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老老实实回答道:“不能携带武器入内,这是规矩;展品准看不能摸,这也是规矩;展柜绝对不能打开,这是规矩中的规矩失火时例外。”

这一次,人人控制不住惊呼,震撼莫名。

“仿生人!”

朝陈队长招手,接着顾言章把目光投向牛犇一家,发出邀请。

五牛人性情粗放,想说就说,对牛犇刚才的表现,赞美者有之,惋惜者也有不少,种种感慨,皆溢于言表,丝毫不做掩饰。周围人多,声音聚集起来宛如闹市,所谈又是最不喜欢的话题,让人好不心烦。

走过木牛流马所在展位,展厅更加开阔,人流散开各自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以顾言章艾伦为核心的这路变得少了,但若对比周围的话,依旧是最大的一群。

孩子的转变往往在瞬间完成,比如刚刚那场风波,牛犇从惧怕到挺身而出,很难说出于何种想法;入场后他看到那朵花,闻了闻气味还尝了一口,不知怎么的,他对此次展览的态度就变了,不像临来时候那样排斥。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突兀声音,有人站出来替大小两名“疑犯”抱不平,随着话音,一行数人越众而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种说法不无道理,梅姑娘也不在乎,在她心里,说出自己的感觉仅仅是为之前的行为做解释,余者皆无所谓。

谁敢在这里、这时候撒野!

上官英雄发了,后面的事情证明,这位好运气的矿老板的确有股子疯劲儿;在几乎没有什么人脉的情况下,他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寻找下一处矿脉上,而是在生意最好的时候转型,敲响了军工行业的大门。

上京:华龙联邦七大行政星球、数十亿人的首都,那是一个充满荣耀的城市,与之沾边的东西都值得吹嘘,坏的也有好的一面。

两种都有道理,又都有问题,逻辑上都有通和不通之处;若这种事发生在普通人身上,想必会带来诸多困扰与思考,对她而言却很简单。

砰!

“心跳正常。”

艾伦身边十余人,准确地讲总计十二人,艾伦出手后,其中七人离开去了外面,厅内仅留五个。就是这五个人人,当他们把伪装撤下,面具摘掉,立即变得无坚不摧。

他们不是什么观光客,更不是什么专家学者,而是一支纪律严明,拥有强大实力的精锐队伍,包括艾伦自己,温文尔雅的表面下,流淌着的也是战士的血。

“太乱了,把人集中起来。”

问牛犇的话未获回应,艾伦不屑和一个孩子较真,笑笑将其抛在脑后,接着命令手下控制现场。

“抓住他!”

几名勇敢的游客冲过来,手里拿着不知哪件家具上掰下来的木棍,啊啊大喊着,试图擒贼擒王。

身边自动有人迎上去,随即有拳脚击打的声音,和疼痛引发的惨呼与闷哼,

艾伦看也没有看那边一眼,提着匙卡走向展柜,准备办正事。

“现在就得这样吗?”

耳边传来顾言章的声音,艾伦停下脚步回过头,摊开手,有些恼火、又有些无奈的样子。

“陈凡是你选的,结果弄成这样。你让我还能怎么办?”

“我是说应该控制一下,毕竟”指指几名倒地游客,顾言章神情犹豫。“死了人,后面不好收拾。”

艾伦笑起来:“收拾什么,根本不用收拾。”

顾言章轻轻皱眉:“你确信能成功?”

“这种事情,你要我保证百分百成功?”艾伦看着他反问。

“唉!”顾言章叹了口气,看着周围惨状与乱象,神情微苦,容颜也似乎比刚才苍老:“一辈子的赌注,不知道”

“放心吧,把握还是挺大的。”艾伦转而安慰,并补充道:“不过,要确保下个环节别再出问题。”

听到这句话,顾言章刚刚转柔的表情瞬间冰冷。

“不可能出问题。”

“很难说。”

艾伦不放心地摇了摇头,走到展柜边,拍拍僵立床前,快要因为恐惧而瘫倒的牛一刀。

“牛医生,牛医生?”

“呃”此前一直傻呆呆站着,被艾伦的手碰到,牛一刀像被滚水烫到,又像刚从噩梦里醒过来,猛然一个激灵。

“你,你干什么?”

“牛医生别怕,待会儿得麻烦你帮个忙。”

开口安慰几句,艾伦扭回头看着顾言章,以目光询问。

“这样能行?”

“小李。”顾言章脸色有些难看,沉声开口。

“在。”

“你去监督。”

“监督?”

脸色苍白到不怎么健康,鼻梁架着厚厚眼镜,名为小李的青年从身后走出,远远望着牛一刀胆怯的样子,唇角微撇,表情轻蔑。

“动手术,找这个废物做什么,为什么不直接由我来?”

“手术和手术不一样,你是杀人,这次是救人。”顾言章解释着,语气颇为无奈。

“你看看他,全身发抖,连刀都拿不住,能救得了谁?”

“有没有办法帮他稳下来?”

“帮他稳下来?”青年咧咧嘴,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你觉得我会擅长这个?”

“算了算了。”

莫名心烦意乱,顾言章又朝牛一刀方向瞧了眼,叹息摇头。

“如果真的不行,你知道该怎么做。”

“对了,这样多简单咦?”

视线中,牛一刀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和精神,突然蹦起来,兔子般冲出去。

“牛牛!”

“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