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工作来的时候,是一个下午,那时候我正在和老家伙对词儿,忽然老家伙的手机响了,他掏出了手机看了看,顿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只见他对着电话说:“唉,孙姐,我是小韩,啊,对,没错,我们现在是搞这个……啊,是么?那咱得面谈,对,对,放心放心,保证货真价实,我跟你说过,我那远房老弟可是祖传的手艺,要不是他爹妈有病需要钱他也不会出来挣钱,嗯,那谢谢陈姐,咱们一会儿见…………”

去你个【和谐】的吧!我顿时无语了,怎么看我都比你个老混蛋扛活啊,你上花圈店给我做哪门子衣服。

“租的,要是我家我能这么造么。”老家伙也不害羞,只见他一脚踢倒了一个瓶子,然后拉着我进了里屋。

于是我又一口喝了半杯酒,在酒杯往桌子上一磕,然后借着酒劲对着他说道:“叔,我叫你声春叔吧,你也能看出来我就是一穷学生,刚才那他妈……那帮傻比抢走的是我这一个多月挣的钱,我要钱急用,真的,今天话就说到这儿了,我不管你是周易协会还是李毅协会,只要你能先给我拿两千七,不,两千五就行,我就跟你干,而且,我告诉你,你不用上网找什么段子,我就会!我会的都他吗的是真的!我就是巫教萨满的传人,你看,你看见这面鼓没……”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对是不对!!”那老混蛋好像得理不饶人,在我刚开口的时候就替我说出了我心中想问的话,登时让我哑口无言。

“你说啥?”一名执法人员擦了擦嘴,然后瞪了一眼韩万春,韩万春顿时满脸堆笑,然后抱了抱拳,对着他们说道:“我看西瓜挺好,这瓜皮的皮儿挺薄,等会回家也想买一个。”

“喝~~~~呸!!!”就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只见我身前的那个人往旁边的地上吐了口浓痰,然后对我说:“你把我们执法人员当成什么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破坏整洁的市风市貌,按照有关条例,工具必须没收。”

真如同盒饭大娘说的那样,你说你都抽得起芙蓉王,那你为啥还要赖在这儿跟一个抽红河的小孩儿抢饭吃啊!我容易么?

我吐出了一口烟,然后对他俩说:“把我会的都用上!”

我摇了摇头,然后说:“我也不知道,现在还差点钱,我实在有点不甘心。”

我打算送给她,而我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我也明白,白晓丽似乎真的走出了自己内心中的阴影,她总是乐呵呵的,看得出来,那种笑容发自内心,可能正是因为那年的夏天,她和自己情人的那一场幻梦的关系吧,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叫做王乐的清风对白晓丽说了什么,但是只要看到她开心,我似乎也就功德圆满了,我们现在还是很好的朋友,那个夏天结束之后,白晓丽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对未来充满了向往,就连笑容也很真诚,就像她壮观的胸前所佩戴的那条银链一样,在阳光下很是耀眼。

十点多的时候,我和苏译丹离开了自习室,我来到了一间舞蹈室里,深夜的舞蹈室有些吓人,灯管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墙上大镜子里的我好像十分的憔悴,我将驴皮鼓藏在一个凳子底下,然后坐在那里发呆,不多时,门开了,苏译丹和白晓丽走了进来。

佛说世间疾苦,最要命的就是求不得放不下,这话也许真没错。

于是,我慌忙朝着苏译丹跑了过去,苏译丹被拖拽了老远,她不停的挣扎着,却不吭声,等我跑到她身前的时候,她似乎已经瞧见了我,只见她对着我喊道:“你又回来干啥!!”

都说音乐无国界,想不到,鬼魂也没有国界,我苦笑了一下,一边跟着苏译丹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跑,一边在脑子里面不停的催眠自己,别怕别怕,它们就是一摆设,反正它们也没出来抓你,你怕毛啊,对不对?

苏译丹继续抽动着鼻子,然后对着我说道:“还记得我那次跟我师哥赌什么了么?”

这里说的是六道轮回,人道虽然被称之为苦海,但却来之不易,人生在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杀乃是大罪,因为自杀死后的鬼魂,说来挺讽刺的,自杀的人,都是不想活了想得到解脱,但是天道却不允许,自杀死后的人,都得不到任何解脱,只能终曰徘徊于人世,终曰受身死之时的痛楚。

我吓的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来,浑身冰冷,但是汗却刷刷的往出冒,我望着那个身穿白裙子的女人,心里怎么想她怎么不是人。

“那还不累死了!”女孩子们都抱怨了起来,李松竹满脸银笑的对着蒲慧慧说道:“慧儿,累了吧,哥背你啊。”

苏译丹见我没说话,也就没追问,只是一边咬着肉,一边对我说道:“明天早上的爪子你给我买了。”

我当时就愣了,她要我帮忙?帮什么忙?于是,我便对她说道:“怎么我越来越不懂了呢,你让我帮忙,帮什么忙?”

没错,丫一定是想要把我当备胎,虽然那个时候我们的生活中还没有备胎这一说,不过按照现在的解释一定是这样。

我当时也喝多了,真的,满脑子的康熙王朝片尾曲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是,我却实在没有勇气去风口浪尖紧握住白晓丽胸前圆圆的曰月并且旋转,因为就在这时,白晓丽醒了,她见我望着她的胸口,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痴痴的笑了笑,然后拉着我的胳膊,大声的说道:“大家来跳舞吧!”

“有啥不合适的。”孙家良闭着眼睛说道:“麻烦死了都,她们说没男人嗨不起来,你们要没事儿的话就一起去玩玩呗,不过说起来,好像她们宿舍里面的小姑娘都挺能疯的……怎么,你们晚上有事儿?”

