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的手艺那自然是没说的。

小葵送了一套杏色锦缎枕套和被面,面上绣着也是蝶恋花图案,看来这主仆俩是商量好了的。摸着细细密密的针脚,翩翩起舞的蝴蝶,惹衣也感受到了小葵的用心之巨。

要加点什么菜,她还要稍微琢磨一下。

那哪能呢!世子爷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就是怕花府庙小,恐会招呼不周,扰了爷的兴致。

惹衣说把他们当一家人,可不只是说说而已,这两天,大到他们的床榻家具,小到床褥衣裳,她莫不亲力亲为的帮他们购置,吃穿住行都照顾的妥妥贴贴,这其中的用心程度可见一般。

赵婆子口沫翻飞的介绍着这处院子。

7天后,洪水自天而降,一连下了4个昼夜,人群和动植物全部陷入没顶之灾。除诺亚一家人以外,无一幸免。

果尔看来已经习惯了他夫子一样的语调,笑而不答,拿出白纸铺将开来,又熟门熟路的研好墨,提起毛笔,两脚稍微分开,一脚略向前,上身略向前俯,左手按纸,右手悬腕悬肘书写起来,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

容以晟就这样抱着惹衣,越过一道道围墙,最后稳稳的落在王府大街上。

除夕家宴是在申时开始的,实际上,在午时就开始摆桌布置凉菜点心了。

世子爷不知道吗?

那可能是奴婢记差了。这杀千刀的容清浅,就这么把她卖了,招呼都不打一声。

总归是皇宫之物,我们常人可肖想不得。

好好好,我会想办法的,你不要着急。

赵亦儒没有说话,脑子飞转动,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众人的眼睛都跟聚光灯一样的紧随着他,他不敢看容唯香,怕也将她暴露众人的视线之中。

是他?小德子,传哀家懿旨,宣赵亦儒进宫觐见。

容唯香想用杜嘉的金钗,来袭击我家小姐,好顺理成章的嫁祸给杜嘉。可她又是从哪里弄到杜嘉的金钗?想一口气收拾掉两个敌人,她心也够大的。

晟王怎么知道这个金钗是她的,他也在关注自己吗?他今天不会是专程来送还金钗的吧!

陈太医从来没见过晟王如此阴鸷模样,手下一软,握着金钗的手都没了力气。不愧是天家子孙,哪怕性子再温和,那股摄人的气势都是掩盖不住的。

接着就看到一道黑影跑了开去,闪进旁边的树林,消失不见。

惹衣觉得甚是无趣,看来以后出来得带两本书出来打时间。于是就留下小葵等候,找了个借口溜达了出去。

今天站了一天,把她累惨了,真心佩服古代的那些侍女,笔挺挺的一站就是一整天。

现下多了这么一笔可观的财富,可谓意外之喜。

正说着,只见杜嘉拔下头上的嵌红宝石蝴蝶金钗,左眼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容唯香射了过去,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金钗就已经稳稳的插在苹果的正中心,。

好了,接下来你选个秀出来表演吧!宴会还是要接着进行的。

耀王下来就是六皇子睿王,很难想象这样温文尔雅的宽厚外表下,会是那个把她父亲逼入绝境的狠辣之人。瞬间惹衣看他的眼神,都控制不住的带了份厌恶。

四小姐容疏影打扮得一如即往的富丽堂皇,就像行走的饰盒,金光闪闪的。

那边母女俩正紧锣密鼓的商量着,容清浅这边也没闲着。她和惹衣分析了一下自己当前的局势,商量之后的对策。

容疏影的相貌随了陈姨娘,生的是明眸皓齿,端的是艳丽无方,她极喜名贵奢华的饰品,今日也是一袭华贵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外罩一件金丝织锦外衫。繁复的朝云近香髻上插着五六个珠钗玉钿,其中随便拈个出来都异常精致名贵,整套装扮下来,可谓是珠光宝气,华贵过甚反而宣兵夺主,让人一眼就被绚丽的美衣华服所吸引,也就生生的掩盖了姣好的容貌。

雕刻精美的影壁,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让人看不清内宅的情形。一行人走过垂花门,顺着抄手游廊一直往前,又走过月亮门,七拐八弯的绕过跨院,终于到了一处清幽的院落清苑,这就是容清浅居住的地方。

安泰之朝他暧昧的眨眨眼,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少了你的,是吧?姐夫。

这话虽然是对着容清浅说的,眼睛却一直打量着立在一旁的惹衣,刚刚看这丫头还蹦哒的跟兔子似的,那明媚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快乐,连他都被感染了几分,现下静静地立在一旁,倒生出一番雍容淡然的味道。真是个矛盾的丫头。

邱妈妈,你就放心吧!我们端亲王府的座驾绝对安全,回来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惹衣。小葵生性活泼开朗,说的话也俏皮跳脱。

哟,来帮手了是吗?谢恒挑衅的看着惹衣身后的淇奥,平时就知道躲在安泰之背后,现在更加出息了,躲女人裙子底下了,是个男人吗?

这样一来,倒是衬得安若素的荷包俗气了几分。

一会,惹衣看着自己的左手,包扎的跟多啦梦似的,哭笑不得。想想刚刚的场面,她都替那个大夫捏了把汗,明明擦点药就可以的,非要人家包扎,包扎就包扎,非得一层又一层,大夫看着安泰之的脸,都快哭出来了,想想就觉得好笑。

不,你母亲很爱你,相信我,你闭上眼睛,我可以带你去见她。惹衣想用催眠术,进到她的内心深处,找到她的心锚,这是最快捷最强效的方法。

老人看到惹衣这么爽快,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急急的将白狐皮打包好递给惹衣,深怕她反悔似的。

不愧是汴京最大的当铺,服务效率都是一流的,没一会功夫,一个年纪在四五十岁微胖的男人就风风火火的下来了。他二话不说拿起手镯就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的摩挲起来,动作小心翼翼的。

收起你的东西,谁稀罕!一挥手就把惹衣手里的玫瑰酥打落在地。她虽然虚长惹衣两岁,可毕竟也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一时气急,下手也难免重了点。

自从惹衣醒来以后,淇奥明显的感觉到她的不同,但他更喜欢现在的姐姐,看似小小的身躯却无坚不摧,好像任何难题到她手里都不是问题,总是苦中作乐,明明身在囹圄却好似翱翔九州悠哉游哉。

素日里我也抽不得空,奈何此事非比寻常,事关世子,王妃恨不能事无巨细亲力亲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帮她分担一两分已是莫大的造化了!赵嬷嬷这番官腔也是打得出神入化了,不愧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不露痕迹的表露自己的地位让人不敢小觑,却又不显倨傲。

妈妈,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白吃白喝的,待我力气一恢复,我肯定帮你挣好多好多钱!惹衣一脸讨好地笑着。

容以睿是个孝子,多年来为慧妃的头疾用尽千般方法,却也是不得其法,于是接过香包,放在鼻尖轻嗅,确实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只是这个章家和他二皇兄是姻亲,而他二皇兄向来又和他不睦,这个章言喻却为何巴巴的跑来献殷勤,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