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瞧见刘轩在观察周围的几具尸体,南华老仙冷笑了一声:“其实自打我那几个徒儿死去之后,我就寻机会想要来替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报仇,只是雒阳城中兵马繁多,皇宫中也有许多近卫驻守,更有那姓史的道人在侧,着实寻不到合适机会。”

出了金华殿,刘轩长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今日这几道命令一下,这群臣子有一阵子要忙了。

一句话叫群臣浑身冰凉,再加上吕布拄着方天画戟,威风凛凛的立在那里,依稀间他们以为董卓还在这朝堂之上一般。

不想赤霄却被刘轩意外寻到,那么这意义就大不同了,如今汉室衰微,四百年来气运之低莫过于今朝,满朝文武虽然喊着忠于汉室,要中兴汉室,可是真心实意的怕是没几个。

与吕布交代了一些琐碎细节之后,刘轩瞧了瞧这天色还早,稍微打坐修炼了阵之后,就唤上三五个随从到处转了起来。

刘轩在去到那个修的时候也曾好奇过,为什么重骑兵这种兵种,在这片土地上始终无法成为战争的主角,后来与一个古代战争的军迷探讨了之后,才回过味来——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这片土地太大太辽阔了。

刘轩虽然对六部制记得不甚清楚,但也知道这个制度最开始是叫三省六部制,上面还有三个更高的级别。

瞧瞧这满朝诸公,但凡有点武艺的都是披甲佩剑,即便是王允、袁隗、蔡邕这等文士大儒,虽然没穿盔甲,但是同样腰悬长剑,估计情况不对的时候,这些人同样会抄起家伙冲上去与人厮杀。

消息传回雒阳,满朝诸公也是吃了一惊。要知道那孙坚号称江东猛虎,也是极有名的猛将,竟然被华雄狠揍了一顿,莫非天不亡董卓?还好随后传来消息,华雄被联军中一赤脸将军斩杀,诸公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不过却惹得董卓大怒。

又往嘴里塞了两口,对于此时的饭菜,刘轩谈不上什么喜爱。味道单一,做法也比较单一,多是放在鼎中煮,吃过了未来花样多多的饭菜以及用仙气孕育出的珍奇灵果异兽做成的奇特菜肴,对于这些淡而无味的东西自然没太大兴趣。

同时身体也越发结实,原本稍稍出现的一些赘肉几天就消失不见,食量大增,身高也开始慢慢的增长。

“陛下欲先取西北?”

刘轩转过头,发现吕布严重的忌惮更甚,那种眼光是身处险境当中的人才会露出来的,看来他对于自己这一手颇为忌惮,更有可能是忌惮自己是不是懂得一些能够直接伤人的‘妖法’之类的。

手下的护卫也是一般,见到曹径直往里冲,他们也没有片刻的犹豫,在曹身后结成一个锥形阵,以曹为锥子的尖头不停的往里杀,结果这一路上,除了几名护卫受了点伤之外,竟然没有折损一人。

刘轩当年身为仙人之时,也参与过数次战争,手上沾的人命恐怕要比许多所谓的名将还要多上许多,此时怒极下神魂震动,一直潜藏在灵魂深处的肃杀之气不免散发出来了一点。

“这曹孟德倒是一时俊杰!”

关东群雄今次出来,首先一点就是各自都暴露出手上有可以随意动用的兵马这一点,只要他们不是傻子,回去后必然忌惮周围群雄——当然也不会缺少那种想要趁势吞并他人,扩充自己实力的有野心之人。

反正这年号等自己真正掌权之后就要彻底废除,然后推出一固定历法,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原本献帝所用最久的年号给搬了出来,群臣见皇帝开口,也不好反驳,再加上建安这年号也不差,就按照刘轩之意,将年号改为建安,是为建安元年。

其中皇后不谈,贵人是正经的皇帝嫔妃,享受诸多待遇,按月也有俸禄可领,而美人就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奢望自己更讨皇帝欢心,然后多得些赏赐之类的。

最让他感到心惊的是刘轩这看似随意的几笔,每一笔都能在胸中找到对的上名号的人物,若天子这番举动乃是故意而为,那么这位新君眼光之远,怕是天下少有人及。

“不过眼下要让张辽做这件事,那不是上赶着给董卓送借口吗?还得等上一等。”

相比起刚成军的西园军,虎贲军的兵卒在京城中供职更久,对于皇家的一些习惯也更为了解。他们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乃是犯了大忌讳,也许自己的长官袁术没有什么事情,但他们这些小卒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可偏偏这皇城那么大,井也多了去了,谁晓得是哪一口井?

刘轩瞧了心中不免暗道:“吕布看重自身利益,以后可诱之以利,再以名望等言说之,叫他反了董卓并不是难事。不过要如何将此人绑在朝廷一方反倒麻烦。”

这么一想,这对于他蔡家来说也算是一个机遇,乖乖领旨就是。

这次刘轩登基,他可不希望自己上台后年号也是改来改去——他甚至希望自己的年后如那公元纪年一样,恒久的存在下去。

刘轩所希望的,就是要他们打,因为只有这样,那些真正让汉室走向衰微,以及许多潜藏在地下的家伙才会真正的冒出来,只有等到那个时候,刘轩再以平乱之名将这些家伙尽数剿灭,就可以真正的将这些潜藏的危机给彻底清洗掉。

刘轩也没想到自己前些时日的一番表现,让群臣对自己颇有好感,眼下还担忧起自己性命来,只是将兵士甩飞后,问董卓:“董将军请我上殿,莫非是要取我性命?”

