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缘由,就是吕布手上提的那杆方天画戟——若是按照历史,汉朝时的长戟可不是这般样子,而且方天画戟在未来几百年的时间里,大多都是充作仪仗,这是因为锻造技术的原因,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方天画戟都不具备真正上阵杀敌的可能。

天子垂询,有几个敢不回答?对面的青年也是恭恭敬敬道:“是!入宫有半年余了。”

最重要的是,若无意外,执金吾除了这些负责治安的寻尺卒之外,没有统兵之权——当然,若天子下旨着执金吾引军出征那就另说了——偏偏皇甫嵩是名将,擅长的就是行军打仗,若没兵马在手,他还真就没什么威胁。

蔡邕得董卓这般看重,他就算再有名望,也被动的被打上了董卓一党的标签,就算他们看在蔡邕不是自愿的情况下能够不说什么,但不代表他们能够继续如往常一般对待这位当世大儒。

势力庞大就代表他手下的派系会越来越多,等到那个时候,只要董卓一死,他手下那庞大的势力立刻就会分崩离析,自己只要稍作拉拢那群人就不会执着帮董卓报仇,甚至稍微许点好处,这群人还能为刘轩所用。

“这般说来,还得想法子将这末代的衰微龙气给提升上来才行。”

李儒会在这里自然不奇怪,刘轩甚至还看到了吕布披着战甲,手持长戟就立在一旁,德阳殿中殿外都布满了披甲兵卒,这些兵卒手中持着长刀,只怕有人稍有异动,立刻就是被砍为肉泥的下场。

司徒王允想了片刻,就明白了其中关键,不过太后不肯放手是一回事,究竟交给何人是另外一回事,若太后又想用宦官掌禁军,那决计是不行的。

“也许,应该与那几位老臣拉拉关系?”

南军增设了期门军——也就是后来的虎贲军、羽林军——初时称建章营骑以及羽林孤儿三支正规军编制,而且三支军队的地位都极高

“此时的董卓还没变成董肥!”

“莫非此是董卓先锋,董卓还没到?”

“终究是因我而起,自当使尽手段保你无事!”

张让也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就往后一躲,直接藏在了刘轩身后,这一下就成了卢植与刘轩面对面的对峙,好在卢植还忌惮刘轩身份,纵使怒极也没敢做出什么出格之举。

不过这只算的上是一步闲棋,留下卢植最根本的目的还是给自己增加筹码——只有朱儁、皇甫嵩以及曹还不够,他还需要更多的朝堂中人来支持,卢植威望足够,而且他与朱儁以及皇甫嵩这两人还不同,这两位只是当今名将,卢植除了能带兵打仗外,还是当世大儒。

“此乃当今圣上之兄,梁王刘轩!”

“由如今的我使出来倒也贴切!”

更何况,自打出生之后,这个便宜父亲对自己也没有尽过半点父亲的义务,这一来他更加对这皇帝父亲没什么感情,如今听闻他驾崩西去,心中也难以升起什么悲伤之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刘轩看着自己那二弟还一副不高兴的回头瞧自己,笑着冲他摆了摆手,然后转过头又看了看一旁慢慢吃东西的三弟。

此时的张让也没寻思过扶持刘轩登基,毕竟刘轩的底子太薄,他所念想的是若刘辩继位,那么大将军何进肯定要拿自己开刀,若是能求的刘轩保下他的性命,哪怕以后不能继续待在宫中,那也是好的。

曹眼神一凝,手上动作立刻停了下来,看着那变成两截的书案一阵沉默。

“听闻曹议郎志向是坐那征西将军?不知为何?”

