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筱尔没有回应他的话,她缓缓问道:“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你放了陈邵阳。”

倪筱尔尖叫着甩开对方的爪子。

她细细呻吟着,随着他的抚摸轻轻扭动着身体,单亦宸的火烧到了脑门上,控制不住地想要攻城略池。

男人径直穿过人群,期间顺手拿了顶帽子压在了脑袋上,冷冷地朝倪筱尔的方向走去。

倪筱尔站了起来,气势凛然,“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我自己去找。”她走到门口,自然彬子不会那么轻易放她走,保镖们早早地就候在那里,将整座屋子围得铜墙铁壁一般。

单亦宸又跟重央关在书房里谈工作的事,这一次谈的时间略久,倪筱尔趴在门上,隐约还听到了几丝隐忍的闷哼声。

跨国毒贩依旧猖獗,重央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反而连累到上司,心中更加愧疚起来。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从窗口调下,倪筱尓幸福地扭头朝自由的方向一去不回头。

要不是他眼里露出的凶光令李萱儿有些害怕,她几乎以为这个男人也是被身边的刀疤脸绑架过来的。

他拉着李萱儿,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那个时候的她简直是受宠若惊,她知道这个叫陈邵阳的男人很出名,以前在电视上老看见他和一些明星参加酒会,李萱儿几乎是抱着感恩的心前来做这份工作的。

他轻轻一笑,作势要扑过去,惊得她拽起枕头打他,两个人跟孩子似的闹了一会儿,倪筱尔又重新蜷缩进他怀里,“我困了,明天还要起早赶飞机呢,早些睡吧。”

“阿力,算了吧……”她正要拒绝,阿力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更何况单亦宸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她的黑暗料理了,从一开始的意思意思到后来的大快朵颐,可见自己厨艺的长进绝不是一句空话。

门上忽然横上了一条手臂,男人正经地靠在门上,杜绝了女人的逃路,“既然来了,就呆会儿再走。”

次日,倪筱尔羞涩地把倪震和杨万丽请到了大厅,清了清喉咙,决定正式表明自己的决心与态度,“爸,妈,谢谢你们特意来看我们,我跟亦宸也订婚了这么久,两个人经过商量之后,决定结婚。”

想到这里,勒孜青冲单亦宸眨了眨眼睛,“好好珍惜,别让她再受伤害。”

他吹着口哨悠悠起身去洗澡了,空荡荡的客厅里,少女伸手,将钱缓缓挪进自己的包里,抬头看了一眼狭长的客房通道,昏暗幽黑得不见人影。

勒孜青收回目光,眼角有些涩涩的,“你的时间不是一向都很珍贵吗?怎么突然破天荒的有时间来看你弟弟了?”

虽然赶在了冯潇霆脱裤子之前阻止了一切,勒孜青却阻止不了倪筱尔心中的愤怒以及消沉。

是了,换做是她,一定会趁机得了便宜还卖乖,各种指使单亦宸侍候她了。

倪筱尔的头很沉很沉,她不擅长喝酒,可是即使喝醉了她也能凭直觉知道眼下自己的况不妙,勉强睁开眼睛,只能看到旁边坐着一个身穿蓝色西装的男人,他小手指上戴着一枚尾戒,上面有一个显眼的字母“f”。

单亦宸隐忍住脾气,耐着性子又放回了回去,且这次循循善诱给出了解释,“这款是男人代的。”说着,从货架上取下了某个女星代的产品。

他跺跺脚,怒吼一声,“倪筱尔!”

她深吸了一口气,笑眯眯地推开门,樊少波斜倚在墙上,被酒意渲染的醉意迷离的眸子带了几分不羁,倪筱尔从他身边绕过,不提防被他整个抱住,男人烫的身体紧紧贴在她背后,一双手已经在她身上急不可耐地摸了起来。

“哎呀汤快干了!”为了转移话题,她毫无预兆地跳了起来,单亦宸的下巴被脑袋顶到,顿时吃痛,她哈哈大笑着奔了出去,幸灾乐祸得不得了。

菜市场卖鸡鸭鱼肉的地方挤满了下班的妇女们,小贩的吆喝声和女人们的讨价还价声夹杂在一起,倪筱尔蹬着七寸高跟鞋,咬牙加入了这个闹哄哄的队伍。

一推开大门,倪筱尔就被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给晃花了眼睛,两旁穿着统一仆人装的下人们齐齐鞠躬,恭敬地道:“少夫人好!”

倪筱尔嘴上虽然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然而对待工作却十分严谨认真,她再三确认携带的资料万无一失之后,这才去了法院。

单亦宸握住她手的力道猛然加强,疼得她龇牙咧嘴差点在父母面前破功。

她依进了试衣间,换上那件礼服的时候自己也被自己惊艳到了,单亦宸的品味从没出错过,他真的很会挑衣服。

夜店狂欢的男女们勾肩搭背着肆意喧哗,小混混们游走在街道上,阴测测的目光扫向每一个路过的目标,企图捡到一星半点的好处。

倪筱尔犹豫了片刻,这么晚回去吧,自己又没有胆量,况且单亦宸又喝了酒,叫他开车送自己回去也不妥,于是只好答应了。

“其实筱尔已经是我的人了。”又一个炸弹扔了出来,他扶住快要瘫软下去的倪筱尔,一脸严肃,“父亲,母亲,我希望你们能够郑重考虑一下我的意见,毕竟筱尔她……她等不得了。”

原来是要带她去见他爷爷,她曾听父亲倪震提起过,单家除了他的父母之外,德高望重的爷爷才是掌事者,听说单老太爷年轻时也是一位铁血军人,多年来将单家把持得滴水不漏门风森严。

倪筱尔静静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陈邵阳在医生的陪同下大汗淋漓地进行复健运动,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拿到第一个奖杯的陈邵阳,那天晚上他悄悄带着她爬到了清凉山的山顶,在夜色中意气风地大声喊着:“我要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足球守门员!”

就算她再近视也看出那挥手的男人是单亦宸,一不小心太激动,窗台上的花盆被手臂触碰地掉了下去。

见倪筱尔傻乎乎地站在那儿,他斜睨了一眼,“你准备在雨里站多久?”

说话之间,警卫员已经走到了车窗外,敲了敲玻璃,车窗徐徐降下,警卫员笑着递过电话,示意乐芸接听。

小警卫员羞涩地笑了笑。

车里的男人,军帽,军装,肩膀上的简章无一不是整齐利落的,透过明亮的车窗,倪筱尔瞧见了正襟危坐的那人好看的眉眼和紧抿的薄唇,平生第一次,倪筱尔看单亦宸看得有些呆了。

饭后,单亦宸提出告辞,杨万丽喊了女儿去送送,两人一出了院子,倪筱尔就对着单亦宸大笑起来,“怎么样,今天是不是觉得很憋闷啊?”

她的心上人温柔善良又宽容,比起霸道无理的单亦宸可是好了千倍万倍不止。

小白脸刚想接话,陡然觉得眼前这冷面军长问这话的时候,四周的气压又降下了几分,纵使他再迟钝,也隐约想出了事的不对劲。

倪筱尔抱着礼服在众人的怂恿下去换上了,帘幕拉开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出了“哇”的一声惊叹。

为了他好?倪筱尔轻笑一声,这句话真是世间最拙劣的借口啊。