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一世成欢 > 第二百二十八章 你是我的儿子

梁思容敢在梁国公府撒泼,无非是知道梁国公夫人不能拿她怎么样,可这是威北候府,她还没那个胆子,只能恨恨地回去了。

梁思贤看着自己的三姐当着下人门房的面儿,就这么不顾脸面,也是目瞪口呆,这还是她的三姐吗?

梁思贤和白成欢道别后,就找了威北候夫人,前因后果分析了一遍fanwai,威北候夫人也是一阵后怕,这么多人去北山寺是为了给成欢做法事的,如果真出了事,这j家心里焉能不怨恨威北候府?

但此时她那话说出来,倒像是看不起人家要参选的人一样。

梁国公家和威北候家一直亲近,也听说过徐成意进宫是s自所为的事情来,倒不像京城别的人家,以为威北候是要再送一个nv儿给皇帝。

梁国公夫人大惊失se:“国公爷,您真参了安国公?”

下了诏狱的大臣,有j个能好手好脚囫囵完整地回来?

詹士春想了想,也没再打探下去,既然是皇上命暗卫找人,多半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自然不会跟他多说。

“你慌什么?”白成欢悠然地倚回了榻上,感觉到了自从踏入京城以后的第一份轻松:“咱们如今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冯家,詹松林……一个个的,都不是好对付的人……暂且避一避吧……”

威北候夫人把她的手握在手心,心疼地揉了揉。

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瞥,萧绍昀扬手就要把白成欢扔到湖里去,晋王却扑上来死死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她从前养的那群锦鲤还好好地在湖里四处游动,偶尔能瞥见它们的踪影,窗前的剑兰也还好好地活着。

就算那些人再痛苦,就算全都去死,又能改变什么呢?

从前一直没心没肺,如今想要没心没肺,可真难。

因为威北候夫人一行都是nv眷,忠义伯和徐成如的夫婿带着j个侍卫是走在后面的,从看清那是一头野猪起,他们和j个侍卫就拔脚往上追,但野猪堪称山林之王,他们跑得再快,也难以追得上,眼见着那野猪就要扑到那nv子的身上!

莫说这个时候她没有心情挑选儿媳f,纵然是有这个心情,也实在是不会觉得这些小姑娘合适。

“等谁?”阿花问道。

“大师,成欢她……”威北候夫人迎上前来,满目哀伤希冀。

被圆慧这样戴高帽子,宋长卿却毫不在意:“没有我,总会有别人,又不是离了我宋长卿,天就要塌,我这辈子什么也不想管,只管看戏,你只告诉我,帝星,是否还在那边?”

“大小姐,您走得那么快,我们都跟不上了!”

白成欢回过头看着他:“怎么了?”

陈夫人的丫鬟下了车看了看,回来禀道:“夫人暂且等等吧,前边有官兵正在指挥疏通,咱们来晚了,等大家都上了山,就能过去了。”

晋王闻声展眼一看,刚好看见冯夫人发髻散乱,灰头土脸地站起来,立刻就拿着马鞭指着冯夫人斥道:“是你家恶奴当街纵马害人x命?冯家?本王怎么不知道,冯家居然比皇兄还横,居然要绑了本王回去打死?张德禄,这就快马进宫,告诉皇兄,本王被人欺负了,有人要当街打死本王!”

“大小姐!”已经从马车里出来的摇蕙和阿花吓得面无人se,却竭力镇定下来喊了一声。

冯夫人站起身,嫌弃地扇了扇手中的帕子,捏着鼻子吩咐道:“找个大夫再给她瞧瞧!”

只是,结局如此猝不及防。

掌柜的一听是飞鹤先生的牡丹图,急忙带了店里的j个鉴定书画的供奉匆匆赶了过来。

娘亲威北候夫人的话犹在耳畔,白成欢却觉得眼前的迷雾又深了一重。

“嗯,是,您是?”

都说京城人是经得起大风大l,看惯了时局变迁的,可到底,时局不同了,京城人敢公开怀念他们被贬谪的英雄,却没一个说书人敢提起皇家朝臣半个字。

身为侯门子弟,家族赋予他们荣耀,地位,富贵,如今轮到为家族付出的时候,自然是义不容辞的,换句话说,若是他躲不开如今京城的风云诡谲,以后的威北候府,j到他手中败落那是肯定的。

这不正常……不要说是异族之间的生死相拼,就是街头小混混打架,也不可能全须全尾,一点别的伤没有,可若是偷袭,这些斥候本身就精于藏匿之术,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就算是发现了,最方便的应该是从身后一刀割喉致命,而不是费力地跑到正面去打斗。

可是强些又能怎么样?谁强白成欢就能喜欢谁吗?那也没见谁强大,天下的nv子就都哭着喊着要嫁给同一个人啊。

徐成霖原本就是侯门贵胄,气质出众,此时说起话来有条有理不卑不亢,俨然人中龙凤的姿态,让何七一阵刺眼。

何七点点头,又摸了摸x口。

他怎么能这么想,白成欢好像不怎么喜欢他,就连来送他也是别别扭扭不情不愿,他这样想是不是趁人之危?

“玥娘,原谅我,不要再恨我了……”

何大老爷脸上还有血迹,哭起来血泪相融,滑稽又可怖。

“你为了一个j人生的孽种,害死了自己的亲生nv儿,毁了我的一辈子,欺骗了所有人,让何家列祖列宗蒙羞,你就不狠毒吗?你说我恶狠毒,我究竟害了谁我狠毒?是那个孽种自己寻死,这就是你的报应,你的报应背着作者刷boss!”

掌柜的很快就丢开了这点小纠结。

方含东心思急转,难不成这次选秀不但要给皇上充实后宫,还要给这位小祖宗选妃?可是也没听皇上说啊?

从前她好奇,曾经和大姐一起,躲开严厉的教养嬷嬷,从后门溜出来,买各种各样的零嘴儿吃,红豆糕,糖人,还有冬天的冰糖葫芦,总觉得那么好吃,屡次被嬷嬷发现,教导说这里的吃食不g净,却乐此不疲地找到机会就溜出来。

白成欢神se这才缓和了些,点了点头。

就是这个地方啊——他抬头望向何家那高大的黑漆大门,门上门环锃亮,威武的门楼砖上雕刻精细,世家大族的气息扑面而来。

萧绍昀的脸上绽放出夺目的笑容,回头往京城望去。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高台之上,詹士春一身道袍,手执桃木剑,向天y诵。

大齐百年,帝王对臣子动用廷杖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上一场的廷杖,还在短短三个月之前!

那个眼神明亮璀璨,心底单纯,笑起来能甜到人心里去的徐成欢,终究是死了,也如同微尘一样消散在空中。

镇西将军骑在马上,带着手下j个亲兵,远远地看见徐成霖c马往军营大门口行来,心中不由得一阵慨叹。

“你们淑太妃可真是会算账,拿两盒御膳房的茯苓糕,就要我一万两银子……”威北候夫人一双含着讥诮的眼睛从那个内造的攒盒上扫过去,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辛苦夫人了,以后这个逆nv,就让她长长久久地病着吧。”

成欢死了,他要选秀了,如今看萧绍昀一眼,威北候夫人都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果不其然,远远地威北候夫人也不用高嬷嬷搀扶,脚下生风地走了进来,一进门,立刻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