我把那块儿玉佩拿在手中,心里不住的感激,于是便对那姚守信说道:“谢谢姐姐。”

自古以来,鞭炮便是驱邪的东西,任何妖魔鬼怪都十分害怕,特别是鬼魂,所以在年底的时候最安全,姚守信每一年回老家密山,都十分的谨慎,腊月二十九出发,大年三十下午便回,所以那些黄皮子的鬼魂没有机会对我家下手,可是今年偏偏出了状况,姚守信得道不久,仍有些许玩心,今年回到家中,和诸多兄妹相聚,竟多喝了几杯,所以耽误了时间,就被那些黄皮子的鬼魂找到了机会,要说我在学校时做的事情它们已经全部知晓,所以那些黄皮子便瞅准了这个机会想对我下手,而姚守信酒醒之后慌忙赶回,幸好在危急关头把我救下,要不然的话,恐怕我现在早就被那些黄皮子给把阳气吸尽而害死了。

来就来吧,老子可不是吃素的!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回家真好,嗯,真好,在家里的时候,什么妖魔鬼怪乱码七糟的事情仿佛全都不存在了,但是我也清楚,有些东西,是不会那么简单就消失的。

她听完我口齿不清的说出这话后,竟扑哧一声的笑了,然后对我说道:“什么梨救鹅鹅救梨的,你这个人啊,真是弄不明白到底是真痴还是假傻。”

这里讲一下,‘仙门’值得并不是一扇门,而是身体上的一个位置,萨满巫教里面所讲,凡是请神下凡,必须要有一个媒介,因为那些妖魔鬼怪一般来说都没有实体,这个媒介是活物活人也有道行高深的萨满能请来鬼魂负于死物之上,而最适合当媒介的人,往往都是火气不旺八字儿不硬之人,这种人极易被上身,鬼魂上身走的是‘鬼门’头顶,而外仙上身则走的是‘仙门’,这个仙门的位置也是一处穴位,就是小肚子丹田往下一点的位置。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我不由得异常懊悔,天啊,为什么我现在才明白呢?而那被附了身的苏译丹见我这幅德行,竟然更加的开心,只见她对我满脸痴笑的说:“就是这种表情,我们等了多少年,哈哈,放心,很慢的,在我慢慢的折磨死你以后,我的兄弟们也会折磨死你奶,还有你回家哭鼻子奔丧的父母,从此,哈哈,从此老姚家断子绝孙,哈哈,断子绝孙,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听完她这句话后,我顿时大喜,心想着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而她却没有理我,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双手好像捧着什么,浑身微微的颤动,我终于忍不住了,便上前对她说:“苏译丹,苏译丹,你可吓唬我啊,你知道我胆儿……啊!!”

是我,刚才的那一幕都是我搞出来的!天啊,原来那帮兵诀是真的!一定是因为那些歌词招惹来了脏东西,而且……那些脏东西八成是上了苏译丹的身!!

没事,有我陪着你呢。

台底下哄堂大笑,很显然,只有几个老师主任没有听懂之外,大家全都懂了,霎时间气氛爆棚,我差点没笑背过气去,不过大笑之余也不由得感慨,看来竹子是把自己的处境也写了进去,我很感慨,幸亏他没把那两句成名对联儿也写进去,要不然的话估计这节目还没演就被拿下了。

“哑巴新娘,逗死我了都。”苏译丹对我说道。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对她回答:“放心吧,我要是这么穿的话,以后我自己都不想认识我自己了。”

‘萨满驱邪舞’也随着萨满一派的弟子们四散而广播天下,这也叫就是‘跳大神’的雏形,当然了,那些萨满弟子们有的根本没什么本事,或者说连皮毛都没有学到,但是在那个年代为了糊口,所以很多心术不正的巫医神汉随之出现,为了钱财,他们利用自己知道的一招半式骗起了人,而萨满舞这种东西说起来有根有据,最能忽悠人,所以久而久之,这种通灵的形式就和骗人的把戏画上了对等号。

原来,我们修的是学分制,每一年的学分都是固定的,要是违法乱纪的话,就会被扣学分,学分被扣光了的话,往往就会被天杀的学校开除学籍。

我们当时其实跟那个家族聊得挺好,眼瞅着要骗来三个勋章,可正在关键的时候,却被这俩孙子给吵了,我心想着这俩人说的是啥啊,啥女女啥衣衣?还真爱?靠,是不是外星语言啊,刚才还台湾腔儿呢现在怎么又变东北话了?这是对暗号呢这两位?

不过之后再我给苏译丹送菜的时候,我跟她说过这个事儿,她的反应很让我惊讶,她对我说:“你说呗,没事儿,反正她们也不会相信的。”

但当时我没想那么多,那一刻我忽然发现,我的脑子里面竟然冒出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于是我慌忙摇了摇头,然后心里面骂道,该死,你说我想这些东西干毛啊,而且这些东西也不是我这个半大孩子能够想得明白的啊,当年那个姓田的那么本事都没想出个屁来,我跟着瞎艹什么心?

就在我又要开始无差别胡思乱想的时候,苏译丹坐在了我的身旁,看得出来,她现在也不轻松,就连说话的语气都略显疲惫。

难道我刚才也中邪了?说实在的,我真的有些不相信,毕竟当时我接触的东西还是太少太少,以至于那时我的心里面,这苏译丹依旧还是一个‘脏东西’,只不过这个‘脏东西’要比我们身后的那一群‘脏东西’看上去要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