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她老板何斯琛亲自打电话,夸她人机灵,才华横溢,还说这个月的“诺亿之星”评给她。如也觉得这是个阴谋,是要辞退她的“最后的晚餐”,于是就开始为自己辩白:“经理,你的棒棒糖太贵了,老百姓吃不起,这不能怪我。”

“那个……”她挣扎着要起来,忽然,佘檀舟压在她身上,把她两只手往上一抬,分别按住。

蒋萱附和地点头,“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哈尔滨,以前听我妹说起冰雪节,便也一直想去那儿看冰雕,可惜我们全家一直在国外,抽不出时间。这次能和许主任、佘老师一起去哈尔滨,也算圆了当年未完成的梦想……”

佘檀舟的目光移到如也的唇上,粉红色珠光色唇膏,姣好的唇形,仔细一看,柔美间不失俏皮,微笑的弧度,脸颊还有两个酒窝。粉嫩,勾人一分,润泽,再勾人一分,柔软,又勾人一分。三分春*色,莫要辜负。

噗……如也泄气,脸色一白。

跟文江宇分手后,如也觉得自己一定特抢手,即使去相亲也是百发百中,只有自己挑别人的份。

佘檀舟:“我们小姚懂的东西也不少,思想创新,经常一语惊人,让我们这些为人师的刮目相看,而且人品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学雷锋女标兵。”

潘璞玉招呼着佘檀舟坐下,给他倒水,还数落如也自己不小心注意身体,搞得她才像这个家的女主人,甚至像如也的妈。如也坐在一边,像个大马猴,还宝贝地把药抱在怀里,也不怕化了。

“呃……前天吧。”

于翎的耐心。

如也回复:坐不起灰机就坐火车,再不行你还有两条腿。

这下,佘檀舟才真正开始动筷子。

佘檀舟稳如泰山,“六百。”

“对了姚小姐。”相亲男凌某又发话了,如也洗耳恭听,就差拿个小本子将他的语录记载下来,晚上好整理整理发天涯上。“你家不在本地,房子是租的喽?有没有打算买房?”

“那你等会儿,我带几个人去把车上收缴来的赌博工具搬下来。”于翎微微一笑道,还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如也也很黯然,再赚不到钱的话,她就真的打算去兼职当打*炮登记员了。虽说跟着导师做项目也会有钱赚,但是那一天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潘璞玉的导师是许邵山,他跟大家解释了一下柯建新去北京搞项目研究的事,顺便把重新分配的学生名字念了出来。如也跟着四个男生坐到了同一排,一抬眼,见到了自己的导师。

文江宇也是个骨子里清高的家伙,听她这么说,马上住口了,升上车窗的同时档一拉,手刹一放,唰啦一下,车轮碾过掉在奥迪前方的伞,绝尘而去。

那个人走过如也身边的时候好像对那些狗腿的人们说了句“我随便看看”,就被前呼后拥着招待进了会议室。

俊眉微蹙,双目含情,那认真的模样,跟真的似的。如也忽然想起课堂上,风姿清俊优雅的佘檀舟,这会儿居然在一旁哄她,就算是假的,也蛮有意思的。

如果这时拍拍他的,说“好了好了,原谅你了,你跪安吧”,他会有什么反应?进而,如也脑中深深的“扒*裤门”又浮现了~

“好啦……”如也忽然脸红,把他推开,在柳少海眼里,尽是情侣间有爱的互动。

“我家臭小子到现在也没听说有个固定的对象。”即使当到将军,说到自家儿子,哪个父亲不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三十出头了,还定不下来,我像他这个年纪,早就……”

如也继续埋头吃东西,从他二人的谈话里,她大概猜出佘檀舟的父亲也在部队,和柳少海一样,早年都在南京军区,所以住一个大院儿。

在回宾馆的车里,如也忍不住鸡婆了,“你妹妹怎么啦?”

