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么二缺吗?”如也瞪瞪眼,宝贝似的抱着药,比那二十块的饺子还宝贝。

姚如也,我就不相信不到一个月时间你会从一个得过且过的小混混变成个勤奋好学的乖宝宝,做实验到半夜三点半,强烈的求知欲促使你不得不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如也的专注。

如也心脏一抽,赶紧做西施捧心状,警惕道:“……啥事?呃……那个……不知道我们导师周末会不会布置自由实验。”

几个人在莫名其妙间,跟着柳向晚去了另一个包厢,一会儿后,菜唰唰唰上齐了。如也一看,一个海鲜没有。

可是,这个姚如也,不但不赏脸,还……去相亲?!

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啊。

如也身边坐着的一个大叔,也就是刚才正在争论的报案群众之一,着一口港台腔,拉拉那个警察的衣服,“我说阿sir,你们大陆不是有句话叫‘先来后到’?明明是我们先来的呐!跟你们讲了我木有吃霸王餐的啦,我的助理马上就来了,你们能不能别听那个店主胡说八道啊,让我先走嘛。”

接下来的日子里,如也在漫天的《最炫民族风》中度过,睡前听三遍,早起当闹钟(潘璞玉差点没拍死她),以至于平时走路的拍子都有点跟民族风的节拍重合了,每次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望着一轮夕阳,诗兴大发张口就是一句“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然而,月饼的推广不尽如人意,半个月过去了,无论是通过网络,还是别的什么,客户只是一听月饼的各种口味,就带着抽搐的表情黯然离开。

生活费所剩无几的姚如也,终于“人为财死”了。

“滚。”在最初的惊异和心里的不淡定过后,如也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比如倔强,比如装逼,比如假正经。

如也交了简历,抽了号码牌,找了个角落坐下,之后陆续又来了十来个人。从其中某几个人的简历上,她还瞥见了某几所着名高校的校徽。昨天晚上,听说她要去面试一家中等规模的食品公司,不止一个朋友陆续发来幸灾何祸的短信,内容大致如下:

小孙点头如捣蒜。

佘檀舟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等烤牛排时远远看见如也在一盘盘自助餐点中流连,今天她穿着一套贴身剪裁的黑色连衣裙,领口红色的绒布大蝴蝶结,最亮眼的是那双黑面红底细高跟鞋,和黑丝袜一搭配,简直让所有男人心念颤动。

她今天……是特地穿得如此诱人,好一击必中吗?佘檀舟皱皱眉。

昨晚,柳向晚给他打电话,一开口就是:“你家二傻子相亲都相到我们这儿来了,二连一副连长看她照片眼睛都直,至于么。你也不管管。”

“我怎么管?”他反问。

“少来,我可把电话挂了,十分钟内你无动于衷,我就放话让下面批他一天假。”说着,这柳向晚还真的挂了电话,翘着脚等他回拨。

十五分钟后,他回拨了,柳向晚接起来就得瑟,“来不及了您,批假了。”

“无妨,明天几点?”

“干嘛。”

“小字辈儿相亲,作为领导和长辈,是不是该表示关心?”

柳向晚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佘檀舟都这么说了,他何乐而不为。

佘檀舟的目光从她的高跟鞋上移开,看向别处。

“你们是故意的。”姚如也走过佘檀舟身边时,愤恨地停下。

“刚夸你尊敬师长,见了我怎么连句谢都没有。”佘檀舟接过两盘牛排,给了她一盘,好心地浇上酱汁,这又是经典的胡萝卜加大棒的处理办法。

“谢谢佘老师。”如也笑着,用公筷把自己盘子的几只虾全部拨给他,热情道,“您吃呀,别客气,待会儿我帮您剥。”

吃吃吃,吃死你!

他俩回到座位上,柳向晚看见佘檀舟盘子里的虾,眼睛都直了,这家伙是真不能吃虾,碰一下手上都起疹子痒一天。让他眼睛更加直的是,如也这丫头还给他剥好,举在他面前,他瞥了一下,真的吃了。

“哎……”柳向晚下意识伸手阻止。

“你怎么吃了呀?!”如也讶异,连忙缩回手。

是啊,他怎么就给吃了呀!柳向晚心想,这可不得了,这家伙自从被发现海鲜过敏后,谁敢在佘家人面前上海鲜,那可是杀头一般的死罪啊。

如也看他吃进去后也没什么大事,本想继续试试他,后来顾及到自己的相亲对象坐对面,还是收敛了。

如也的牛排吃完了,小孙看她爱吃,就说再帮她叫一份,如也不好意思这么使唤人,也跟去了。柳向晚看着他们二人相约而去的背影,用脚踢了一下佘檀舟,“你脑子撞到了还是气糊涂了?”

佘檀舟摇头,柳向晚看见他脖子下方已经冒出来几个红印,远看像吻*痕,配上佘檀舟一副英俊斯文但疏离的相貌,颇有几分神秘的*靡。

待相亲见面的两位正主儿回来的时候,已经说说笑笑了。

一顿午餐,竟然在柳向晚和佘檀舟的诡计下,吃得亲切友好,结束的时候,他二人居然交换了联系方式。柳向晚觉得,有必要提醒提醒这个不懂事的副连长,以免因此影响前途。

如也盘算着,虽然这讨厌的两个人阻碍了这次相亲,可小孙好像对她印象蛮好,看她的时候眼睛里都有光,亮晶晶的,八成有戏。她抖着眉毛,喜滋滋在前面走,忽然听见柳向晚有点着急地问佘檀舟“你没事吧”。

回头看的时候,看见一幕让人浮想联翩的画面——柳向晚直接扯开了佘檀舟的领子。哇哦~如也心里狂叫,但仅一秒钟后就愣住了,佘檀舟脖子以下一片红,像夏天黄昏的晚霞。这这这!!难道真是那只虾害的??

“佘老师……”她走回去,抬头,尴尬地问,“你……你真过敏了?”

“嗯,你得负责。”佘檀舟十分笃定。

“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吃下去的。”如也变脸。

“你不剥,我能吃吗?”

“谁叫你害我感冒发烧!”

“谁半夜打电话问天气?”

小孙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安慰佘檀舟好,还是劝说如也好。这时,柳向晚朝小孙勾勾手指,小孙由他带着到一边去。

“姚如也确实不错。”柳向晚靠在立柱上,一副了然的笑容,目光却严厉,“大伙儿都看得出来是个好姑娘,可是要不要继续发展呢,这个……还得看你。她是佘檀舟的学生,佘檀舟嘛……你也清楚他什么背景。我认为你的前途不错,以后可能当连长,甚至营长。这样以后不管是继续留部队,还是转业,都有好归宿。到底有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你还得自己斟酌斟酌。我呢,就提醒到这里。”

说罢,柳向晚用下巴指了一下佘檀舟,挑挑眉。

不明所以的小孙顺着柳向晚指的方向看过去,佘檀舟看姚如也的眼神,亲昵,戏谑,宠溺。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