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跟着胡德帝走进了山洞,发现洞内空间极广,人工开凿了一个大厅以及六个房间,仓库、卧房、厕所、厨房,应有尽有。

胡德帝也没有说些什么,李翔先前对于天地会的分析,入情入理,让他对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兄弟,有着刮目相看的信服感觉。台湾远离中原,清朝又下了迁海令,寸板不得下水。故而对于那里的局势,他也不知情,自是无法插嘴。

胡德帝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独自纠结了好一阵子,方才叹道:“那依照小兄弟这么说,天地会不是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李翔用刀背抽了朱国治两个耳光,这家伙就是欠抽,打了他两下便将他打老实了。

在化学中,爆炸下极限越低,威力越大,砂糖粉末一但爆炸,威力足可将一栋房子掀了。用来杀人,那是绰绰有余的。

秦安在苏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让朱国治如此张狂的冲到自己的家中闹事,气得暴跳如雷,在大厅与朱国治僵持对立。

朱瑜失魂落魄的看着底下的那堆箭羽,手中的铁弓跌落在地也毫无察觉。

李翔自称小诸葛,明显是回应朱瑜的小周郎了。

秦家果然财大气粗,只是半个时辰,李翔要的东西通通都备齐。

李翔听了默然不言,但脸绷得紧紧地。

苏州作为江南重要的都会还是很繁华的,行人熙来攘往,比之后世也别有一番风光。也许是时间太短,李翔漫步于苏州大街,听着这个时代的方言,发现自己还是有些难以融入这个世界。

李翔道:“谢过秦姑娘美意,若真让我跟他比试骑术,那可就丢大脸了。”他以猜到秦吟雪用意,至于成不成功,他不了解朱瑜为人,却是不知,但这番好意,是实在的。

李翔道:“答案就在《隋书》里,都说文帝时期税收不高,其实不然。他沿袭了北周的恶习,以古代度量衡三升当一升,一直到大业年间才恢复,也就是说杨坚赋税的数量没有加,但是收税用的工具度量衡是三变一,等于将税率提升了三倍。”

李翔上前了几步,好奇的看着假山。

秦吟雪脸上一僵,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朱瑜是江苏巡抚朱国治长子,这朱国治是满清的一条狗,汉人的耻辱。他媚上压下,在任上搜刮无度,人称“朱白地”,江南三大欺压汉人的惨案,他一个人就制造了两个,分别是奏销案、哭庙案。江南上至文人武夫,下到草莽百姓,无不对其恨之入骨。

当时的苏州刚刚经历战火,百废待兴,秦吟雪的爷爷秦祥麟结交当时的苏州巡抚,出资重建苏州,帮助他上教了一份辉煌的业绩,以致官运亨通。秦家也在巡抚投桃报李的帮助下成为苏州大户。虽说苏州巡抚早已换人,但似乎天祝秦家,那位巡抚的官越做越大,直接成了京城政要。而秦家多年来,也一直支持地方建设与历代巡抚都有不错的关系,底子越来越厚,不仅是苏州第一富商,便是放眼江南,也是位列前茅的大商贾。

这时李翔听到了轻微的哽咽声,锦儿、钟儿已经红了眼,在一旁暗自垂泪。

有胆气,有气节,够义气,够机灵,这是秦吟雪在心底对李翔的评价,正因为有这些评价,她觉得李翔是个人物,不信什么运气之说,但也没有说破。

“姓李?”怪人低声嘀咕了一句,多瞧了李翔两眼,随即释然一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你也救我一命,我们算是扯平了。你快走吧,免得施琅追上来。”

看着就在脚下的李翔,施琅狰狞的举起了大刀。

李翔整理了一下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东西,却发现手机什么的都在换衣服的时候让朋友保管了。唯一带来的东西,只有同病相怜的化妆盒。盒子里就是一些简单化妆用具,还有一套洋人的金色卷发,连剪刀也没有一把,没有一点用处。

清军在江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即便是是现在,天下基本大定。江南上下百姓士子也有大多数人不忘故国。哪怕钢刀在喉,哪怕清朝贵族叫嚣着“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江南百姓也面无惧色的表露自己的爱国心。

开朗的葛涛更是给他灌上了一个“神”的绰号。

当天夜里,李翔便与胡德帝正式告别,离开了住了两个月的山洞。

胡德帝目送李翔离去,余凤深深的看了身旁的伟岸男子,说道:“大哥,你永远是这样,对任何人推心置腹,重情重义。不知你想过没有,人心难测海水难量,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的。”

胡德帝眉头一挑道:“你想说什么?你是在怀疑小兄弟?”

余凤摇了摇头道:“我这话并非针对一人,而是所有人。这个李翔所作所为确实是个汉子,但他心中有什么打算,谁也不知道。也许有一天,因为信念不同,你们拔刀相向也不一定。再比如说,我们天地会,天地会人多势众,不能指望他们所有人都像大哥一样,那么无私。人都是有私心的,防范一些,总有好处没有坏处。”

胡德帝怒道:“越说越是离谱,小兄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反而因为他杀了朱国治,引出了鞑子的密探,让我们为兄弟报了分舵被毁的大仇。对我们有大恩,做人怎可恩将仇报,胡乱怀疑恩人?至于后面防范兄弟,更是大不可为。我们天地会上下一心,才有今ri成就,怀疑这个,怀疑哪个,不寒兄弟们的心才怪。”

余凤咬了咬牙道:“大哥,小妹就实话跟你说了吧。自从鞑子改变了对付我们天地会的方法,以收买拉拢为上,就有部分兄弟经不住诱惑而降清。好在,他们都不是要员,没有多少影响。前段时间镇江、通州两大分舵被毁,天地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损伤,我怀疑是内人通风报信,而且地位不低。这两大分舵很可能是将大哥或总舵主诱至江南稳定军心的诡计,他们是冲着你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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