“丢了。”佘檀舟回答得很干脆,似乎根本没想瞒着她,“她四岁那年,跟着向晚玩。向晚玩疯了口渴买汽水,一转身,轻舟从此不见了。”

“没找找?”总说柳向晚怎么为了你那么拼命呢,原来弄丢了你妹妹,欠你们一家人呀。如也心里暗叹,看来他的人生也不是一帆风顺妻妾成群啊。(人家丢了个妹妹,跟妻妾成群又有什么关系啊姑娘)

“找过。”佘檀舟从怀里掏出钱包,打开,里面有一张小女孩的照片,大概两岁左右,趴在地上玩沙子的。

“哟,跟我妹小时候长得可真像呀。”如也随口说。

佘檀舟并没接她的话,而是说:“公安部每次解救被拐卖儿童,遇到年纪跟轻舟差不多的,都通知我父亲,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从未见过轻舟。”

八成是……没了。如也没说出口,这种话可不敢乱说。

如此一来,柳向晚可真欠了佘檀舟了,这么多年,是不是都用身体还债……如也暗自yy,开始窃笑。

☆☆☆

会议定在哈工大科技园国际会议中心举行,如也吃早餐的时候,顺了两个核桃和一把炒黄豆在口袋里,准备会上无聊时偷吃。

参会的各大院校专家学者和教授都是清一色的西装,佘檀舟在这些专家中出类拔萃,暗灰色西装领口多了一圈针织的假领,庄严中多了一抹时尚,整个人更加帅气挺拔。

许是遇到了北航的校友,佘檀舟站在远处寒暄着,如也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把玩着核桃,忽然心生一计,把一个核桃塞进了旁边椅子的坐垫套下面,用手捅啊捅,让那个核桃躺在坐垫最中间。

她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上面,掩饰掩饰。

会议开始后,佘檀舟走到如也身边,瞥了眼椅子上的外套,拿起放在如也怀里,不疑有他,坐了下去。

如也余光看见,他愣了一下。

这核桃,不知道是瞎猫碰死老鼠还是如也大智若愚,放得精准,就卡在一个尴尬的位置,前有豺狼后有虎,后有菊花前有蛋。这一坐下来,比坐在仙人球上还难受。

这是在惩罚你昨晚在长辈面前胡说,占我便宜。如也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黄豆放嘴里,咬得嘎嘣脆。

最大的苦楚还在于,会议一开始,摄像机、照相机都来了,南航的位置在头几排,这时你把手伸进底下一阵乱掏,或者站起来朝着主席台翻坐垫,都不太合适。

蛋疼,不过如此。

佘檀舟慢慢偏头,盯住鸟如也。

“佘老师,怎么了?”如也可热情了,“您渴吗?您饿吗?您……疼吗?”

疼,你们这些女人是不会理解当中一个硬物,你偏要坐在上面的疼,这简直就是拿鸡蛋,碰石头。

佘檀舟阴阴地一笑,故意把桌上的会议材料扔在地上,蹲下去捡的时候,拿走了坐垫底下的核桃,又坐回原位,十分自然。

如也悻悻瘪嘴。

在如也看来冗长的会议一点也没意思,几个老教授在上面做特邀汇报,她撑着头都快睡着了,口袋里的黄豆也快吃光了,这时,会议主持人忽然说:“接下来,有请来自南京航天航空大学的佘檀舟副教授就《叶片中弦横流溢流效应实验研究》做特邀汇报。”

如也这才注意到,佘檀舟已走向汇报区。

有些男人天生身上就有一种引人注目的光环,那种在一万人中都绽放光芒的气质,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愈加沉淀,年轻时也许张扬,就好像春天怒放的花一般夺目,而立之年后,却像深秋的桂花,约莫间,那股幽香萦绕不去,沁入人心。

站在台上淡定自若的佘檀舟无疑经历了这样的转变,他沉稳间蕴含张力,淡定间魅力逼人,全场安安静静,会场只有他如同电台主播一般好听的声音环绕四周。

大气,从容,英俊,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