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吗?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就知道……”

时间久了,黄天明的事情也算过去了,但如今他又出现在这里,而且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就修炼到了三层功法,理所当然又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对于这一点,黄天明实在无言,同时他又感到庆幸,如果不是身怀土灵之体,自己很有可能也成为一名记名弟子,在修炼的同时,还要做一些杂七杂八的俗务,远不如现在这样可以专心修炼的好。

“回师父,是弟子八岁的那年,那人的相貌弟子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黄天明虽然没有明白师父是何用意,但还是老实的答道。

……

接下来就简单了,有人端上拜师茶,黄天明磕头献茶,就算是正式拜关山青为师,关山青则掏出了一块白色小石头送给了黄天明。黄天明在师父的要求下又正式拜见了忘忧师祖,忘忧师祖大为满意,同样也送给了他一块小石头,只不过是黄色的。这令两位师兄大为的眼热,就算是刘姓青年也流露出了羡慕之意。接下来,他又拜见了师母和两位师兄,简单的拜师仪式完毕,忘忧洞众人在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饭,刘姓青年也被留下来。因为大家都很高兴,晚饭的气氛也非常不错。黄天明看出,只有刘姓青年稍有那么一点儿不自在,想想也是,毕竟席间只有他一个是外人而已。吃过晚饭,几人各自散去,黄天明则被告知,从明日起就要正式的和师父学法了。这让他又想起那种美妙的感觉,对明天甚是期待。同时他又怕师父会折磨自己,真是复杂的心理。

“嗯,来人,将这位黄师弟带下去,先给他安排一下午饭,稍后,你们的师父会亲自给他安排住处。”老者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这时,有人从后堂进来,领着黄天明下去了。厅堂上只剩下老者和关山青二人,老者走到前面的一把椅子边,坐了下来,而关山青依旧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

“对对对,还是刘师兄想的周全,我这就去请掌门师兄。”

天色已经渐渐地亮了,此时的厅堂已经一片沉寂,所有的人都已经沉沉的睡去,唯有黄天明一个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谁也没有发现,此刻的他,眉宇之间正隐隐的现出一小团淡淡的黄色光晕,正慢慢的转动不已,他自己却依然沉浸在那种美妙的感觉之中。

“下去吃饭吧,你一定饿了,两天没好好的吃东西了。”刘姓青年笑着说道。

七个时辰过去了,寒冷、饥饿、疲惫、恐惧、战栗,各种各样可怕的东西占据了黄天明的脑袋,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再坚持下去,如果不能,是不是该主动放弃;如果能,还能够坚持多久?就在此时,黄天明想起了生活中一些美好的东西,娘煮的面,爹带着自己去附近的村子,自己和狗娃、驴蛋他们在村边的小河旁玩耍嬉戏……想着想着他的脑袋开始模糊。

人群一阵的动。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上山的队伍拉的老长,走在最后面的人已经无法看到最前面人的踪迹。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所有人都开始不断的喝水。有人已经开始脱掉身上多余的衣服,甚至就此仍到了地上。黄天明也同样脱掉了外衣,只不过是将其系到了腰上,他可舍不得把衣服丢掉,这可是娘新给自己做的。照时间推算,自己应该已经到了半山腰,或者更高些的地方,因为此时周围的树木已经十分的茂盛,所以他无法判断出自己真正的位置,只能估算个大概。

马天宏犹豫了一会儿,实在无法抵挡住他们几个近乎哀求的眼神,“那好吧,只能摸一下。”于是他有些不情愿的答应道。

“可不是吗,那就多谢张师兄!师弟我可就先走了。天明,你好好在此,一切都要听张师兄的安排,等到大考之日,我和刘师兄自然会来接你。”李姓青年交代道。

“知道了,刘叔。”黄天明答应一声,从自己的小包袱里面翻出一件灰色小褂穿在了身上。出发前爹就交代过,此番一切都要听这位刘叔的吩咐,不能调皮捣蛋。

李氏也是惊疑不定的盯着黄天明。

……

闻听此言,黄柱如蒙大赦,躬身一礼后便转身拉起黄天明向回家的路走去。从头至尾黄天明还没能从惊奇中清醒过来,见爹拉住自己的手就这样走了,他才缓过神儿来,又回头看了看那白衣人。