既然宣称是自家亲戚,无论如何都得见一面,若真是求助,也不好直接轰走,大不了舍些粮米布帛打发了就是——这些年皇帝胡乱铸钱,整个天下的货币制度几乎崩溃,粮食布帛等渐渐代替了钱币的作用,因此曹想到的是舍些粮米布帛,而不是直接给点钱财。

这话一说出来,刘轩就明白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而面前这人对自己居然半点也不隐瞒,看来当年那番举措还是起了作用的。

尤其是得知自己身处汉末之时,他心中就更加明白,先将肉身淬炼强横,再配合一些手段,自保还是没什么问题,然后在慢慢修炼,那时候自可横行无忌,而且他还要顾虑龙蛋期不能动用体内龙气这一点,所以先把身体练强壮了也更加安一些。

此时宫女将早就准备好的食物酒水端上,何皇后率先吃了一口之后,就坐在那里,看着刘轩,眼神之中更是有挑衅之意,似乎是算定了刘轩根本就不敢去碰面前的饭食一样。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以前生活的那个钢铁都市中,那些古代的剧集里上位者对太监的称呼,这笑意就更难以忍住了。

手上这卷书,不过是做个样子给身前这人看的。

荀彧恭恭敬敬的侍立在旁,因为天子看书,又让他取了笔墨等物,所以他这位守宫令也要在一旁陪侍,等到天子不看了,要将这些东西撤下去他才能回去休息——身为天子近臣,虽然可以与皇帝更亲近,但是这工作也不会多轻松,就连自己的作息时间都得以皇帝为基准。

刘轩翻了翻竹简编成的书卷,抬眼瞧了下荀彧,这人站在那里有半个时辰了,依旧稳稳当当,目不斜视,就这份定力就足以让人侧目。

将手中书卷放下,刘轩突然对荀彧说了句:“若以为,当今天下局势如何?”

刘轩这话一出,就注意到荀彧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整个身子还是非常隐蔽的震动了一下,若非他眼力过人,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恐怕还真瞧不出来。

此时早就过了就寝时间,但是皇帝不睡,谁又能强架着不成?不但荀彧在旁待着,曹苞也在门口站着,方便刘轩随时传唤。

荀彧转身正面刘轩,拱手道:“不知陛下所问是哪一方面?”

刘轩笑了笑,反手从身旁取了一张白纸——说是白纸,但上面还有些发黄,可在这时候已经是上等的好纸了,若非他是天子,也不能随手拿出这么大一张来。

“来陪我玩个游戏!”

他虽然已经登基成为皇帝,但是也没张口闭口的就是‘朕如何如何’,那多是在诏书中所用,平日间依旧是我怎样,吾怎样——何况汉朝皇帝本来就没那么大谱,归根究底都在高祖刘邦那里,这位流氓天子连诏书里都是通篇的我、吾,就差没直接喊老子如何如何了。

“陛下,明日便是蔡尚书女入宫与陛下完婚之日,还是早点安歇的好。”

荀彧不明白,这一直表现没什么出奇的新皇帝,怎么今日这般反常?大半夜的不睡觉还说要玩游戏?难道是因为明天要大婚,所以紧张了?

若是这样的话,荀彧对这个天子就越发的不看好了——天下纷乱,群雄并起,朝廷对地方早就失去了掌控力,而皇帝却还为一女子之事耗费心血,此时竟然还要玩什么游戏?

“莫非汉室江山真的无可挽回了?”

荀彧是世家子弟,但是对这汉室江山还算有几分感情,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荀家是汉朝天下的既得利益者,他们并不希望汉朝灭亡,因为那意味着新的动荡和重新划分势力,荀家能不能再一次找到正确的选择,是所有人都无法确定的。

也就是说,荀氏在一定程度上是对汉朝忠心的,而荀彧这个荀氏新一代的才俊,可能要比那些长辈更加忠心一点——年轻人,多少还存着那么些热血。

刘轩却不回应,只是提起毛笔,在白纸上画了好一阵,不过片刻的功夫,一张似是而非的地图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随后只见他以毛笔一圈,将位置正中的一块给圈了出来:“只当这地图上诸侯林立,若若为当中这一家诸侯,那么当如何才能成为这天下之主?”

荀彧被刘轩的这句话给吓了一跳,他甚至怀疑这位新君是不是看自己不顺眼,想要找个由头把自己杀了?可是当他的余光扫到了那张似是而非的地图上之后,心中猛的灵光一闪,甚至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

“咦?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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