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笼罩着整个法门寺,后山茂密的丛林中更是隐隐映出两个人影。

稀稀洒洒的胡乱挥着扫帚,像是抽象派的大师,在画着一幅幅看不懂的名作,灰尘在地上弯弯曲曲的扭着,遗留的杂物都可以都一大箩。突然间,他动作一顿,一副呆滞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弥屠翻书的动作一顿,有瞬间的恍惚,吴将军?是在叫他吗?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紧,整洁的纸张被他捏出了一道道的折痕。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想象中的那般优秀,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弥屠双手抱腿,将脸埋在膝上。

黑色的油布伞遮挡住了天空中飘来的鹅毛般的雪花,两人的脚步一深一浅的印在松软的雪地中,发出嘎滋嘎滋的声音。

老师父面上一喜,绕到黑色的木门前,伸手拍了拍悬挂在上面的铁圈。随后,屋里传来一声匆忙的女音。

“师父……”他不高兴地嘟起嘴吧,一副你再不理我,我就哭的表情。

方丈浑浊的眼睛中终于有了一丝丝光亮,他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又一无所获。他发出一声叹息的声音,脸上写满了失落的神色,他沉默了许久,那个声音又虚幻缥缈的传了过来。他的脸色变得惨白,青色的嘴唇不断地颤抖,害怕那个他曾经无比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刚下车,三人找了家古色古香的饭店,准备吃些东西再去法门寺看看情况。

弥灯畏畏缩缩的踩着蚂蚁走到顾丹樱身旁,吞了吞口水,大着胆子伸手戳了戳她抖动肩膀,心脏跳的扑通扑通,好像下一刻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更何况是此刻理智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的女人,真害怕她看都不看,一巴掌拍在自己本来就不好看的脸上。

小青心中咯噔一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几乎瘫软,他不停的摇着头,疯狂的拍打着盆钵释放出像利刃般的冷光,法海的意思是……?不……不……

“我先去金山寺看看,他们到底玩什么把戏?”

法海对他的无理没有恼怒,一手握着金光灿灿的禅杖,一手持着佛珠,一言不发地向前走了几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许仙强作镇定的脸,沉默了半响,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施主觉得呢?”

“俺来吧……”弥灯双眼清明,带着渴望的神情,抱着破旧包裹的手紧了紧,有些局促不安,坦白地说,他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

弥灯被吓得一震,反应过来,不解的怒吼一声:“你干什么??”

弥灯梗着脖子偷偷的听着两人的谈话,翻了个白眼斜瞅着泪眼婆娑的阿莫撇了撇嘴,心里不屑的哼了一声,第n+1次吐槽着,自己转悠了这么多次,每次那恶婆娘都恨不得把自己吃了,怎么宋玉一下子就搞定了,难道真是颜值??想着,一边将背包夹在腋下,一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绕过几个长长的长满青苔的石径,四面八方聚集了碗口粗的紫竹,密密麻麻的簇拥在眼前,辨不清方向。

顾青因为紧张瞳孔紧缩,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伸手从白色的小桌上拿了瓶纯净水无力的拧开,仰头喝了几口,冰凉的水顺着食道缓缓地滑到胃里,灼烧的感觉像支在微风中摇曳的烛光般逐渐削弱,整个身子如逃出了猎人追捕般松懈了下来,潦草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拿不拿?你小心我给相堇姐告状。”顾丹樱板着脸,威胁的眼神气的人牙痒痒。

“瞧你结结巴巴地样子?难道是干什么坏事了?”

女鬼出手极为狠毒,骨头淬裂的声音清晰可见,宋玉加快了动作,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一掌劈在了后颈处。女鬼痛呼一声,穿过惊涛骇浪直穿河底。

宋玉嘴角微勾,开口轻声道:“还可以,起码没有那么多的明争暗斗。”

“睡觉前喝杯牛奶吧,对身体好。”宋玉说着又将牛奶往她面前移了几分。

“味道还可以吗?”

“小江,我给你介绍个朋友好不好?”

伸手理了理被吹乱的发丝,轻咳了一声,重整旗鼓,雄赳赳气昂昂地抬首挺胸大步跨了进去。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男人提起一口气直接将手中的锤子扔了出去,一不小心砸到了棺盖上。‘砰’地一声巨响,在这沉寂的坟冢中显得格外惊悚,女孩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的看着原本精美的棺木逐渐的四分五裂,碎木板掉在地上弹起了一层细细的灰尘。

“方丈……方丈,门外有几个商人求见,说是有要事要和方丈商量。”

“什么商人……?”

“不知道,他们也没说。”

“走,去看看……?”

弥屠站在台阶上,睥睨着下面几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凤眸微眯,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日本人?哼,心中计量着这群人来的目的。

他踱步下去,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施主,不知几位施主前来法门寺所为何事?”

几人东施效颦,学着弥屠的样子施礼,却做得不伦不类。

“确实有事来找方丈商量一下,不置可否借一部说话?”这些滚犊子中国话倒还说的不错。弥屠忍着怒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并没有忽略他们互相打手势的动作。

弥屠泡茶的动作熟稔,整个房间中弥漫着淡淡地茶香,日本人捧着茶杯放在鼻翼下,轻轻地嗅了嗅,笑着恭维道:“方丈这茶泡的倒是无与伦比啊!”

“是吗?我们中国地大物博,能人之士不在少数。”弥屠故意加重了语气,抬了抬眼皮,便看见他们一脸尴尬,他呷了口茶,顿时口中香飘四溢,就连齿缝间都散发着淡淡地味道。

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地撇嘴笑了笑,语气淡淡的继续道:“更何况你们没听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么?”

周围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日本人强颜欢笑,在座的个个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开口去打破这个定论。

日本人在心下揣测,这是不是眼前这位年轻的方丈给自己的警告,看来,对方的确不容小觑。

过了一会儿,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