,知府大人就亲自来下令,说不许任何人探监。胡定、李卫国是不是歹人,还未确定,大人怎会下这般糊涂的命令?云枫干这行时间不长,但问过衙头,他说他干了十五年,也从未遇到今ri这种情况。这其中应该有什么原因,我看的出来,知府大人下这命令的时候,是充满了不甘与怒火。柳云枫为人问心无愧,不求道人搭救,如果道长真有通神之能,还请道人力挽狂澜,搭救胡、李二人,我信他们都不是歹人。”

李翔肃然道:“贫道一定竭尽所能。”

他别过柳云枫,四处打听了一下现今知府的为人。

贩夫走卒,书生商贾,他们都说知府大人是一个清廉的好官。

李翔心想:“既然为官清廉是个好官,那就是说很可能受到上面的逼迫。”江宁是江南第一都会,此处的知府论实际地位,压根不逊于朱国治这位巡抚,谁压的住他?

李翔想到了一人,江南江西总督。

清朝的地方行政制度实行的是督抚制。当时全国划分为二十三个省,每个省设一名巡抚,为主管一省军政的最高长官。但巡抚之上,还有总督。

江南江西总督主管江苏、安徽、江西三省军政,是清朝最高级别的封疆大吏。巡抚虽管军政,但只是一省,侧重民政,总督是负责多省军政,且偏于军事。他随随便便都能调遣三省所有大军……

如果是他插手干预,那就……

李翔埋头苦思,跟江南江西总督比起来,朱国治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从他手中救人,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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