风卷着地上的雪不断地向前吹着,渐渐地,白衣人的身形被积雪所掩盖,此处再次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只有无尽的狂风,吹着漫天的雪花不断飘舞而下……

“萧剑升!你杀了我大哥,纳命来!”最后那道白光同样化为一名黑衣人手持白色利剑一冲而上,那白衣人见此再次挥动手中翠绿短刃,发出道道绿光,同时身形一模糊便消失了。漫天的白光和绿光缠斗在一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和令人目眩的光芒。旁边抱着尸首的黑衣人见此同样将其缓缓放在地上,抹了一把泪水便挺身而上,空中立刻形成两道白光和一道绿光二斗一的场面,旁边的四伙人见此皆蠢蠢欲动起来。

张氏听到路祥在门口破口大骂,赶紧从屋子里出来,见自己家变成这般模样不禁眉头紧皱,赶紧回屋打来热水,开始冲刷门上的狗血,并一个劲儿的劝路祥住口,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大过年的谁有那么多闲工夫在这里耗着,路祥见没有了观众,自然也就泄了气,又骂了几句便回屋去了,张氏将狗血清洗的差不多,停下来擦擦头上的汗,不经意间看到了躲在远处的小乞丐,小乞丐与其四目相对,心中不禁有些后悔,路祥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她老婆确是一个好人,自己如此做,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呢?想到这儿,小乞丐一溜烟儿的跑了。

张氏收拾好东西,也回屋去了,进得屋中发现路祥还在骂骂咧咧。“行了,行了,都是你平日里太刻薄,得罪人太多,如今大过年的都不太平,我看从今往后你那张破嘴还是少说两句,积点儿德吧。”

“呀呵!你还敢说我了?找打是不是?”

“说你怎么了?要不是你,能出这样的事儿吗?”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要不是我,你们娘几个还不是到外面喝西北风去?”

“哼!那也总比大过年的让人家往门上泼狗血强,一年都不吉利。”

“呸!呸!呸!败家的东西,闭上你的臭嘴,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张氏也自知说错了话,急忙闭上嘴,转身向后堂走去。

……

三个前来看热闹的孩子也知道事情不好,同样一声不吭的溜了出去。路祥一家人在不开心中度过了一整天。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夜半时分,路家的二儿子路麒峰不知为什么又犯起病来,一直咳嗽个不停,张氏和路祥全都和衣守在一旁,生怕儿子有什么不妥,这大过年的,又是半夜,要他们去哪儿找大夫啊!

就这样一只挨到天亮,路麒峰总算睡着了,路祥夫妇满脸的愁容,张氏更是满腹的抱怨,怪路祥平日里不行善积德,这才报应在儿子身上了。路祥一开始还分辨两句,但时间长了也就懒得理她,由着她说去好了,其实他心里同样不好受,天一见亮,他便急匆匆的出去请大夫了。

接连找了好几家医馆,均被告知大夫都走亲戚去了,路祥只好耷拉着脑袋往回走,心中既郁闷又难过,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应该像老婆说的那样以后多行善事,多积阴德?就在这时,一苍老的声音大声的吆喝道:“包医百病,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路祥登时来了精神,猛然抬头望去,只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远处走来,手里还执着幌子,上面写着“论钱医病”四个大字。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人家别人的幌子上都写着“妙手回春”、“华佗再世”什么的,这位竟然如此赤条条的直接提出要论钱医病,看来一定不是什么好郎中,不过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大夫可看,能遇到此人也算是天意,既然如此,何不请其到家中给儿子瞧瞧,反正儿子的病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说不定他还真有与众不同之处呢!想到这路祥大步的走过去,“包医百病,呵!你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哮喘能治吗?”

“无论是什么病,只要有钱老夫便能医得。”老者看了看路祥,不屑的说道。

“那就走吧。”

老者也没再多问,跟在路祥的后头就向其家中走去。

……

转眼又是春来到,路记馒头铺的生意还是不温不火,路家人依旧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这一天,永安城的街上突然热闹起来,一群身前绣着鲸鱼,背后绣着鲨鱼的人敲锣打鼓的进了城。

哐……哐……“各家各户都听好了,鲸鲨帮招收弟子了。习武强身、顿顿有肉,只要年龄合适,交上二十两的入门费就可以报名参加了。”

哐……哐……“各家各户都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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