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清兵在山上倒下一百八十多人,包括战死的和受伤的,当然,轻伤的清兵已经逃下山去,留在山上的都是重伤员,张无易也不打算收留他们,吩咐一刀一个,直接了结。

周问度手拿着一把鹅毛扇,轻轻煽了煽,那模样很有一点诸葛孔明的味道。

山下清兵大营,主帐中,十多人坐在这里,正中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穿盔甲,显得很威武,只是那张苍白的脸让他失去了几分,此人,正是南昌守备营的都司魏志成,在下面是两排椅子,坐着十多人,左边第一位是一名青衣文士,对面则是南昌安备营赵利格,再下来则是上饶府守备营守备令望北,其他几人则是几名千总。最后两人,就是贵溪县的把总赵深远和外委千总归得令。

张无易点头道:“当然,现在我们是在与朝庭赛跑,本来,我是想找到一处偏僻之地慢慢发展,但那样速度太慢了,现在我们的方法发展很快,但却会引起清庭的重视,所以,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只能快速发展实力,在朝庭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让我们变得足够强大。”

“现在,送烈士们入墓!”张无易叫道,走下去,把嘻叭交给警卫,他们走到第一口棺材,同时,申良、陈怜月、张含仓、魏怀远、周林启、数十名兴夏军官和兴夏会、互助社领导走到棺材旁,四人一组,把棺材抬起来,朝着烈士陵园里走去,同时,十多位烈士的家属和几名兴夏军军官拿着灵魂、穿着孝衣跟在队伍后面。

“好,有了这种瓷器,我们不想发财都不行,嗯,不知给它取什么名字?”张无易谤道。

任昌盛说道:“已经全制成枪了,只是全是火绳枪,您所说的那种燧发枪,我们通过研究那把短铳,已经有了眉目,已经制成了一把,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这几次战斗,兴夏军缴获了二十多门佛郎机炮,有三百斤的、六百斤的和一千斤的,佛郎机炮能把炮弹发射到一里以外,三百斤的佛郎机炮炮弹只有一斤多,六百斤的三斤,一千斤的有六斤,当然,最远的就是千斤佛郎机炮。

“我也要抬棺!”周林启说道。

魏怀远点头道:“好,我会办理好此事的。”

“砰、砰、砰!”枪声响起,冲过来的骑兵立即栽下数人,不过,骑兵在冲锋的时候是无法停下的,后面的骑兵继续冲锋。

远处的山顶上,倒下三根消息树,张无易知道,来的清兵还真有三千人以上,他把望远镜转向来路,一条土路一直延伸到树林外面,再延伸出去,则是一片平地,一直延伸到很远,在那里,正有一队人朝这里走来。

屋里的人都是变色,六千清兵,再加一两千的护院,此次围剿兴夏军的清兵可达七八千,而兴夏军现在才七百多人,这可是十倍的差距,这仗很么打?

一天后,第一炉钢出炉,但却是废品,张无易也不失望,讯问任大启一些情况,最后发现是温度不够,其原因就是鼓进去的风是冷风,张无易想到了利用余温,建一个回炉,把炉火里的余温再次引回来,利用鼓风吹进炼钢炉中,而鼓风机自然是后世的风扇叶片,而风扇的动力就是畜力。这就是现代人的优势,无数东西随手就能拣来,如果是古代的人,是无法想出风扇样式的。

虽然老弱妇孺占了近一半,张无易倒没有多少失望,老弱妇孺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没用的负担,但对于张无易来说,一样能创造价值,因为他正准备兴建工厂,这些老弱妇孺一样能工作。

“老爷放心,我可以叫我的侄儿去送信,他是车行的人,曾到过府城,他应该能把信悄悄送去的。”陈管家说道。

陈怜月点点头,说道:“师兄,我去休息了。”

当张无易写好了拼音,又教会了其他几人后,其他几人看张无易的眼神已经是灼热无比,如果把拼音推广,天下人识字将会容易无数倍,说不定会真的达到有教无类,他们的名字将会流芳百世。

张无易笑了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种觉悟,知道我们是在与天下乡坤作对,你应该读过书吧?”

赵东走后,赵有德等人依然惶恐不安,因为三弯坡距县城太近了,只有十五里,两刻钟就能到达,按赵深远被击败的时间算起来,那些贼兵应该已经到了县城外面。

“和平相处?”几人呆了呆,惊讶地看着张无易。

也许是这里距贵溪县城很近,也许是这里的地势根本不适合埋伏,总之,清兵根本没有想到有人敢在这里伏击他们,所以根本没有警戒,前面骑马的军官还在说说笑笑,而最前面,连斥候都没有派一个,就那么大刺刺地前进。

思想的改造很成功,这些人本来就是受压迫的劳苦大众,深受官府、财主恶霸的欺压,受到教育后,思想立即蜕变,虽然还达不到后世红党军队的境界,但绝对敢与清兵战斗。

总之,张无易创立的兴夏军,完全按后世的新式军队建立的,他相信,这种先进的军事制度,必定能让他的军队成为打不烂、拖不垮的铁军。

审判大会一直进行到下午申时四刻,大约是后世的四点左右才结束,在数千人的喊杀声中,张无易宣布判处庄富贵及一干人的死刑,当场执行。

“各位乡亲,这些人你们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我相信,你们一定听说过他们的大名,这位,就是你们称之为周扒皮的庄富贵,这位,就是你们称之为恶少的庄二少庄成极,这位,是庄家头号打手申立生,这些,都是庄家的帮凶,包括管理、账房、护院等。庄家,长期以来,横行霸道,鱼肉乡里,欺压百姓,苦菅人命,其罪行共计三十五条。一,草菅人命,康熙二十一年四月,庄富贵在街上溜狗时,无缘无故放狗咬到县城的天生村人陈阿旦,陈阿旦在疼痛之余,踢了那只狗一脚,庄富贵大怒,下令手下护院暴打陈阿旦,至使陈阿旦痛重不治而亡。康熙二十二年五月,庄富贵因地园村张兴财无力交租,派出护院痛打张旺财,当场把张兴财打死,张兴财的儿子张一根到贵溪县告状,最后消失不见,据我兴夏军审讯,张一根在贵溪县城告状时,因县令被庄富贵买通,反告张一根污告,当然大打四十大板,至使张一根重伤,当张一根带伤离k县衙,被庄富贵派出的护院陈大贵等人趁机谋杀,尸体被装入麻袋沉入罗塘河。康熙二十五年三月,庄富贵看中远望村魏水山家中田地,设计让魏山染上赌瘾,从而欠下赌债,然后上门逼债,魏水山拿着刀拼命,被庄家护院活活打死,从而霸占了魏水山家中田地。康熙二十六年一月,……,康熙二十六年七月……。”随着张无易的话,在场的人已经呆住了,这一桩桩恶行,让他们胆颤心寒,在场有一些人就是那些受害者的家属,还有的并没有死,但却曾被毒打,家财被霸占,家中的亲人受过欺压,听到张无易念出的一桩桩恶行,他们忍不住大哭起来,长久以来,他们知道庄家的恶行,但却根本没有办法,讲武力,庄家有护院,去告状,贵溪县的县令反而会说他们污告,不仅告不倒庄家,反而还会挨板子,甚至被关入大牢。他们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一切苦难,泪水往肚子里吞,只盼望某一天出现一个青天大老爷,为他们伸冤报仇。但日复一日,年复一日,他们盼望的青天大老爷却没有出现,他们已经麻木了,只能像鸵鸟一般把头缩藏起来,等待来生能生在一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