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南京,灯光晕黄,街边的梧桐随着微风,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么说是我的学生自己改的?”佘檀舟抬了抬眼,顺手关掉电脑,“他们不想参加竞赛,所以故意交了一份满是低级错误的设计上来,在初审的时候被毙掉?”

佘檀舟面前是一个保温杯,他慢条斯理旋开盖子,热茶腾出的白雾交旋上升,不急着喝,只是淡淡瞥她一眼,“胃不好,少喝咖啡这种刺激性的东西。”

“对不起啊蒋老师……”潘璞玉急了,赶紧扶着她,“如也你还不赶紧把臭面包丢掉,你看蒋老师都被你熏倒了。”

这种家世差距的担忧,让老姚整个下午都闷闷不乐。

正看婚宴菜单的老姚推一推老花镜,“什么时候的事了?对方是谁?”

“你想我了?”

“这叫一步到位。我爸妈几乎天天打电话来骂我,叫我回去,再不然安排我去杭州,我都拒绝了。他们觉得哪条路是对的,就硬逼自己的孩子走,太没意思了。你想想,你现在若是还留在绍兴,是不是成天还相亲呢?”

吴远庆一路带着,到了一户破落的院子前,说:“报告二位首长,那个被拐妇女就住在这里。”

“蒋老师。”潘璞玉先看见蒋萱,笑着打招呼。

现在不是回忆那个的时候!

然而却赶紧给如也揉捏着,眼里几分无奈,几分疼惜,这小东西一声不响的,多抱一会儿,绝对被他摔出去。

回到家,如也洗好澡出来,潘璞玉进去洗,她坐着拆礼物。第一个拆的就是佘檀舟送的那个,里面是一瓶香水,三宅一生的经典之作,一生之水。

“佘老师……”如也哧溜一下钻被子里了,露出半张脸,两道眉耷拉成“八”字型,可怜兮兮的,“今天我能请假不能……”

“我没输……”

“北海道吐司。”

如也僵硬了一下,又道:“贴近,深入群众。”

刚开学就有佘檀舟的实验课,经过了一个寒假的醉生梦死,开学就早起,每个人都不习惯。潘璞玉好不容易在三遍闹钟之后爬起来了,刷牙时见如也的门还关着,上去拍门,跟讨债的似的,“如也!!起床上课啦!你的佘老师哦~”

有人端香槟给她,她站起来,半个身子露出水面,湿淋淋的,出水芙蓉,□,她硬是给做全了!

散场后,如也左等右等不见何斯琛,开门偷看了一下,见他焦躁地在走廊走来走去。“怎么啦?”她问一旁的总经理秘书,穿着齐b短裙的秘书说:“大客户张德惠先生耳朵不好,今天又没带助听器,他太太陪同过来当手语翻译,可临时有事得离开,经理明后几天都没空,正联系找手语翻译呢。”

如也听了直撇嘴。

“是舒畅,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来了。”晓靓接之前自言自语道。

却只见他闭了闭眼睛,有点狡猾接着道:“我对你妈没有男女之情。”

“哎?谁呀?”如也装傻,“佘老师如此英明神武犹如天神下凡!”

这回,佘檀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如也的手腕,往自己身上一拉,如也撞进他怀里,站不稳,摇晃了几下,抬头,跟佘檀舟来了个近距离的对视。

“哼……”如也恨恨咬牙。

迟佳一听,反驳:“过日子最重要,情啊爱啊,最后都是柴米油盐,芝麻绿豆。什么缘分不缘分,你们呀,就是被那些写言情的给害了。”(作者们虎躯一震)

远了,那两个红红的小灯,在他的视线里,渐行渐远,转个弯,消失在夜幕中。

“太阳岛啊。那儿有冰雪雕,你们南边儿过来的都没看过,这不你老公让我带你去瞅瞅嘛。”东北的汉子真是直啊……

佘檀舟照做,完了还特宠爱地问:“不生气了,嗯?”

许邵山也不计较,干脆地站起来就换了位置,还打趣着蒋萱:“蒋老师怎么一脸失望?不喜欢我这个糟老头要坐你身边吗?”

“为神马!”

如也挺为难,她酒量真的不算好,以前在公务系统混过,也应酬过,上限是三瓶燕京啤酒。

佘檀舟的阴谋诡计,一环接一环,能把人逼疯。

佘檀舟满意地点点头,好似赞许。

“老师我……”如也情绪激动到了极点,抽泣急促。

“你们是故意的。”姚如也走过佘檀舟身边时,愤恨地停下。

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佘檀舟走的时候没把门锁起来。现在,他又上来了,右手一瓶醋,左手一袋药。

她是姚如也。她不娇嗔。

柳向晚虽然知道她的意思是穿便服,但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好吧,又惹一风流债,问题是,只有债没有风流。他尴尬地扬一扬唇角,“要进来吗?你们佘老师也在,他打得可好。”

璞玉,你还年轻,你不懂。如也笑笑,有欣羡,有落寞。

邪之大者,为国为民!

如也虚脱地谢幕,刚直起腰,就看见佘檀舟站了起来,带头鼓掌。

如也的筷子顿了一顿,然后无奈敷衍道:“考不上,数学不好。”

如也一愣,连忙做娇弱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