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想着朱国治的暴虐,想着扬州、嘉定、江阴城里的亡魂,更想到了清朝闭关锁国,令中国科技远远落后西方。致使未来数百年里都受到列强欺凌,更发生了八国联军侵华的惨剧。

李卫国笑赞道:“岳鹏举,李鹏举,鹏举兄豪气干云,以岳王爷为志向,令我辈汗颜。稍等片刻,我去打些酒来,我们把酒畅谈。”

当天晚上秦安来抽查功课,他有些不放心年轻的李翔,教不好自己的孩子。结果面对对答如流的秦卓铭,秦安乐的合不拢嘴,立刻摆了宴席来款待李翔,李翔趁机向秦安预支了工钱。

朱瑜瞄了秦吟雪一眼,见她脸色微微有些焦急,心底一笑道:“正逢桃花盛开的季节,在苏州以西,太湖之畔,有座桃林。前ri在下抵达苏州的时候,知府公子请我到桃林一游,正逢桃花盛开之际,我们就将比赛场地定在那处,一边赏花,一边比试,别有一番风味。朱某眼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三ri后见。”

如今聚在一处,两人果不其然的又说了起来。

漫无目的的走了半天,不知不觉来到了院子右角落的小池塘。小池塘的正前方有一个小鬼正在玩着弹弓,他所在的方向只能看个背影,给他映象最深的就是那光秃秃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的脑袋。

仅此二事,即可看出康熙手段高明了得。

李翔因为迁海令一事,对于清朝已经厌恶到了骨子里,见那么多人放弃自己的习俗文化,论节cāo还比不上百姓,实在可恶。

秦吟雪脸色伤感,道:“不错,正是三天。那么短的时间大部分百姓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偶尔听说也以为是闹着玩的。三天之内迁移,怎么可能呢?但这是事实,还不到三天。仅仅在命令下达的第二天,坐不住的清兵就如狼似虎的冲进沿海百姓的家轰人了。好多百姓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拽出被窝,轰出家门。大多数人根本没有时间收拾行李,留下的财产全被官兵瓜分干净。瓜分干净还不止,还烧屋毁墙,一点余地也不留。百姓反抗就地正法,百姓不愿离开故土,引头一刀。无辜受罪的百姓们丢弃祖辈经营的土地房产,离乡背井,仓促奔逃,野处露栖。老弱妇幼,因冻饿而死,曝尸荒野者多达数十万计,以至于尸体填于沟壕,荒野中白骨累累,疫病四起,惨不忍睹。”

两人一路闲聊,说到了秦吟雪的武艺,李翔赞她的枪法就如朵朵梨花盛开。

“妄动一下,我将你踢下马去……”怪人原来担心施琅追来,也不知他们有多少人马,为保安全,一心策马,没顾念其他,但李翔这一动,让她胸前有股酸麻之感,方才发现两个的姿势极其不雅,因不确定李翔有心还是无意,也不好怪罪,只能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物理学有着惯性定理,只要他能抱住马的前腿,让马无法继续前冲,受到力的影响,施琅的身体必将突然前涌,摔下马来。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李翔回神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异地的。四周没有了剧组,没有游人,而是一处没有人影的山林,在他的脚步只有一个简陋的化妆盒。

施大人身子微微一颤,缓缓的转过来,面容严峻肃然。他姓施单名一个琅字,乃福建水师提督。他本是民族英雄郑成功麾下的将领,后投降清朝,受到重用。虽官运亨通,却无法避开天下悠悠之口。他常屈尊与文士往来,即是想借助他们之口,为自己洗刷“背信弃义,背主求荣”之名。今ri与家人一到来西湖游玩,见文士聚会便上前亲近,却不想碰了一个钉子,让人揭了老底。

反之其他国家他们对枪械的管理并不严格,甚至还有许多的少年射击俱乐部,其中德国的少年射击俱乐部只要到了十四岁,即可入内耍枪。当然在中国也是有射击俱乐部的,但是没有一定的经济支持,想要长期练习,无疑是痴人说梦,有了这个经济实力的人,又有几个会去从军?