通过纸鹤所瞧于脑中再现了当时场景,刘轩冷笑道:“朝中诸公忠心者不过二三人罢了!”

可是这几个月来事情不断,所有人都把这事情忘了!何况刘轩平日里太过低调,若不是见到这人,怕是早就没人记得宫中还有这么一位王侯。

而目下最合适的,就是最亲近皇帝的虎贲军。

“西凉刺史董卓!”然后故意提高音量:“天子何在?”

而曹护住右翼,淳于琼护住左翼,太尉杨彪与王允更是越众而出将天子护在身后,这阵势一摆,对面那群兵马更见乱,若非当先那名大将怒声呵斥,恐怕已经有兵卒散开将道路让出来了。

刘轩上前来,将刘辩脸上泪水擦净:“旁话先不谈,待我先看看三弟的情况!”

眼下,他只需要曹与自己合作的时候不去寻思旁的什么就好,当初故意展露出些许手段,也就是告诉曹,即便自己势力弱小,但想要杀曹还是能够做到的,既然合作,那就尽心合作,莫要耍什么花招。

何况张让今年已经五十有余,这般岁数已是年老体衰的时候,就算眼下凭着一口气能跑动,也一样逃不出这满城的兵马追杀。

“袁芯领兵进宫,烧杀抢掠,莫非是欲行那谋逆之事?”

若是刘轩一开始就冲上来,挥舞长刀将众人斩瓜切菜一般的剁成肉泥,他们至多也就是觉得敌人强大不可力敌。

抬眼瞧了瞧,董太后时不时往自己身上瞥来,似乎是想要自己开口说什么?刘轩见了更加不满:“你要为自己疼的小孙子争皇帝之位,却叫我出头挨刀子?这老太婆也不是个好东西!”

老皇帝依旧卧床不起,不过好消息也并非没有。

曹苞也没去想刘轩如何知道的,既然刘轩修的玄术,有些神奇手段也没什么奇怪,随着刘轩一出寝宫,远远的就看见几个人缓缓行来。

可是想到这点他总觉得别扭——对方会如此,表明这位大皇子的确很看重自己,而且看重到了要是得不到就杀掉,免得以后给自己找麻烦的地步。

汉朝皇室虽然派头没那么大,甚至皇帝见到三公列侯之时还必须离席起身,等对方行礼毕后还要依法还礼,然后才可以坐回去,但是也不是说皇室真就一点派头没有了。

若此时转身就走,反而不好回旋了。

亏得这时候两人想起了临行时大皇子刘轩所送的符箓,秉着试试也无妨的心态,在一次交战的时候见对方又用法术,便将那符箓祭出,却不想符箓一出,那肆虐的狂风飞沙尽数消失不见,同时对面洒出来的豆子也没有再变成万千精锐兵马,而是哗啦啦的落在了地上,连点动静都没发出来——离的太远,有动静也听不见。

如今这个情况,倒是非常适合修炼天子龙气,而且关键的是,天子龙气修炼顺利的话,他可以用很短的时间就恢复原本的实力,因为这个功法可以借一国之国力来提升实力。

“不过是一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恫吓一番也就是了!”

刘轩也不转头,好像在望着眼前的茶水出神,可嘴上却没有片刻迟疑:“父皇上个月设立西园八芯,并亲往督查,却染上急症,如今看来,这急症成了重症了。”

如果说李傕、郭汜让刘轩略微忌惮的话,那么牛辅就是西北之地的心腹大患。无他,因为其是董卓的女婿,如今皇帝脱离了董卓掌控,身为亲族的牛辅定然会被朝廷视为眼中钉,诛之而后快。

双方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所以牛辅定然竭尽全力攻击长安,好将皇帝重新控制在手上,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全族。

与其等到他打过来,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想必牛辅怎么也想不到,皇帝还没有在长安站稳跟脚就主动派兵讨伐他,毫无准备下被干掉的可能性极大。

吕布和曹操各自沉吟了下,觉得这一战胜算颇大,虽然牛辅帐下都是西凉军精锐,但牛辅本人能力却只能算是平平,没什么出奇之处,帐下也无能人,吕布统兵讨伐此人,想来可以轻易胜之。

“同时立刻下诏,将董卓诸般罪行布告天下,号召天下群雄共讨此贼!”

这事情其实早就在做,只是诏令还没出去罢了,此时要出兵,这诏令当然要尽快出,然后才能名正言顺的讨伐‘贼党’。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刘轩要派人联系李傕、郭汜,好言安抚一番,先把这两家稳住,免得这些家伙同仇敌忾一起和自己过不去。

这些命令都没什么出奇之处,而且和曹操也没什么关系,他正忙着组建虎豹骑的事情,为那兵源头疼呢,就算打仗眼下也轮不到他出阵。

却不料刘轩唤他来,就是要他出阵:“孟德与文远统领羽林左骑,去将长安北地的黄巾余党尽数剿灭。”说完了,突然加了一句:“尽量多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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