李翔见次情形,心中冷笑,这草皮空间虽大,但并不足以跑马,果然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曾想过要比骑射。

朱瑜有心摆显,一到了草地,立刻上前数步,把箭架在特别巨型的强弓上,拉弓的手还捏着另两枝箭,沉腰坐马。

弓弦“砰、砰、砰”的前后响了三下。三枝劲箭一枝追着一枝,流星般电射而去,第一枝正中六十布步外箭靶的红心,接着后两枝先后破空而至,第二枝硬生生入前一箭翎尾处,连成一串,第三枝却射偏了,但也插在红心之处。

众观者看得如痴如醉,轰然叫好。

李翔眼前一亮,这朱瑜的箭术真是不错,但似乎……。

朱瑜遗憾的摇头:“这连珠三箭,我还是差些火候。”他说的谦虚,神色却是一片倨傲。在他这个年纪,能够射出连珠三箭已经很不错的,这箭箭追尾又是一个难度的技巧,更加不容易掌握。

朱瑜露的这一手,登时让人觉得,成绩已经没有什么悬念的,望着李翔的眼神大多都充满了幸灾乐祸,都觉得要看他笑话了。

李翔面不改色的捡起了一块石头,只是随手往空中一抛,石头在高空划过一条弧线,竟然激ng准的打在了朱瑜射的箭羽的顶部,一下子将三支箭都打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沙土,笑道:“可以开始了吗?”

这一手绝活亦同样让人惊愕,李翔只是随手一抛,这是运气,还是?

如果不是运气,这一手的绝妙程度要更胜朱瑜的连珠三箭。连珠三箭终究是依仗强弓之力,直射命中,而李翔这一招却是弧线而下,若非拥有超强的手法,几乎不可能做到。

朱瑜也收起轻蔑的神色,有些不可置信。

“开始吧!”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将弓横摆前胸,自傲的道:“把弓是特别打造,是加大的铁胎弓,两臂非有三百斤力气,休想拉得开……”

四周发出一阵惊叹,三百斤的力气对于一些人是没有什么,但今ri来的人大多都是娇生惯养的富二代、官二代,哪有三百斤的力气。

李翔勾了勾鼻子,有样学样,道:“平常的黑漆弓,只要是个正常人,都拿的开……”

四周传来阵阵窃笑,比起朱瑜,李翔似乎又逊了一筹。

朱瑜冷冷一笑,以是胜券在握了。比试弓箭,强弓也是至关重要的利器。铁胎弓力道强劲,射出的箭不论威力速度都要远胜黑漆弓,李翔只凭黑漆弓,如何与他争锋。他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只一拉就把那铁胎弓拉得弓如满月,对着靶心,松开了弓弦。离弦的箭,划破长空,直冲箭靶而去。谁料斜刺里一箭异军突起,后发先至,箭尖相撞,两支箭竟然同时跌落在地。

原来就在朱瑜射出箭羽的时候,他身旁的李翔弯弓射箭,一气呵成,以他平常黑漆弓射出的箭羽,竟比铁胎弓更要迅猛。

围观群众包括朱瑜同时露出骇然之色。

李翔却是惭愧一笑,道:“一不小心,射偏了。”

朱瑜听了这话,又气又怒,强忍着怒意,刷刷刷,连拉三下弓弦,施展出绝技连珠三箭。

李翔也同射三箭,只听啪啪啪的三声。朱瑜所射的箭羽再次让李翔的箭羽,击落在地。

朱瑜目瞪口呆,觉不可思议。

李翔却无比懊恼的道:“怎么又射偏了?”

四周静寂无声,谁都看的出来,李翔这是存心戏弄朱瑜,也看出来了,李翔的箭法要远胜朱瑜,射中靶心不难,射落离弦之箭才是真正的困难,李翔箭箭不落空,这份绝技足矣震撼全场。

朱瑜慌了体会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助,不得不承认他逊色李翔太多太多,他失声叫道:“这不可能,黑漆弓哪有如此的劲道?”

李翔冷冷一笑:“化腐朽为神奇,才是真正的本事,剑法练至至高境界,一草一木,皆可为剑,更何况弓呼?只要技术过硬,便是劣弓在手,照样胜你……”说这话时,他双手负于后背,一副绝世高手气度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